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步云便顺口胡诌起来,向店老板说道:“不瞒老哥,兄弟我自幼喜欢研究佛经,一心向佛,早就听说普渡寺的大名,因此慕名而来,想要上山剃度出家,这样能够六根清净,专心钻研佛法。”
店老板听了直摇头。
陈步云见了问:“老哥你这是......”
店老板忙赔笑道:“没什么,小哥既然一心向佛,去普渡寺正好。”
陈步云道:“老哥你莫欺负我年轻识浅,这里别无他人,你要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塞给店老板。
店老板贪恋银子,又看刚才仅有的两个吃早饭的人也离开了,店里现在寂寥无人,便放下新来说:“不瞒兄弟,这普渡寺只是虚名在外,早就俗不可耐了。不但整个济川县各行各业有他的影子,据说连济阳府里也有他的人,你想想看,一个热衷混迹在名利场的寺院,还能算是佛门清静之所吗?”
陈步云愕然呆住,徐徐说道:“这倒是。”
店老板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接着说:“不瞒兄弟,不光这样,普渡寺还藏污纳垢,这个在济川县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陈步云心里一凛想:“怎么?连这位店老板也知道周子正跑到普渡寺了?”便故作惊讶:“怎么藏污纳垢了?”
店老板压低声音,仿佛生怕隔壁有人听见似的:“怎么藏污纳垢?不但时常收留一些走投无路的恶人剃度出家,大开方便之门,而且方丈普善还公然包养女子,据说在这济川县里就有不下十个女人呢!”
陈步云这一下倒是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普善堂堂方丈,众人眼中的得道高僧,竟然六根一点都不清静,有那么多小媳妇。然后想到自己,长这么大,仅仅跟陈红云雨巫山过一次,不禁暗自惭愧。
他顾不上感慨,低声问:“老哥,不瞒你说,我找普善有点私事,但是你也知道,普渡寺那些老和尚,为人难性着呢。尤其是把守山门的那几个家伙,每天驴吊着脸,好像谁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想见普善方丈一面,真是门难进、脸难看啊。老哥是明白人,麻烦指点一条明路,小弟不胜感激。”说完,摸出一块碎银子,塞给了店老板。
店老板暗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应该不会找普善方丈麻烦,再说普善方丈武功高强,不怕这小子惹出什么麻烦,连累自己也跟着倒霉。他贪心驱使下,低声告诉:“城西花柳巷里有间平房,那里有一位叫红玉的姑娘,你去她家门口守着,保准能如你所愿。”
陈步云连声感谢,离开了饭店,打听着找到城西花柳巷,确定红玉姑娘所住地点,只见大门紧闭。他想不如趁机先进去摸摸情况,熟悉一下地形,这样晚上进来捉普善现行的时候,不至于吃亏。
他看看四下无人,翻身跃入院内,只见院内十分干净,正面坐北朝南一栋三间房子矗立着。他挨到东边那间窗下,却听得屋内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呻吟声阵阵传来,随后听见一人笑道:“小心肝,老衲这招‘老汉推车’还算熟练吧。”
随后听见一女子娇喘连连说道:“哼,‘老汉推车’熟练有什么用,来我这‘老牛赶山’的节奏,让我几乎日日独守空房!”随即听见女子声音再次急促起来,显然被男人再次带动起来。
陈步云心里怦怦乱跳,心想自己怎么又撞到了这种场面,他上次因为未尝人事,所以堵住武生、陈红**可以直接无视,但是前些天他刚刚在陈红身上享受到了那种乐趣,如今听着里面两个鏖战正急,顿时觉得燥热难忍。
他想要立即破窗而入,却又担心拿不到实际证据,于是拼命忍住,徐徐退到院边,翻墙出去。
到了街上,他坐在路边想了一圈,寻思如何利用红玉逼迫普善就范。反复想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好计策。正焦躁呢,却见红玉家的院门打开,一个头戴帽子的五十来岁的人匆匆而去。
陈步云心知那人多半就是普善,心想对方就这样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呢,早知道还不如刚才干脆破窗而入捉奸在床呢。
正坐在地上懊悔,忽然看见一侧一个游方算命的走了过来。陈步云心念一动,走到算命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停住脚步,看了看陈步云。
陈步云问:“先生知道我拦住你要做什么吗?”
算命先生心里一惊想:“不会是找我麻烦的吧。”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问道:“小哥不知是求问前程还是请教婚姻?”心想年轻人无非是喜欢问这两样。
陈步云微笑道:“先生的水平,距离未卜先知的水准还有一定距离,想必每天收入也是微乎其微。不如先生今天权且休息一天,仔细精研一下易学,将这套装备租赁给我,如何?”
算命先生本来听陈步云公然讥嘲自己技术不过硬,十分的生气,等到听对方竟然要花钱租用自己这套设备的时候,立即表现出惊讶的表情。毕竟他干了这个职业好几年,见过问卦的五花八门,但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事。
算命先生也乐得休息一天,于是先将陈步云叫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与他商量。毕竟,让别人看见,会质疑自己的职业道德进而影响自己以后的生意的。
两个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商定以二两银子的价格成交,另外陈步云还需要交给算命先生二两银子的押金,以防陈步云携带这套设备逃跑。
陈步云将银子交给算命先生后,与对方换了衣服,拿过算命先生那套设备,他担心自己算命先生的打扮,却腰间插着长剑,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于是将长剑也解下来,委托算命先生帮忙保管。
双方约好今晚戌时还在这里见面,算命先生叮嘱一番离去了。
陈步云此时穿着一身道袍,左手举着一个招牌,右手晃着铃铛,边走边吆喝着。他故意引起红玉的注意,因此反反复复就在这条巷子里出出入入。
果然,在他的不懈坚持下,一刻钟以后,红玉的院门打开,一个二十五六的女子露出半边脸来吆喝他:“算命的,麻烦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