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了兴致游玩,怏怏地回了观中,各自回房歇息。
谢铭舟虽然年纪不大,还有一百多年时间,但这事情一日没有解决,自已就一日不能轻松。
一百多年说起来长,但在修道之人眼中,也就是多闭关几次的时间而已。
他修道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象今天这般失神,默颂了好几遍《太上清静经》,这才定下心来,祭出元神修炼。
自上次吸纳完星墓的魂力之后,谢铭舟的元神大涨,但始终不是自已修炼来的,使用起来总没有那么圆转如意,所以要时时祭出来磨炼融合。
但今日是在这接天观作客,不好把这元神祭出太远,不然被人家误会你窥视,那可就下不来台。
他把元神往观后而行,准备去吹吹山风,凝练元神。后面是一片小块小块的菜园,想来这观中也有未曾辟谷的道士。
谢铭舟正要飘上山顶,却听见一个声音隐隐传来,仔细一听,却是白天见过的合静。
“白日上门的那个道士好生无礼,真以为和三师叔一同前来便是我等长辈?连见面的小物件都拿不出来一个,还想在我面前拿大。”
另外一个声音接着说了两句,但听不大清楚,谢铭舟大着胆子向那个方向飘近了点,小心翼翼地一探,幸好只是两个才进入先天的道士,恐怕元神都未练成,这才放心了些,又向前靠拢了点,直到能听清楚才停了下来。
“那道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为何三师叔要让我们叫他为前辈?”
“我也问过三师叔了,他说这个叫清溪的道人道法出众,功力高深,与他平辈论交,所以要我们叫他前辈。”合静愤愤不平地道。
“不会吧?这道人最多不过四十,怎么可能功力比我等高出太多?莫非是三师叔哄骗我们?”另一个声音不相信地说道。
“三师叔确实是如此说的,至于真假我就不知道了,想起来就生气,好好的待在观中,平白就多了一个前辈出来。”
“看这道人的样子是要等师祖大寿过后才会离开,不如找个机会试探他一下?”
“对,是要试探一下,免得给人占了便宜去,合清,明日你叫上其他师兄弟,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千万不能让师父师叔他们知道,不然肯定要受罚。”
二人说着往这边走了过来,似乎是要回观,谢铭舟连忙换了一个方向往山顶而去,虽说这两个道士应该还未曾凝结元神,但始终是在人家的地盘,被发现了就说不清楚,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不过既然只是几个小道士自作主张,本志师兄弟都不知道,那自已还真不好先说出来,只要注意一点不要中了暗算就是。
夜晚的山顶山风猛烈,不过对谢铭舟的元神没有丝毫影响,他顺着山风飘了一圈,渐渐往高空而去。
以往他也经常到高空去凝练元神,外围的罡风已经对他没有伤害,但越往上罡风越是凛冽,他也只能运转御千河中元神修炼之法,慢慢地从外围处向上飞行。
元神刺痛之感越来越强烈,直到再也忍不住时,他才退后一点停了下来,开始忍着深入骨髓的疼痛,宁神修炼。
仿佛一晃眼就到了黎明,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谢铭舟坚持了一小会,就再也承受不住太阳真火的灼烧,只得把元神收回到泥丸中用灵气温养。
这一过程必不可少,元神在罡风中受到伤害,如果不及时温养,时日一长就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三日之后就是复微真人的大寿,不过到时来的宾客都是道门中人,也用不着什么大鱼大肉,只准备了果酒菜蔬,再把道观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清洗得干干净净,在那显眼之处贴上大红的“寿”字。
整个道观都显得喜气洋洋,大家的心情又都开朗起来。
第二日就有客人到来,峄山派长生观观主化瑾真人带了他的两个弟子圆义、圆礼,还有两个徒孙演玄、演妙前来祝寿。
这峄山派也是全真教下分支,长生观和接天观又是世交,复微真人百五大寿,化瑾真人自然要早些来和老友多聚上两日。
老辈交情深厚,小辈自然也是熟识,想来以往就没有少走动,没过多久演玄演妙就和一干接天观合字辈道士鬼鬼祟祟地出了道观。
谢铭舟一直在注意合清合静二人,这时见一群道士出了道观,自然要跟上去看个究竟,免得到时吃了暗亏。
他告了一个罪走出接天观,马上就放出元神,避开观内往四处扫视,不一会就发现了几人,正聚在那时商量如何对付他。
谢铭舟听了一会,虽说几人对自已都怀有敌意,但也没有施展什么阴谋诡计,只是撺掇演玄演妙二人以切磋为名来向他挑战,还要是在各位长辈面前,让谢铭舟出个大丑。
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也要做下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他又感应了一下,合静师兄弟几个确是没有炼成元神,那演玄二人也只是刚刚触及这个境界,连祭出体外都做不到。
想了一想,谢铭舟已经有了主意,只要到时注意一点,便是这些三代弟子一拥而上他也不惧。
回到观中,本志又拉他给化瑾真人师徒三个引介,圆义二人见他年纪轻轻,也不免有轻视之意。只有化瑾真人皱着眉头多看了他两眼,还放了一丝神念探查。
其实谢铭舟的元神比他们两位师祖的元神都要强大,但他自已却并不知晓,此刻正努力收敛了气息,元神静静地悬浮在泥丸之中,连一丝波动也不发出。
尽量地掩藏自已的实力,这才能让人摸不清底细,毕竟以后是友是敌谁也说不清楚。
化瑾真人细细地探查了一会,却连元神的波动都感应不到一点,然而听本志的口气,似乎这个清溪道人也是道法高深之辈,莫非是有什么隐藏实力的功法?
这活了百多年的老道确是不一般,只是稍微一琢磨就已经想到了事情的真相,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不论你如何隐藏,难道还能高过自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