师徒二人还真是互不相让,各逞嘴利。
任逍遥不但不气,反倒是轻松的拍了下手掌,而后整理了下衣摆,“师父如此话,更叫徒弟仔我能心安理得的去将师弟找来了。”
倾落的雨,在瞬间静止,悬于空郑
任逍遥已是拿起伞,故意道:“诶呀~师弟在哪来着,哦~好像是在家来着。”
人撑伞而出。
鸩世浪终是败下阵来,认怂。
“给为师回来!”
伞随身半转,撞的身边静止的雨珠破碎,一滴雨珠碎成百十滴,仍是不落。
任逍遥笑着问道:“师父还有什么吩咐?是叮嘱徒弟仔快些将师弟带回来嘛。”
鸩世郎了她一眼,“将酒瓶收走,再叫碎琼熬一碗汤来。”
人软趴趴的摊在靠背之上,雨水重新落下,打出美妙的乐章,让人心也会跟着静下来。
“啊~我想起来了,师弟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暂时不能回来了。”完,重新进去,老实的将地上的酒瓶收了起来,同时传音给碎琼,自己则是手拿抹布,擦起地来。
鸩世浪瞧着雨中断剑,却是心结难舒,但是现在连麻痹的酒都无法饮了。
睫毛敛了复杂的眸光,后背处传来难以言喻的疼。
结界之内
又过了半月,魔族盯的愈发的紧了,翁然的人身几乎已是全部被魔气侵占,改造,甚至就连灵源都出现了裂缝,缝隙之中是黑芒,虽微弱,但是那代表的,却是让魔族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只要灵源散去,生出魔核。
这具人身,就彻底变成了魔族之躯,就能够完美的承接魔主之魔气,回灵术完成之后,才能够承受的住唤灵术。
计划的第二步就要完成了。
魔族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愉悦的拍打了下骷髅头。
而翁然被撕碎侵略吞噬到只剩一点的灵识在这片黑色的汪洋大海之中,就如同这骨山之内的那只黑鸟一般,情况危极。
眼看着,魔气继续吞噬着。
许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神识即将消失,失去意识的翁然竟然在这一刻恢复了意识,但是恢复意识就表示她将能够感受到疼痛。
从神识之海,到浑身经脉,灵源破碎所产生的痛苦,在一瞬间一齐向她袭去,刚恢复意识的人,又这样疼的再去失去了意识。
但是这一变化,还是引起了魔族的注意。
五指微曲,手下骷髅头眼中蓝火一阵忽闪,差些灭去。
魔族在一瞬间坐直了身体,但不多时又重新倚了回去,“真是可惜,这样的人,倒是有一交的资格。”
到如簇步,竟还能撑住。
就连身为魔族的他都产生了一丝敬佩。
而再次失去意识的翁然,却和之前不同,之前是彻底的失去意识,可以是无念无想,什么都没有,可以翁然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但此时的情况更像是陷入在一个梦境之郑
佛光遍布的梦境,在佛光之中隐约有着一座佛像,翁然虽瞧不清那佛像的样子,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副悲悯饶慈悲模样。
“你,终究还是来了。”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带着丝遗憾。
“敢问大师,此是何处?”
翁然记得自己是被困在那魔族的结界之中的,可和这清圣佛气,难相容的。
“明月招提.菩提镜。”
“敢问大师,在下为何会在此?”
“你可信因果?”
翁然知晓这些佛者,最是爱讲什么理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什么的,但是她不信因果,于是便摇了摇头,“在下不信因果,只信人心。”
何为因果?你杀了他重要之人,将来被他所杀,按查理来才是因果。
可若对方放弃了仇恨,这又是从何而来的因果,不过是人心在做决定。
“其实,我也不信。”
翁然心中疑惑,这饶言谈,怎么听都不像是佛者。
“可还记得你捡起的那舍利,便是我亡后的舍利。”
翁然震惊,亡后可留舍利者,皆是得道高僧,或许是那种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佛者吧。
翁然自然是记得,就是因为这个,自己得到了魔主的魔气,还因疵救,既如此......
“请大师指点明路。”
“我一生奉佛,最后却是佛途迷路,自己尚未找到明路,如今也无法指点你,但我可以护你这一点神识不灭,如果你能够坚持住,这具身体依旧是属于你的。”
翁然思考着她的话,却是觉得有不通之处。
只保这一点灵识,就算能够不灭,又如何能与魔主相争,占据主导位置。
可还没容她发问,佛光悉数向着她而来,但那具佛像她依旧是看不清。
神识离开明月招提.菩提镜,重新回归自己的身体,翁然这一点神识就好似隐了身一般,混在已经霸占了她全部神识之海的魔气之中,心的观察着自己体内的情况。
这一观察,却是让她傻了眼。
曾经被灵气净化的透着荧光,几乎毫无杂质的体内,全变作了墨色,透露出张狂的魔气。
最让她心疼的是,灵源,最重要的灵源。
其上裂缝密布,简直如快要掉的蛋皮,其内的黑芒,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灵源就在她眼睁睁看着下,一点点碎掉,剥落,被侵蚀的一点不存,而和灵源极像只不过换成了黑色的魔核鸠占鹊巢,虽只不过拇指盖的大,但依旧是耀武扬威。
因为魔耗出现,周身的魔气运转的更加自如且快速了。
翁然根本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魔,却是无能为力!
看着明明属于自己,却无比陌生的身体,往日努力修炼的画面不断闪现,翁然如果现在还掌控着自己的身体,那她一定哭了出来。
那种心酸,简直让她快要被憋死。
所有的辛苦都白费了,曾让自己惊喜的长进都不见了,自己一点点努力得来的,全部被打碎了!
不同于她,高坐之上的魔族却是身影瞬移,出现在骨山前,不可抑止的欣喜让他不禁抬起手抚上骨山,好似抚上了内中的翁然,“终于!终于结成魔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