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尚若斗皇级别,眼观泱泱瀚海大陆,也是极其鲜少的绝对高手!
其在位年间,虽然无心打理朝政但是各部依旧相安无事,足可见其手段的高超,意志的冠绝!这样的人,要攻其意志只怕是难上加难。”
说的的确在理,其余的各位大概也有此等担忧。
站起身来,神乐折身返回。沉默了一刻,又道:“我不是没有这种担忧!人无完人,无论多强大的人物皆有其软肋。
刚才那一战,如果是楚尚若亲自出手,我们必定全军覆没,可是他没这么做,而是静观其变!
还有前天秦甸沟一战不知大家可曾还记得否?以五千魔灵蛮牛作为先锋,神魔无阻,这样阴损额招数我相信绝不是楚军那群草包能想的出来的计策!”
“是指……楚尚若!”聂胜讷讷的喊出那个名字,脸上却是无比的惊讶。
身居幕后作为操盘手,这一点,大概每个人都会遗漏掉。
神乐点点头,瞳孔里也卷起一阵漪薄,久荡不觉。
“所以,我推测他这个人是有忌惮的,亦或者是玩味吧!”
玩味……
不亚于振起巨大的波浪,心湖的浪澎湃翻卷。
“所以,这可能是最好的一个切入点,能让我们有机击倒他的意志,即便击倒不了也要束缚它。这个游戏,也最好是两个人玩玩吧!你们谁也别插手。”
话说到这已经是非常的明了了,就是慕容神乐作为诱饵,扮演一场扑杀与反攻的游戏。<>
比起战场轰轰烈烈的厮杀与血腥,这个游戏玩的是斗智斗勇、惊心动魄。
她咋咋红唇,气息隐隐也有些紊乱,在外人是不易察觉的。
“就这样办吧!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且退下,我和陆将军有话要说!”
“属下告退!”
“属下告退!元帅保重!”
人陆陆续续走光了,跳动的烛火像贪玩的孩子。路北条凝望着那冷魅的容颜,仿佛凝望天上的月亮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元帅,有事吩咐便直说吧!我路北条是个粗人,但是,对大炎是铁胆忠心,元帅若是有为难处即可直说!苦的、累的、脏的、差的我绝不说一个不字!”
拳头拍拍胸口,以心明志。神乐虽然和他接触不深,但是对他的了解也有几分。
他虽然不似赵丰一样聪慧圆滑,但是,也绝不是那种单细胞的粗人。相对于火流云、陌云桑那样无事不算计的高手差些距离罢!
收回了目光,神乐的手指抚摸着那沉甸甸的虎符,目光也一并落在上面。
“陆将军。”
“属下在。”
她抬起头,眼眸眨动。道:“我不必说此行意味着什么,我有我的底线,并且会誓死遵守它。这个,你拿着。”
虎符,每个将领梦寐以求的东西,象征着权利和肯定。<>
路北条虎躯一震,眼睛滴溜溜的睁圆,肌肉全部纠结在一块。
“这……这……属下不敢当!”他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你是没有听清我说的什么罢!还是……”
“不!元帅之言属下不敢不侧耳聆听,字字在心。”
“那就好!拿着!”冷冷的字眼,像两个箭弩目标是刺入他的心。
路北条咽了一口气,面色有些红也有些发青,盯着那泛着光芒的符印几秒,摇了摇头。
“自古言,无功不受禄。宿州一战,属下非但没有战功,反而险些陷宿州于毁灭的境地。是万万不敢收的。”
“呵!我这一遭前途未定,但是,这宿州城是决不可被灭的!我说过,无论什么事我都遵循着一定的原则。
和楚尚若一见是必然而然的,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也不可一日无帅。我看出来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服你的。你拿着这东西,只管等我回来。”
“您,会回来的吧!”渴求的语气问道。
神乐也是空飘飘的,心湖之下的暗涌一波一波的翻动。
这一遭,她猜不到,但是没有救出澈之前,没能守得住她们之前,也是绝不可丢了命的。那便是她最最后的底线。
“拿着!”她丢了去,像一个投掷一个玩物。
路北条急忙直起身,捧着双手去接,生怕那高贵的无上的印证沾染到一丁点俗沉和泥土。<>
但见,慕容神乐已经转身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
映着朝阳的那背影,是洁白的白色,像冷冽的刀锋,又像温柔的月华,更像娴静的百合。
对生死是如生命,对权力弃如草履,她一直是那样高傲邪魅的活着,就连脚下走的路也非同凡人。
宿州城楼之上,旌旗招展,远山深谷传来布谷鸟的鸣叫。
神乐眺望着远方,刚刚撤军便马上召开了禁忌会议,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而此时,楚军的尾军正整齐划一的撤去,蚂蚁搬家。
神乐的身旁站着一个身材中等,绑着发带,裸露着臂膀臂膀的肌肉凸起,非常发达的肱二头肌。身后背着弓糟,腰间别着箭筒,活生生就是弓箭手的打扮。
事实上也正如看到的那样子,这男子名唤姚天炼,号称宿州城第一弓箭手,威名十年屹立不倒。
“目标,明黄色的战车!”
