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警察局里抓着陈建国的衣服张牙舞爪的喊着让人赔钱的苏玉华,在看到儿子李小斯走进来的一瞬间满脸委屈的朝他扑过去,好像刚刚那个要把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女人不是她一样,看得陆鸣头皮直发麻。
“妈,你受伤了嘛?”李小斯焦急的看着母亲问。
“那倒没什么。”
“没有就好,这一路真是急坏我了。”李小斯安慰的抱了抱母亲,抬头刚好迎上陆鸣有点尴尬的脸。
“事情是这么回事,您的母亲,也就是苏玉华女士要告这位先生,把她的玉镯子给撞坏了,要求对方赔偿并道歉。”陆鸣朝李小斯使了个眼神然后用略带避嫌的口气说。
没等小斯开口,被他扶在一旁的苏玉华连忙呛声说“什么先生,你们看看他这身打扮,哪里像是会到vp病房的人啊,鬼鬼祟祟的站在走廊里嚷嚷着要找院长”苏玉华连忙把头靠近儿子的肩膀上小声说“还句句直呼你爸的姓名,成什么样子啊”然后回过身环视了旁边几个警察说“你们说,院长的名字是他这种人随便叫唤的嘛,我上前阻止他,他不听,还推了我一把。”
苏玉华说得有点激动,而坐在一旁的陈建国却一声不发的低着头,直到陆鸣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他才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得有点发肿,李小斯打量得看了看母亲口中那个奇怪的人,然后目光柔和的看着母亲说“妈,你没受伤就好,一个镯子,算了,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这孩子,你知道这镯子有多贵重嘛?”苏玉华带着埋怨朝儿子狠狠的使了个眼神。
“我说这位同志,从进警察,你一个字都不肯说,电话里就只有2个人,而且都不接电话,我发了信息过去,希望有人能过来协助我们调查。”陆鸣拿着从他身上搜查到的身份证和一部老旧的手机惊讶又无奈的说。
“什么,两个人,我的天啊。”苏玉华扶住额头,气得肩膀直颤。
“对这位女士的指控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嘛?我刚刚查到你的档案,你知道你以前都干过什么吧,如果你不解释清楚,就不是赔偿这么简单了,我想你有必要交待一下,你找李家豪先生有什么事情,你认识他嘛?”
“我怎么越听越复杂,这事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呢”李小斯疑惑的看着陆鸣问,然后转过脸看着陈建国“请问,您认识我父亲嘛,是他以前的患者,还是患者家属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建国终于抬起头,看了看站在他面前谦虚的和他讲话的英俊男子,深陷的眼眶突然闪了闪“你的父亲是大医生,而我是杀过人,蹲过监狱的,他怎么会认识我这种人。”说完他冲面前的李小斯露出一个轻蔑的嘲笑“回去问你的父亲,他做过什么好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听到对方说杀过人,苏玉华的声音里还是听出了些许的担忧和害怕,结尾突然就压低了声音,脸色也变白了。
“妈,你别激动。”李小斯紧紧的握着母亲抖得越来越厉害的手,靠向母亲的耳边说“妈,这不是深究事情的场合,爸是有名誉有地位的人,难不成要爸为这点小事来警局协助调查嘛,爸会发火的,所以在事情变得复杂前,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好。”
“可是,就这么算了嘛,这人也太莫名奇妙了,竟然还是杀人犯,难道这样说我就怕他嘛,真是晦气。”
“陈建国,请注意你的言辞,这位女士可以告你恐吓的。”陆鸣看出了苏玉华的担忧,与公与私,他都必须阻止他这样说话。
几分钟后,苏玉华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说“我看镯子的事,就算了,其实也没那么贵重,是我过生日的时候,儿子买来送给我的,所以我觉得很珍贵才会这么激动的,警察同志啊,我也不想追究了,算是做点好事吧。”苏玉华面露微笑的看了看站在对面的陆鸣。
就在这个时候,夏春梅紧张的站在警察局的门口朝里面张望着,直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从一群办案民警中,看到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陈建国,他红着眼眶,眼角堆积起来的皱纹也难以掩盖他此刻的悲伤。
同样看到她的还有站在母亲身后眉毛皱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重的李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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