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流云将她抱住,面无所以的盯着前方。手臂一抬,皇撵婚车浩荡起行。
“乐儿!不要嫁给她!不要……”他顾不得四面楚歌,急要跟来。
“嘭嗤!”腹背受敌,他喷出一大口淋漓鲜血,倒在血泊之中。
“少主!少主!少主……”
手中的刀紧紧握着,纵然身上狼藉。无力的双眼却是那般的有神,瞳孔之中是深深的绝望。
“乐……乐儿……不!不要……等我……”
这样,就这样,匆匆一面,错过了他。
慕容神乐的双眼是愤恨且痛楚的,似乎蒙上了濛濛的雾气。她想救他,可是却不能,只能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呐喊……
他呢?能听到么!能理解么!
火流云转过头来,拨开凤冠垂下的细细流苏。她的双眼,竟然是那样。
“很心痛!”
“是真的心痛吧!看到他那副样子,就舍不得了吧!”他邪佞无比的说着,可是,心中亦好不到哪里去。
转过眼珠,她毫无怯懦反盯过去。纵然双眼氤氲也未曾流下眼泪,她的目光足以说明了一切。
“皇后,这是你逼我的!”
好大的一顶帽子,她从未逼迫过任何人!可笑!
撵车在已时末,达到了望仙台。<>望仙台的祭台在九十九层玉阶之上,玉阶铺就着一尘不染的红毯,每个玉阶上左右各站着一个少女,不过十一二岁,穿着素洁的白衣,明眸皓齿。
望仙台之上有一个巨大的青铜方鼎,案桌上搁着贡品,香炉烛台。后面是绣着铭文的经幡皇幡。
台上矗立着三个衣着打扮十分怪异的巫师,白眉胡须年纪足有上百。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下撵车,登玉台。每一个步骤都不用慕容神乐亲自实行,因为,有他抱着。
久久玉阶,登高望天,他面色不红,气息不喘,可见功力足够深厚。
“吾等恭迎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声齐呼,如同一人声音。
“她可还只是准皇后娘娘,算不得真正的大炎国皇后!”冷冷说着,眼眸瞥了她一眼。
“皇上,说的是,等仪式过罢,皇后娘娘即可成为真正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福泽四海。”
“呵,巫师说言不差。”
“吉时到,行礼!”
巫师绕动着浮沉,主持着成亲的过程。和电视剧中极为相似,只是有两项不尽相同。
他拿着一个白瓷小碗,碗中盛装着小半碗的水,清澈无比。手中拿一只小柳条蘸取一些,洒在火流云和慕容神乐的头上和礼袍上,口中念念有词。
那水,为昆仑瑶池圣水,那柳叶,为天涯海角长青树,寓意着天赐和吉祥的意思。<>
最后一项是梵送,由九十九对童男童女,以及巫师梵送《云图经典》为皇上皇后祈福。
他抱着她,在齐齐的称诵声中回归,每一步都是高昂在上的,天下早已臣服在下。
撵车直奔皇城未央宫,他的脸上在没有一丝的笑意和宠溺,而是毫无留情将她丢在床上。
凤冠多是有纯金薄片嵌成,如此一来,美颜被刮出一道血痕,浓稠的鲜血蔓延而下。
“呵,如你所愿,成为了朕的皇后!这偌大的未央宫都是你的。”
他负手而立,冷冷的说着。
经脉哑穴被封,慕容神乐依旧不能动弹,可是,此时也不想动弹。
双眼、心灵已经没有一丝丝的热度,成为彻彻底底的冰人。
“别拿那种眼神盯着朕,这一切都是你逼朕的!”
“收回你的眼神,否则,朕杀了你!”
火流云怒气勃勃径直走来,钳着她的下巴,恨不能捏碎似得。
她眼波一转,似乎含着浅浅的笑意,没错就是笑意。火流云心一悬,不明白这时候还能笑什么她?
“啪……”哑穴被解开,慕容咳了几声,气息总算是通畅了。
“火流云,你可真是一只老狐狸!”
“朕问你,你笑什么!说!”
“你问,我就要偏要回答么!火流云我告诉你,澈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终生与你抗争到底。<>这江山你别以为你坐在上面,就可安安生生的。”
“慕容神乐,你以为朕不想真心待你好?还记不记得许久前,朕曾经说过,你慕容神乐并非是完美无缺之人,想要作为强者,你的心,必须狠毒!今日之事,不过是朕帮你罢了那根刺而已!如果连这样你都挺不下去,不出这皇城足以死千次万次!”
他顿了顿,手指抚摸着她的眉眼,笑道。
“别那么痛心,卓氏余孽朕交代过,他暂时不会死,不过他的生死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朕看你的表现!”
“火流云,你这是逼我啊!”
