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他们包围了王家首饰铺,任甲抱着胳膊对一个黑衣人说:“进去把所有人拿下,遇到反抗就地格杀,如果有人逃跑不要阻拦,他会带我们去别的地方。”
“是。”黑衣人立刻点头,他不禁感叹高手就是高,这是要把狡兔的三窟全给灭了。
就这样徐平安在前面跑,任甲领着黑衣人在后面追,王家首饰铺,洪记酒馆,甜水巷一家私宅,怀仁堂药店,最后众人跟着徐平安来到金花坊蓝伊姑娘的院子前。
蓝伊正在和徐敬叶下棋听见橘瓣用暗语叫她,就给徐敬叶告了声罪出了房间,一出门就看见徐平安狼狈的样子,按规矩他们是不能随便联系的,现在徐平安跑来必然是什么重要的事。
果然徐平安说:“上面要的密信我已经拿到了,可是我的身份也暴露了,徐雄北现在派来的人正在追我,我想你掩护我出城。”
蓝伊想了想如果徐平安因为密信暴露了她也可能不安全了,因为徐敬叶只跟她说过东西被抢进密枢楼,想到这她就告诉徐平安:“你来做我的马夫,咱们马上出城。”
橘瓣突然说:“我刚听说城门关闭了。”
蓝伊摇摇头说:“没事,让徐敬叶带我们出城,就说你城外的舅妈病重。”
一盏茶后黑衣人们正准备冲进蓝伊的院子拿人,却看见国公府三公子趾高气扬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从里面出来。其他人不敢决断就有一个黑衣人跑去请示,任甲动了动鼻子说:“没错就在车上,三公子嘛,呵呵,那就跟着吧,出了城咱们再动手。”任甲虽然可以不管徐敬叶,但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有镇北将军的三公子护着很顺利就出了门,不过出了城徐敬叶难免追问:“蓝伊姑娘,你这么急着出城是有什么事情吗?”
蓝伊面露哀伤的说:“倒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我和橘瓣看似主仆实为姐妹,如今她的舅妈重病在身我们想去看望下。”
“那是应该的。”徐敬叶在蓝伊跟前很是通情达理,他又担心的说:“这城外不太安全,要不我叫人送送你们。”
蓝伊连忙摆手:“不用了,我这位马夫虽然不能说话但武功不错,再说也没多远我傍晚就能回来。”说道马夫易容化妆后的徐平安还和徐敬叶打招呼,可徐敬叶楞是没认出他们家的三管家。
蓝伊他们在徐敬叶依依挥手中离去,行了两里路就遇到一群黑衣人挡路,徐平安看见他们和在城里围追他的是同一批人,就从身上把那封真正的密信递给蓝伊:“如果我死了就想办法把信送回去。”
“好的。”蓝伊知道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接过信收好。
其中一个黑衣人站出来说:“徐管家,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呀?”
黑衣人都没有蒙面,所以徐平安认识此人,他是国公府聘请的江湖人,叫邱瑞,以前的个走镖的,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徐平安也都面熟,于是他也打哈哈:“这么巧?原来是各位兄弟在此,我有急事去个亲戚家。”
邱瑞笑着说:“是吗?可是徐管家今天是走不成了,国公说你走的时候拿了府上的东西,不如你现在交给我们,我们就让你离开如何?”
“邱兄弟开玩笑了,我从没拿国公府任何东西。”徐平安坚决否认。
橘瓣着急的嘀咕:“他不是还有一封伪造的吗?交出去不就没事了。”
蓝伊对橘瓣摇摇头:“没那么简单!”这橘瓣是龙须密卫专门从小训练的武谍子,也就是死士,他们都武功不错,但对于情报方面就欠缺些,像徐平安这样的人那是在龙须密卫里混了十几年的,所以他是文武全在行。
蓝伊继续给橘瓣解释:“密信是徐平安拼命偷出来的,现在几句话就给了他们,谁会相信那是真的?”
橘瓣问:“那怎么办?”
蓝伊说:“先得自己当真的别人才会当真的。”
橘瓣还在想蓝伊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外面黑衣人说:“徐管家是不打算给我们了?”
徐平安摊摊手:“我都不知道你们要什么?”
邱瑞翘起嘴角冷笑着说:“那我们可要抓紧动手搜了?”
徐平安阴冷的看着邱瑞:“这样不好吧!”
邱瑞冷哼:“废话少说!”他一挥手:“上!”
这些人可比他在密枢楼里遇到的侍卫厉害多了,虽然单对单甚至一打二他都有胜算,可对方都是四五个一起上,徐平安在杀死三个人后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他趁着和其中一人对拳的机会跳去了包围圈,再一转身就向边上的树林跃去,他想把这些人都引开好让马车里的蓝伊和橘瓣逃跑。
突然前方树林里走出一个人,那人步伐缓慢,就像是在丈量脚下的距离,然而他的速度奇快,眨眼睛就已经到了徐平安跟前。
“任先生!”徐平安看见这个人也是一惊,作为国公府的三管家他曾经有幸见过这位绝世高手一面。
任甲只是对他一笑,手指轻轻点了下他的胸口,那动作轻巧温柔,就像是抚摸爱人的肌肤,但是徐平安却觉得给攻城的巨木砸了下,胸骨都咔咔的碎了几根。
“轰!”
徐平安回去的速度比来的时候可快多了,简直就是奔马和乌龟的比较。砸在地上的徐平安勉勉强强的坐起来,一连吐出好几口血,甚至还有些内脏的碎块。
任甲看着徐平安轻轻摇头:“简直太弱了。”
“任先生说笑了,跟您比谁都是弱的。”徐平安话说的很艰难,但他此时必须是管家徐平安的反应,而不是谍探罗勇的反应。
任甲笑了笑:“你这话不对,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肯定有人比我跟厉害,我就知道好几位,比如……”他突然收住话题:“这些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徐平安惨淡的笑着说:“我听任先生的。“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句聊起了闲话,边上的人却谁都不敢多嘴,以前都是听任先生厉害,今日见了才知道说的太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