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道陈正谊连丹方都不要了,就这样走了?”王中有些不明白了,筑基丹丹方对陈正谊来说,吸引力应该绝不止于此吧?
就在他沉吟之时,头顶上偶尔有大小的碎石落下,王中向上一看,便知道这是天柱峰顶上那一段崩碎所致,虽然大部分的山体都会在星力的爆炸之中被搅碎,剩下的也会在罡风雷火层之内被毁灭无形,但总有一些侥幸没被轰成渣的,便落将下来了。
王中顺手将落向自己的碎石扫开,碎石砸在山坡上,积雪隆隆而下,露出了一方特殊的石台。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当初陈正谊停下的附近,王中皱着眉头上前一看,果然这里曾经是留下过阵法的,可惜已经被天灾毁了,也不知道到底坚持了多长时间。
“算了,先去辟寒城走一遭,如果联络不上,也算是他没有这段缘法了。”
对于筑基丹丹方,如果陈正谊自己都不坚持的话,他也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
心念一动,王中脚下无风自动,瞬间便化作一道为不可见的白色遁光,直接朝着辟寒城方向飞去。
辟寒城周围有诸多无主之地,宋家虽然名义上有管辖之权,但实际上还是众多散修的活动之所,何况地方太大,宋家就算想要彻底看管也看顾不过来。
白母山与天母湖幅员辽阔,其中同样有着各种产出,所以也是不少散修谋生之地。
王中遁光一路向东,在经历了几次的调整之后,总算在山峰的绿林地带,见到了修士出没的痕迹,也算是找到了辟寒城的具体方向。
随着前方逐渐水汽蒸腾,云霞缭绕,经过了大半日的行程之后,天母湖已经在望。
不过他所在的地方,并未有渡船停留,显然不是一处比较常见的渡头,所以他还得找个有渡船停靠的地方才行。
其实他也可以一路飞行过去,只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辟寒城附近了,那就还是低调点好了。
刚走没多远,山里面忽然又飞出两道光芒来,王中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老一少两个修士,看情形好像还是师徒,一个筑基中期的样子,一个炼气后期,正处在九层的关口。
这两人好似才在山中历险归来,神色虽然有些疲惫,但却朝气满满,显然这一路应该收获不错。
两人一出山林,就遇到了赶路的王中,也是楞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看了看他,然后转身便走。
王中有些奇怪,因为刚才那个炼气修士看到他的时候,十分惊讶,就好像对方认识他一般。
而且就算这两人怕自己忽然杀人夺宝,但也不该是这种反应啊。
王中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不过心底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在诞生。
谨慎的他果断立刻停了下来,落入了下方的山林之中,等过了片刻,再出来时,他便已经变成了一个方脸虬髯的黄袍大汉。
这等盖头换貌隐藏面目的手段,不过都是些小道,若是神识足够,还是能够看破他的伪装直接看出他的真身的,但他自忖一般的修士想要破开他的神识,基本不可能,除非是金丹修士来了才有可能,所以一时间也不虞被人拆穿。
接着御风神行法一催,他脚下便架起了一阵黄风,托着他朝前方飞去。
这等故意将御风神行法拙劣用出的做法,一时间还让他有点不适应,因为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不过好在他适应能力很强,一会就习惯了。
黄风托着他呼啸而动,速度虽然不快,但动静惊人,掠过山峰沟壑,掀起一阵阵的狂暴气流,将所过之处的林木都吹得东倒西歪。
有时还会遇到几个过路的修士,不过大都是炼气修为,看到他露出来的筑基修士气息,虽然心里不忿,但却也不敢上来造次,一路上倒也没引发什么波澜。
不过他走了大约一炷香之后,忽然前方传来一大片的法力波动,让他心下骇然,显然前面有大批的修士在集体行动。
果然,盏茶功夫,他便与一群人相遇。这群修士约莫有十来个,各个摩拳擦掌,手上的法器荧光闪闪,蓄势待发,显然是要干什么大事。
“这位道友,留步,留步,敢问道友,路上过来可曾看到过那个通缉要犯?”
王中刚想避过,不料前方阵中忽然冒出一声吆喝,王中仔细看去,发现竟然是之前他遇到过的那个筑基中期修士。
王中暗捏了个法决,将脚下的黄风停下,露出一副十分不客气的神态,回应道:“什么通缉要犯,没见过。倒是道友纠集这么大一群人,难道想要在辟寒城附近搞事么?”
那修士立刻连连摆手解释道:“道友说的哪里话,这不是我之前来的路上,见到了宋家通缉的那几个人之一嘛,正好这附近还有一些道友,便立刻邀了过来,一统抓贼啊,怎么样,道友要不要一起,反正赏赐都是按人头发的,多个人咱们也保险些。”
王中心里头听得是不明所以,但出于直觉,他立刻便发现这修士口中所说的要犯,只怕就是他自己。
因为这修士刚才路过与他错开还没多久,而且还要在这附近吆喝同道,肯定也没有多少时间赶路,那除了自己还有谁?
“不过我什么时候成了辟寒城的通缉要犯了?我怎么不知道?”
王中有些茫然。
难道与当初那个宋家的管事有关?
王中心头忽然闪过当初在无痕居与那宋家之人冲突的画面。
可那个管事也不过是宋家的一个下人,应该还没有这么大权力可以发下什么通缉令之内的东西吧。
“难道是陈正谊兄妹出事?”
王中心里头瞬间就有了猜测,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与这人虚与委蛇道:“但凡匪徒,无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打斗起来,飞剑可不长眼睛,算了,我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就此别过吧。”
说完他立刻驾风就走,后面那群修士有几个见了,顿时笑了起来。
“这货看着粗犷蛮横,没想到却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这般没胆子。”。
“就是,看他这风头,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
几人三言两语,也不将王中看在眼里,彼此之间的气氛,倒是更加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