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着盔甲之人被敖泽三人围攻,敖泽本以为那人必定避无可避,那人就算修为境界再高,但是毕竟行动缓慢,一时间也是不能避开他们三人上中下三路攻击。
可是事实却是出人意料,只见那人突然向地上到了去,倒下的同时,双脚突然抬起,手中的铁锤也狠狠地向地上的石块砸去。
这样一来,敖泽三人的攻击便全然落空,那人行动虽然有些缓慢,但是倒下的速度却是迅速,一眨眼便已经倒在地上,手上重锤砸在地上,竟将石块砸得破碎,然后石块飞起,向着敖泽三人激射而去,似乎还能听到隐隐的风声。
敖泽三人看到那人竟以这样的方式避开他们的攻击,而且还有法子反击,真是出人意料。
看到石块袭来,敖泽几人尽是骇然,哪里敢去接那石块,皆是伏下身子向一旁避了去,石块就擦着三人身子驰过。就在三人本以为逼开石块的时候,就听“砰砰砰”地几声响,就在几人身旁炸了开,然后几人就被这炸开的气浪掀起,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向地上摔去。
那人则趁着这个机会,缓缓地站起身子,缓缓地扭了一下头,便提着重锤向席姑娘走去。
敖泽三人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止住身形,心中骇然不已,那人的修为见识实在是他们不能理解的,哪怕行动不便,只是以最简单的方法就能破掉几人看似完美无缺的围攻之策,而且还能顺势反击,这已经不是功法上的差距了,而是境界见识上的差距,这种差距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填平的。
席姑娘就地站起身子,看到那人提着重锤,偏偏只向自己走来,心道,我不就是砸了你几块石头,就这么记仇,连忙向后退了几步,退到深沟边缘,心想,就算你境界再高,但是行动不便,想要爬出这深沟,恐怕也不是什么易事。
那人也似乎看出了席姑娘的意图,见席姑娘走到深沟边缘,便停了下来,抬起脚踢起一块石块,那石块速度虽然不快,可是却能听到上面呼呼的响声,就知道上面蕴含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
席姑娘看到石块袭来,心中骇然不已,想要闪身避开,可是却见那石块裂成两半,斜斜地袭去,正好封住了自己的退路,心中突然焦急了起来,自己可是见过那石块的威力的,若是被其击中,定然非要受伤不可,早知道这样,就早早地离开,为什么非要去惹此人,现在竟成了狗皮膏药般,甩都甩不掉了。
想到这里,席姑娘抬起手中长枪,就向那石块砸去。
敖泽看到石块裂开,不知道那人如何控制石块在裂开的,而且裂开之后还能向不同的方向袭去,心中也是诧然不已。
席姑娘长枪砸在石块之上,只听“嗵”地一声巨响,石块炸开,然后就见席姑娘的长枪也断了开来,枪上传来的力道,带着席姑娘的身子就向后面重重地跌去。
可是另半块石块,仍是不急不缓地向着席姑娘倒下的地方袭去。
敖泽看到只是半块石块就有那么大的威力,直接将席姑娘的长枪砸断,如果再被这半块石块砸中,那是非受重伤不可。连忙伸出长枪,也不管长枪会不会损毁,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只要能把人救下,这长枪还可以再重新打造。长枪呼啸,就向那石块砸去。
长枪砸中石块,石块粉碎,只是长枪之上冒出一串火花,好在长枪没有断开,可见这长枪的坚韧,不愧是玄天赤金打造的。
敖泽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自己虽然运尽全力,却也不能卸下这股力道,再这么硬抗下去,自己非要筋脉受损不可,只能任由力道传来,只觉心口气血一滞,呼吸不畅,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地上狠狠地摔去。
一口气血吐出,敖泽这才觉着呼吸通畅了一些,本以为力道已经完全卸去,谁知道又有一股力道竟向着自己识海中袭去。
敖泽暗道一声不好,这可不是什么力道,而是一种神魂技,攻击是他人的神识魂魄,识海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意识也几乎一片混沌起来。敖泽连忙运气炼魂决来抵御。
席姑娘摔在地上,神魂也遭到了攻击,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抵抗,眼前便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敖泽躺在地上,咬紧牙关,炼魂决在体内飞速地运转,勉力抵抗那神魂攻击,瞬间额头之上便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明已和尚看到席姑娘和敖泽都被击倒在地,心中也是骇然不已,那人一击之下,竟然连伤两人,不禁心道,好厉害的招式。
可是席姑娘和敖泽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忙喊道:“席姑娘,敖公子,你们怎么了?”又看到敖泽满头的汗水,脸颊不住地颤抖,知道敖泽还活着,又喊道:“敖公子,敖公子!”