“是!”
姚天炼眯着眸子,常年远途暗袭造就了他一双火眼晶晶,很快便在人群中捕捉到所指之物。
驾箭,弯弓一气呵成。
“咻!”利箭脱弦,直冲而去。
神乐抿着唇勾出弯弯的弧线,那是极其邪佞的一抹笑。
如此,便达成一半了。
马车内,楚尚若正襟危坐,目光直视着黑白相间的棋盘。案上同放着一鼎香炉,和一盏茶。
马车外铜铃叮咚,微风习习。然而,那始终注视着棋盘的眸子滑动着,嘴角隐隐浮现一丝笑意。
“咻……”
弩箭刺破蜀绣的舢板,吱吱刺入速度丝毫没停下一分。楚尚若侧过头,直直盯着来着的方向,玉手一提,食指中指并拢夹击住,剑便再不能前进一分。
眉眼一斜,将箭矢折为两半,中间是空槽卷着一个纸条。
“哼哼!果然是不负所托呢。”勾着笑意,将纸条打开。
绢绣的字迹,寥寥几个字。
午时三刻,宿州城南十五里茅草亭,愿君一会,过时不候。
“过时不候?呵呵,你还是蛮有自信的吗!”
幽幽的笑意既不是挖苦,也不是讽刺,而是一种赞赏。
她是聪明人,绝顶的聪明人,怎会不知此战已经处于劣势?偏偏最后四个字“过时不候”便准确无误切入了人心的软弱点,从气势上压倒,也不为为一方良策。
“来人!”
“诺!”是个面貌全新的宦官,前一个被楚尚若毫不留情杀了。
“停车,备马!”
“诺!”
“驾!”
“嘶……”
毛色纯黑的骠骑大马一路南行,奔赴约定的地点。
楚军的各部心中都是由疑惑的,但是,他们也深知这位君主的性情古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如果多舌多心,下场和张公公是一样的了。
虽是正午,但是位于山脚下的茅草亭很是凉快,山谷的风很凉,放眼望去皆是绿意盎然。
“吁!”翻身下马,遥遥看去茅草亭下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明黄色的袍子,头发用宝珠蟠龙冠竖起,垂下来的丝带和墨发一起飘扬。那睥睨山峦的气势仿佛与生俱来的。
有一种预感,很是强烈的预感,这个男人决不好对付。
即便是那样,慕容神乐还是迈着结实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过去。
“你来早了!”远远地,便唤道。
他转身,脸上是平静祥和的,英凛中带着温和,温和中带着百变。虽不似火流云那般极其有视觉冲击的邪魅和俊美,也不似陌云桑那样出尘的谪仙飘逸,但是,也有他独到的气质和渊远的气质。
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迎面走过来,微微一笑,目光直突突盯着的就是神乐的眼睛。道:“想早点看见你,一分一秒也不想等,如此而已。”
“哦,如此而已。”
神乐点点头,相视相忘不相知。
“来,请坐!”楚尚若做恭请状。
茅草亭上一次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如今多了一张石头所制桌子,还有紫晶石的一套茶几。
神乐瞥了一眼桌案上的东西,幽幽赞道:“皇家尊者,果然是风雅情趣。”
“如果,你以为是那样,也不是不可。只是我想着,你我初次见面,除了见面说话,还是做些其他的事情比较好,那样不会太无味了。不是吗?”
“你我本就各怀一心,何必在意些肤浅的东西!”神乐挖苦,但是也没明言拒绝。
“不!初次见姑娘,我便觉得我与你是今生有缘的,所以,这些你视为肤浅的东西,对我来说可是意义非凡的。”
“你说说,有哪些意义?”
“因为,我是想和你共处的时间长一些,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
“难不成,你是爱上了我?呵呵呵!”神乐悠然笑着,笑声是那般的干脆那般的冷。
楚尚若也未生气,而起提起紫晶壶斟上了两杯茶,淡紫色的茶杯只要微弱的光便可穿透,很是晶莹的样子。
“请!”
神乐端起来,举在目下细细看着杯身。旋即,目光又抬起,道:“别人的斗气只是杀人,想不到你的斗气还能如此有格调!怪不得我听别人说楚国的君皇是一个性情中人,尤其爱一些风雅的东西。”
“姑娘谬赞了,若是再成熟一些,应该是纯白色的,那是我所希望让姑娘见到的。可惜……”
“你是指斗宗?斗皇?还是……斗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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