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年前开始,谢星尘就开始一个人生活,已经十七岁的他已经是可以自力更生的少年郎了,虽然他自力更生的方式有些独特。
谢星尘的母亲还在世时,曾经让他学过一些特长,比如箭术,枪法,很难想象,看起来柔弱的母亲居然在舞刀弄枪方面有着别样的见识,尤其是枪法,谢星尘的枪法就是从他母亲那里学来的。
他手里的银枪,也是从他母亲那里继承的,据他母亲说这似乎是他的父亲送给他母亲的,这也是第一次让谢星尘觉得这个父亲还不错。
谢星尘其实是个叛逆的孩子,只不过他母亲在世时,他不忍心让母亲担心,所以总是一副乖巧的样子,自他母亲去了以后,他便不在收敛自己的本性。
爱管闲事是他最大的特点,这三年来,他在这小村附近的地方都创出了名声了,一般的盗贼流匪听到他的名字,哪怕在这阳光正盛的正午都会有一种寒气上身的感觉。
谢星尘喜欢劫富济贫,准确地说是劫盗济贫,他总喜欢把强盗手上的东西抢过来,物归原主,若是原主不仁,那就据为己有。
在谢星尘的行事准则里,只有可以抢和不能抢,没有抢不抢得过和敢不敢抢,胆大妄为是他第二大特性。
深入密林数百步,一间不起眼的小木屋慢慢从树丛中透出,小屋不大,却刚好适合谢星尘居住,屋里除了灶台和床榻,就只有一个小箱子。
谢星尘随意地将手中的银枪靠在了墙边,然后将手中的包裹打开,看着里面闪闪发光的金银首饰,“嚯嚯”地笑了两声,然后像丢垃圾一般把包裹丢进小箱子里,侧身靠在了门边,透过密叶间的一丝缝隙,遥望着碧蓝的天空,久久不语......
转眼间,日已落下西山,银盘也已高挂空中,谢星尘这一愣就是半天光景。
谢星尘也不急着吃晚饭,倒是轻车熟路地从身边随意取过一片树叶,轻轻放到嘴边,与他走调的哼声不同,他用树叶发出的声音,如百灵鸟般动听,如夜莺般入耳,仿佛一阵轻风徐来,在心灵湖面上泛起淡淡涟漪。
第二天,当日轮刚泛光时,谢星尘已经收拾好东西,提着银枪向着山路上走去,每日都会有不同的人走这条山路,谢星尘做事十分有原则,若是走过的是老弱妇孺,他不但会放其通行,还会帮忙处理掉想要出手的山贼流寇,若是过的是满腹流油的商人士官,他会袖手旁观,即使有人出手劫掠,他也不会出手,而是等到这些人得手后在出手抢他们的东西。
早早地坐在山路旁的大树枝干上,谢星尘一边假寐一边等着他的“猎物”
不一会,轱辘转动的声音就从远处传入了谢星尘的耳中,假寐的双眼睁开一道缝隙,露出丝丝神采。
马车的声音近了,谢星尘略微一撇,随即侧过头,不再理会,过路的马车奢华无比,连赶马车的仆人都是穿金戴银,周围甚至有着十几二十个护卫,看来是哪个大家族的车队,不过,这条路上的人们,可从来不会放过这样的大鱼啊。
果然不出谢星尘所料,马车还未经过谢星尘脚下的大树就已经被拦下了。
“站住!这条路可是大爷我的地盘,想过就要先孝敬孝敬大爷我!”
说话的是一个兽皮短衫的独眼大汉,手里一柄寒光凛凛的双刃大斧渗人的很,身后高矮胖瘦站着几十个拿着武器的山贼,一边发出冷笑声,一边慢慢把车队包围。
车队的护卫也不少吃素的,马上就把车队的人和物给保护起来,并由一名头领上前与独眼大汉交谈:
“这位朋友,我们这是有急事要赶路,行个方便如何?”
说着对着大汉一拱手,随即往怀里一掏,将一个绣金的小包囊掂量了几下,丢给独眼大汉。
看来是挺上道的,独眼大汉笑着接住了包囊,稍微掂了掂,眉头立刻扬了起来,也没有招呼那个头领,而是和身后的几个山贼开始谈论什么。
在树上看着这一切的谢星尘嘴角露出一份嘲讽的笑容,嘴里喃喃道:“割肉喂饿虎,这可是要把自己搭进去的啊。”
独眼大汉似乎商量完了,转过身对着头领露出了一副贪婪的笑容道:
“兄弟们!把他们都给我看紧了,别放跑了一个!”
“哦!”
那个头领听了大汉的话顿时冷汗之下,但还是壮起胆子喝到:
“你们不讲信义!我明明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过路费了!”
谁知大汉听到他的话之后,与身边的山贼对视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们快听听!这个傻大个,居然和劫路谈信义,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头领听了脸上一阵羞红,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一般,大张旗鼓地喊道:
“别让他们当我们好欺负!都给我把家伙拔出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泼皮!”
“哼!谁教训谁还不知道呢!”
大汉一阵冷笑,粗壮的大手一抬,身后的树丛中又是一波山贼冒出,闪着寒光的刀刃映照着山贼们贪婪而嗜血的笑容。
就在车队头领不断在心中祈祷,大汉手下的人一步步缩小包围圈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