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个满头金发,身穿银盔的英武男子,他的眉心生有一只独角,背后展开一双雄俊的褐色羽翼,每一根羽毛都像一把黄金天剑般尊贵耀眼,正是化成人身的金翅鹏王。
数百把巨大的黄金天剑分割了战场,只是露出的一部分气势便让焉蛇云坤不敢攻击。金翅鹏王低着头淡淡的说道:“你说的没错。”
他的声音很小,却足以让所有听见,白猿先知和云坤听到后都眉头一皱,眼神流转。这个“你”究竟是指的谁?是说云坤,还是再说白猿先知?他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
夏雨落做好了警戒,随时准备拼死一搏,白猿先知也秘密布下了法阵,随时可以通知不远处栖息地中的龙象老祖。
虽然她心中不愿相信金翅鹏王会帮助云坤灭掉自己,但是云坤一直都是金翅鹏王一派的忠实追随者,没有金翅鹏王的肯定他敢对自己这个地位尊崇的妖族大先知动手吗?而且之前金翅鹏王一派一直都被自己和龙象老祖联手压制,最后更是借助外人剥去了他大妖王的权利,他会对自己毫无恨意吗?
无数中想法在白猿先知脑中盘旋,使她越来越不信任矜持鹏王。
这边云坤同样也戒备森严,他的龙铠又缩小了一点,但却更加凝视,不断传出更加真实的龙吟声。
他看着大金鹏王,眼中满是狂热和警惕,眼前这个人是和他同一辈的人,但是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鹏族的族长,更是被赐予了临阳图。金翅鹏王的实力他很清楚,这种实力让他既折服又向往。
金翅鹏王出关后,云坤没有犹豫立刻便投身到了他这一派中,期间他背着金翅鹏王做了很多事情,包括这次伏杀夏雨落的事情他也没有报告给金翅鹏王。他自认为做的很好,尤其是在白树林和死藤林设下的两次埋伏,精妙之极,都是必死之局,虽然让夏雨落几人侥幸逃生了,但他敢确定没有任何把柄。
可是他却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无形之中看着自己,这双眼睛冷漠,锐利,一如金翅鹏王的双眼。金翅鹏王和龙象老祖一样都是老一辈王者选择的妖族守护人,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金翅鹏王是什么想法,他也不敢确定。
白猿先知说道:“金翅鹏王,你虽然被剥夺了大妖王的权利可仍然是妖族的守护者,云坤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同胞置于危险之中,按照我们妖族的传统应该处以极刑。”
云坤喊道:“白猿,你太迂腐了,为了我们妖族的辉煌,这点牺牲算的了什么呢?”
白猿先知怒道:“这不是你杀害同胞的理由!”
金翅鹏王这时冷冷的道:“够了,云坤你说的没错,为了妖族的辉煌确实需要牺牲。“
白猿先知冷汗都流了出来,脚下的阵法已经发光,向妖族内部的求救信号已经发了出去。她说道:”金翅鹏王,你可要想清楚,你这是在背叛妖族!“
金翅鹏王没有搭理白猿先知,他看着继续云坤说道:”但是有一点你理解错了,我们妖族的辉煌来自于我们的荣耀,而我们荣耀就是誓死守护同伴,你要杀夏家的小鬼可以,但是对同族下手不行。”
云坤凄凉的笑了笑,他知道金翅鹏王已经彻底的站在了他的对面了,突然间他咆哮道:“既然这样就来战吧!金翅鹏王,我在你后边走了太多年,是时候一战了。”
只见云层降在他的身边,无数闪电在天空交织,云坤身上的道纹更加闪耀,额头上竟然慢慢生出了一根折角。
金翅鹏王双翅展开飞身而起,上百把金色天剑组成了一个圆阵,凌厉的剑意瞬间便击散了厚重的云层,他看着云坤说道:“已经半龙之体了吗?我承认你的天赋不弱于我,只是差了些时间而已。”
云坤以前所未有的气势咆哮道:“八步搏龙,杀龙术!”
只见他张开血盆大口,从嘴中慢慢吐出一把赤红色的宝剑,这宝剑带着难以言语的威压,只一出现这方天地间便出现了连绵不断的龙吟声。
云坤此时身形都缩小了好多倍,他有些虚弱的说道:“此剑以我全身精血所滋养,千百年来我所孕育的所有龙血都用来祭炼这把剑了,金翅鹏王,敢不敢接剑!”
金翅鹏王说道:“龙血秘剑吗,看来你真是下了不少的心血啊,不过到底能不能杀龙还需要试试才知道。”
云坤伸出舌头,卷起龙血秘剑便向金翅鹏王扑杀而去,风雷流转其间,赤红色剑气纵横几十里,整个地面都强大的剑气割裂开来。
金翅鹏王双翼一震,喝道:“来的好!”只见他身前剑阵中的宝剑增涨了几十倍,如一道道流光般向云坤射去,金色和赤红两种颜色的剑气交锋,不断发出尖锐的金铭之声。
但云坤有着一往无前的气魄,他怀着必死之心,以龙化的身体硬生生抗过了黄金剑雨。面对伤痕累累冲过的云坤,金翅鹏王并无任何小视之心,他飞到高处,从上至下正面打出一拳,这简单的一拳如鹰击长空一般,在他的拳头之前,空间都被击的粉碎,霸道无比的气息几百里外都能感受的到。
龙血秘剑的剑气直冲云霄,云坤猩红着眼睛,燃烧起体内的精血,全部都投注在这一剑中。
一剑至下而上,一拳从上抵下,如两道彗星般碰撞到一起,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冲击波,虚空开始扭曲,无数树木被连根拔起,夏雨落等人只能趴在地上才能躲开这阵冲击。
烟尘过后,金翅鹏王依旧孤傲的飞在天空上,他看着躺在地上云坤说道:“你很强,云坤,你很强,以天人之身硬接我一拳而不死,这在我妖族天人是没人可以做到的,如果你能苦心修炼的话下一个王者就会是你了。”
此时云坤巨大的身体上布满了血色,身上的龙铠也全部碎掉,鳞片上的道纹消失,变成了苍白的颜色,他受了极重的伤,但还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