只是,敖泽正在全力抵抗那道神魂攻击,五感迟钝,哪里能听到明已和尚的喊话。敖泽知道,若是身体受伤,修养一段时日还能恢复过来,若是神魂受伤,自己的修为虽然无碍,但是今后自己的修为就休想再进一步了,因为修行需要灵性,但是神魂受损,哪里还有什么灵性,没有灵性就不能有所感悟,再想增进修为,就是难如登天了。
因为修行就是逆天而行,需要不断地感悟天地,从中找出天地运转的规律,然后再从这规律中,找出增进修为的方法。
若是神魂受损,神识也必然减弱,再想细致入微地去感悟天地,那就像盲人走路一般,一路摸索跌跌撞撞,也走不多远。
所以,敖泽此时只能拼尽全力,来抵御那道神魂攻击,而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明已和尚心中焦急不堪,看到那人站起身来提着重锤,又向席姑娘缓缓走去,知道那人行为不善,自己又叫不醒席姑娘,也不敢向那人攻去。
刚才那人顺势跌倒在地,砸起一块石头,就一连伤了两人,明已和尚哪里还敢向那人攻去,可是看到那人向席姑娘走去,心中焦急不堪,想了一阵,最后还要咬咬牙,快速奔到席姑娘身旁,抱起席姑娘就向深沟外跳去。
那人看到明已和尚抱起席姑娘向一旁跑去,口中又发出阵阵“嘶嘶”的响声,手中重锤又是顺势向地上砸去。
明已和尚听到那人口中的“嘶嘶”声,这时才明白过来,那人口中的“嘶嘶”声,竟是在说“死——死——”,声音之中充满了阵阵杀伐之势,就像是处在战阵之中,金戈铁马,生死就在一瞬间。
那人重锤落下,砸起一块石头就像明已和尚背后袭去。
明已和尚听到背后声响,扭头看了一眼,见道一枚石块向着自己后背袭来,心道,这席姑娘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人,竟是如此穷追不舍。
石块袭来,明已和尚也不敢硬接,从怀中取出一支钵盂来,就向石块掷去。
钵盂朝着石块撞去,刚好将石块罩在钵盂内,然后就听砰地一声巨响,钵盂稳稳地落在地上,可是仔细看去,那钵盂此时已是面目全非,就像是被撑得肿胀起来了一样,可是钵盂却没有破碎,不知道这钵盂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竟是如此坚韧。
明已和尚看到钵盂竟是变得如此模样,心疼得嘴角不禁有些抽搐,那可是小僧的饭碗,吃饭化缘靠的就是那只钵盂,此时,钵盂变成那般模样,今后小僧可怎么化缘啊,等席姑娘醒了,这姑娘得赔,这可是为了救她,才舍了小僧的钵盂的。
那人看到石块落地,并没有击中明已和尚,也是怔了一下,空洞的眼神中似乎露出了一丝精光,似乎是想不明白,那和尚到底是怎么就接下了自己一击的,呆呆地盯着明已和尚离去,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明已和尚抱着席姑娘跳出深沟,远远地跑了开去,大概跑了六七里的样子,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将席姑娘放下,又想,敖泽还在那里,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子,便又赶紧折了回去。
敖泽此时满头的汗水,此时炼魂决在体内滚滚运转,护住心神不被侵蚀,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敢有一丝的松懈,一点一滴消磨那人的神魂攻击的力道。
那人站在那里呆立了一阵,这才回过头来,空洞的眼眶盯着敖泽,过了好一阵,迈开步子,缓缓地向敖泽走去。
明已和尚捡起自己的钵盂,来到深沟边,看到那人正向敖泽缓缓走去,心道,敖公子怎么还不醒转过来,连忙跳到深沟中,擎着钵盂就像那人后背砸去。
那人听到背后响动,也不回身,只是将重锤护在后背之上,重锤速度虽然缓慢,但是却在钵盂砸来的时候,刚好抵住了钵盂,没有多费一丝力气和一分时间。
明已和尚虽然早就知道那人功法精妙,可是自己从其背后全力一击,却是像其早就预料到了似的,抬起重锤就拦下了自己的钵盂,真是匪夷所思。
那人也不向后看,只是用脚后跟踢起一块石子,那石块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地就向明已和尚袭去。
明已和尚知道厉害,哪里敢去接那石块,忙取下脖子上的佛珠,大喝一声,身上隐隐流出一丝金光,擎起佛珠就向石块拦去。
敖泽运转炼魂决,此时终于卸下那股力道,心神终于不再紧绷,稍稍松了一口气,忙正看眼睛,正好看到那人踢起一块石头,向着明已和尚袭去,心道不好,那石头上蕴含着神魂攻击的力道,若是击中明已和尚,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可是会出事的,连忙挺起身子,擎着长枪就像那人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