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墨尘将那本小册子交给了南宫千易,毕竟自己对符文阵法一窍不通,拿着也是浪费时间。
而最令墨尘阴郁的,则是先前袭击墨尘的孽尸依旧没有动静。
只是越是如此,墨尘越是担心。
很明显,上次孽尸附身在何硕飞的身上只是一次试探,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何硕飞的肉身承受能力,只是不断的发挥出超出肉体的实力,以此来试探墨尘的力量极限。
墨尘的心头有些阴冷。
敌暗我明,孽尸越是冷静,他这边则越是被动。
这是头一次,头一次遇到这等困窘局面。一直以来他不说顺风顺水,但次次都能化险为夷,但这次的对手,他只觉得正有一张大网在不断的收拢,让自己无路可逃。
“如何破局!?”
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墨尘看不清对方的计策,既然孽尸能附身何硕飞身上,那么就有可能附身在其他弟子身上,甚至还有可能附身在普通百姓身上,让他防不胜防。
以个人实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一步步的压迫墨尘的精神,最后再强势出手,一招将自己制服。
这是墨尘思索出来,孽尸的真正打算。
彻底想通后,墨尘闭目盘坐在原地。心中思路飞速转动。
“可惜佛陀灵果已经吃完,我的境界离常存境又差距太大,江神那穿梭虚空的遁法我是用不上了。”
墨尘眉头紧皱,想当初在那场地宫之战,如果他能使用穿空遁法的话,也不会被打的那么狼狈。
“实力,关键还是实力。”
想到这儿,墨尘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段时间剿灭太虚邪修所获得的力量,虽然都尽数投入了幻阳界宝之中,但我自身的实力却没有继续增长。
而且这段时间佛天铸身术的修炼我每天也没落下,可总觉得自己的肉体达到了一种极限,无论我怎么压榨,都没有那种气体增加的感觉。”
他隐隐觉得,自己的修为限制了实力的发展,他已经达到了识神境的极限,倘若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唯有让修为更上一层楼,才能缓解这燃眉之急。
“识神境之上……游魂境……”墨尘低声喃喃。
对于游魂境的资料,他所知甚少。
到了这种层次,往往已经是属于高阶修士一列,
这个级别的强者,若是到了外界,都能轻而易举的坐上一座阵城的城主之位。
所以对于游魂境层次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往往都是师徒之间口头相传。
但这也是墨尘如今以来最大的问题。
他一直是两眼一抹黑,靠着自己的不断摸索前行。
这样做之前还没什么问题,可到了游魂境之后,则完全让他迷失了方向。
“如此一来,只能问问爹爹或者……”
“墨尘!陪我喝酒!”
墨尘思索到一半,忽然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一个红衣美妇就那么大大咧咧的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左手拎了个酒壶,双频通红,完全一副喝醉了酒的样子,瘫坐在了他屋子里的躺椅上。
“朱大娘……”
“叫我靖巧阿姨。”
墨尘话还未说完,便被朱靖巧打断。
自从她相貌恢复,实力重返巅峰之后,就严格要求墨尘唤她靖巧阿姨。
墨尘嘴角一抽,若是原先的话他还会打趣打趣,可如今眼前这朱大娘满脸的不爽,只顾着自己喝闷酒,显然有什么烦心事。
为了不触其霉头,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朱靖巧的要求:“靖巧阿姨,我爹和诸位伯伯呢?”
自从他从昭灵巨城回来后,整个墨府就空无一人。
罪户村中的十数人皆不知所踪,府内的所保存的丹丸兵器也被统统取走。
若不是墨鸿在院子内留了一张纸条,墨尘还以为自家被人给洗劫了一遍。
“那名轩辕姑娘呢?你怎么不将她娶进门?”朱靖巧完全没想着回答墨尘的问题,直接反问道。
“额……”墨尘一时没跟上朱靖巧的思维,不过片刻后还是说道:“我有和闻樱提过这事,不过她说再等等。”
墨尘确实是有提过轩辕闻樱这个问题,但轩辕闻樱却说自己实力与墨尘相差太大,根本不足以配得上正妻的身份,希望墨尘再给她些时间。
她不想消耗墨尘对她的情分,来维持她在墨尘心中的地位。
对于轩辕闻樱的这些话,也是说的墨尘哑口无言,他知道别看轩辕闻樱柔柔弱弱,实际上是一个有着很深执念的人。
她往往都突破不了的执念,反而越陷越深。就像她对阴阳玄龙宗的执念,便是如此。
无奈之下,墨尘也只能答应了轩辕闻樱的要求,暂时不提大婚之事。
其实他心中也是极为纠结,甚至都不敢面对帝风铃,只能暂且逃避这个问题。
“她是个好姑娘,你要抓抓牢,你要知道虽然你资质高,修为也不错,但你长的不帅,比不上那些富家公子,人家姑娘长这么漂亮肯跟着你,也是你的福分。”朱靖巧像模像样的抿了口酒,双眼微沉,深以为然道。
墨尘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朱靖巧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不过他对此并不太关心,他想到的则是朱靖巧的修为,当即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哦?”朱靖巧有些诧异,但随即便想到了罪户村山谷外,墨尘那凝化出的巨大火焰巨人,这才稍稍释然。
她缓缓转身,神情竟十分肃穆,一双黑白分明如同稚子般的清澈眼睛,映入墨尘眼中:“你可知为何识神境之上,会被称作游魂境?”
墨尘被这目光一冲,只感觉心底深处的不少尘埃,随即被某种无形水流轻轻冲走,方才因为思索孽尸时的种种焦躁和烦恼,仿佛全被这一眼彻底洗掉。
墨尘没有回答,认真倾听,朱靖巧好似也没打算让墨尘回答:“因为一旦到了游魂境,我们修士的魂魄就能够做到短时间内离体出窍,而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其实是在挑战天地,挑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