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乱了阵脚的孙乔,在听到翁然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忽的灵光一现,轻蔑出声,“露出马脚了吧。”
垂眸看着跪在地上故作可怜的翁然,傲然抬头,继续说道:“你因为受罚的事,一直对我怀恨于心,故意找机会对我动手,这也能说明,为什么以你我二人的差距,你能安全无损,自然是因为你的自导自演!”
最后四字她加重了语气,“因为我不是为了攻击,而是防守,也正因为如此你才能有机会求救,然后借鉴上次之事,故意套用,想要报仇!”
面对她的指责质问,翁然将头抬了起来,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弟子最后只有一事要说明,第四峰后的乱石阵,是归在第二峰管辖之下的,从来都是由第二峰的人定时检查。
副堂主今日出现在那里,以检查之名,不觉得太过敷衍了嘛。
而弟子,又如何能知晓,副堂主一时兴起的去处,竟等在那里,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这才是最致命的一击。
自己身为弟子出现在乱石阵太过正常,可副堂主,估计从入武阁就没去过的人,偏巧今日去了,偏巧碰见了自己,且伤了自己。
翁然故意最后才提出这一点,因为前面的铺垫已经够了。
孙乔傻眼,她本来是跟踪石可可的,因为她不相信这个贱人,后来看着翁然在石可可身前逃走,心中的火压制不住,便朝翁然追了过去,以她的修为,超过翁然且不被察觉简直太容易。
但这是实话,不能说。
而她选择说的假话,张口就来,完全没经过思考,因为她笃定,她是副堂主,她是正义,她是准则,她是不会输的。
鱼之乐和田丝丝交换了个眼色,这的确是说不过去。
可孙乔却不能就此承认!
“那我又怎么知晓你会在乱石阵!”
“副堂主想知道一名弟子的行踪还不容易,更何况,副堂主只要找到我,也不非是要在乱石阵!哪里又不可以呐!在乱石阵,只是因为乱石阵四周无人而已。”
“你!!!”
孙乔怒吼一声,清秀的脸都狰狞了起来,竟一掌向翁然拍了过去。
呼声四起。
藤瑜珲一声轻咳,已经要动手的几位峰主又坐了回去。
与此同时云中客轻喝一声,“放肆!”
长臂抬起,已是拦住孙乔那一掌,双掌相对,灵力互撞,孙乔感受到那股冰冷,这才恢复了神智,惊恐的瞧向云中客,灵力在恐惧中溃散。
黑袖拂面,伴随着一声脆响。
孙乔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数步,半张脸都红肿了起来,发髻凌乱,花簪掉落,碎成数块。
司南寅见状,张了张嘴,手抬起又放下。
孙乔捂着半张脸,没有再言语,如被抽离了浑身力气般跪了下去。
云中客长袖一甩,将手负在背后,“孙乔......”
“弟子还有一事,事关副堂主,请堂主还我清白!”翁然一句话,让本要尘埃落定的局面再次掀起了波澜。
鱼之乐,计东西都是向她看了过去,眼中有丝不喜。
贺四方双眼更亮,好戏连连啊~
“爱徒翁然,得饶人处且饶人。”司南寅今日失了往日的那副从容,瞧样子有些疲惫,他看向自己的徒弟,目光隐隐有些压迫。
翁然没想到司南寅会开口,而且为的是孙乔!
心中纠结,自己该不该为了孙乔,得罪司南寅。
但云中客却突然开口,“说!”
自己已经得罪了孙乔,以她的为人,定不会放过自己,师父会保护自己吗?好像不太会......
无论自己给她扣上多少罪名,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既然如此,师父就算真的生气,自己以后慢慢想办法哄好就是。
这个孙乔,不能放过!
翁然下定了决心,再次叩头,“师父所说徒弟明白,只是纵容恶,就是在伤害别人,弟子不愿。”
司南寅的瞳孔微缩,翁然这是拒绝了他。
“禀堂主,之前弟子拿来做例之事,还请堂主重新审判,弟子对天发誓,并未对赵元动手,可他为何受伤,又为何要陷害弟子,甚至是在副堂主回来的第二天,赵元与弟子第一次见面,为何就要针对弟子,还请堂主将赵元带来,还弟子,甚至有可能是还赵元一个公道!”
翁然语气激昂,说完甚至砰砰砰向堂主磕了三个响头,以示决心,以示其屈。
跪在一旁失魂落魄的孙乔,缓缓抬起眼皮,向她看了过去,她败了......
“魏延。”
“是。”
不用多言,魏延离开之后,整个戒律堂毫无声响,气氛很是压抑。
多少年了,武阁多少年没有发生,高位之人被审之事了。
自那人离开后,这好像是第一次,包括阁主在内众峰主齐聚,由堂主审判,三十年了吧......
外面
焦急等待的顾轻承几人,瞧见魏延从里面出来,匆匆而过,根本不给他们搭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