“对!朕就是在逼你!所以,奉劝你在你的男人面前不要露出这样该死的表情,否则得到的苦果子,你不吃也得吃!”
他将她的脸狠狠的弄开,脸上的鲜血落在鲜红无比的嫁衣裳妖娆的如曼珠沙华似得。她扑在床上,心竟是如陷入了无底冰渊!从意念最深处,不再摇摆。
“好好反省,朕晚上回来看你!”
“来人!任何人不得进未央宫,否则,杀无赦!”吩咐过后,他冷着脸无袖而去。
终于明白了,火流云从来是不肯真正信任过自己的,这天下没有一个是他信任的。他是冷血暴君啊,世间最冷血最无情的动物。
外面鸣着鞭炮,放着烟花,莺歌燕舞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未央宫里没有一盏灯火,漆黑漆黑的。
慕容神乐的额头布满了冷汗,额头的青筋突兀着。身体内正在运行内力,强行冲关。她还是没有放弃本意,“澈”是绝对绝对不能能无动于衷的,她要去救他。
丹田内息终于打通了任督二脉,五脏六腑震动了并刺痛了。她沉吟了一口,伸展着胳膊和手指,慢慢的做有氧呼吸。
凤冠霞帔在黑夜中,和墨是一样的颜色。唯独一点,朱红色像腐烂好久的腥血,黑红黑红的。
所谓的象征高贵不凡的凤冠,如今只是一场可悲的笑话。她毫无犹豫的摘掉仍在地上,娇艳欲滴的凤穿祥云嫁衣也褪掉,只穿一身白色中衣。
黑夜中,她英凛矗立着,赤着脚一步一步的径直走向窗子。整个皇宫都沉迷在喜悦和祝福声中,莺歌燕舞,烟花刹那,都是极美极美的东西。而她,在这美丽的世界里总显得格格不入。
“魅!”
“属下在!”声音扣着来人的动作一起出现,人如其名。
“我要你帮我回玉漱阁取一些东西,速去速回。”
将需要的带的几样东西,详细交代了魅即时便离开了。
魅再回来的时候不过相差十分钟,足以看得出速度有多么逆天。
今夜的月亮好圆好圆,高高挂在天空。神乐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单了,澈已经回到了身边,不再是一个人。
“澈,你等我,我这就去救你!”
魅很快便将夜行衣回来了,慕容神乐以最快速的速度换上。转瞬间,从一个清丽多姿的婷婷少女化身为深夜中的修罗,露出眼神蕴含着咄咄杀意。
带上必不可少的家当,神乐又拾起地上跌落的一把金簪子别在腰间。那簪子通体打磨的光滑,银晃晃的光芒和开锋的利剑如出一辙。美好的东西,有时也是是杀人的利器。
飞身窗外,神乐以利落的身手飞攀檐翻墙,脚步轻盈如行走在夜间的猫。
想当初,慕容神乐就是从皇家打牢走出来的,如今,原路返回简直是熟门熟路。
一路东行,躲避着宫人和太监,也躲避着武装到牙齿的御林军,慎行司马上就在眼前。慎行司没有点几盏灯,昏黄的小火苗被风吹得随时可灭似得,透漏着森森然的阴气。
慎行司的后面就是皇宫城墙,就是大内牢房就是将护城墙掏了一个大窟窿,随即建成的。可谓是天地无门,想逃难于登天。
黑夜中穿梭寻准了时机,撒出迷香先将看守的士兵迷晕。之后顺利潜入,以相同之策将里面的牢头和牢监放倒,简直不废吹灰之力。
目光飞快的巡梭,绝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时间紧迫,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澈救回去。
不是!不是!统统都不是!澈到底是不是在这里?
神乐的心,紧张的不行。折身回去提起地上被晕倒的牢头,“啪啪”三个毒辣的掌掴。
“恩……啊!”要命的大吼!
如果任何一个人醒来,发现自己面前是一个蒙面凶光的黑衣人,脖子大动脉还被死死扣着,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神乐捂住他的嘴,甩手又是十几耳光,冷眸如出鞘的剑芒。
“你若再喊,我立刻折断你的脖子!”
“唔……恩,女侠饶……饶……饶命……”声音颤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想活命,你就乖乖的回答我,上午已时送来的卓氏余孽被关押在哪?”
“小的……小的……不知道!”
“嗯!”腕力加重,牢头的脸上胀得通红,眼睛突兀出来。神乐用行动告诉他,他的命不值钱,反抗,是徒劳的。
“不说,我有的是法子撬开你的嘴。炎狱十大酷刑,你选哪个!”
说罢,掐着他的脖子就往审问间走去,里面烧着煤油火盆,烧红的烙熔融在里面。除了常见的酷刑,地板下面发出“嘶嘶”蛇鸣巨大的蛇窟,想来也是恶毒之极的虿盆之邢。
“我倒要看你的嘴硬?还是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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