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书院内的比试到了尾声,这天,韩纷像往常一样随司马炎和艳华来到擂台,正当韩纷准备像前些日子那般直接开溜的时候,司马炎早有准备的拽住他。
“今天就该结束了。”司马炎说了句。
“你看,这起码要到傍晚才能结束吧,现在才是早上,这样,我下午一定到场好不好?”韩纷声音软糯,不耻卖萌。
司马炎招架不住男人来这个,只得从了他。
艳华见韩纷又一次毫不意外地离开,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
下午,韩纷如约归来,就在刚才,丹田内的杂质已经全部炼化,韩纷只觉得全身通透,红金色能量运转自如。
丹田的伤势也一天好过一天,可能是因为杂质被炼化的原因,伤势愈合的速度快了许多,按照这个程度,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能痊愈。
韩纷来的时候,刚好是最后一场比试,两名儒教弟子你来我往,术法招式变换不断,声势浩大,但在韩纷眼中就是小孩哭鼻子,雷声大雨点小。
王传稚从书院内第一天比试开始之时就注意到了韩纷。王传稚从入了逐鹿书院之后,就将司马炎作为自己的偶像,也是追逐的目标。
当他看到韩纷和司马炎无意间展现出的亲近关系之后,就开始着重注意这个蒙着黑布的神秘人。
今天是最后一场,王传稚对战天赋高了他不止一筹的黄詹。当王传稚和对方过了几招之后,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他是多么渴望拿到第一,得到司马炎的指点。
“你看那小子,空有一身本事,连七分都使不出来。学的多,可用不出来多少,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韩纷闲着无聊,就开始和司马炎找些话说。
“确实,我们那个时候就不像他们现在这样。”司马炎深感认同。
“本来能赢的,现在成了苦苦防守,再有五分钟就该结束了。”韩纷说罢,将注意力从擂台移开,观察起在场的弟子们。
韩纷并未刻意压低声音,王传稚和黄詹以及周围的修士全都听在耳中。
“怎么可能?黄詹的天赋有多好,咱们可有目共睹,那王传稚虽然比别人辛苦几倍不止,可毕竟天赋有限,怎能比的过黄詹?”有修士开始讨论。
台下的修士听后觉得只觉得韩纷说王传稚本来能赢,虽然不信,但也没那么大感触,毕竟台上的那人不是自己。
但王传稚和黄詹听到这话就是截然不同的反应了。王传稚只觉得这个和自己偶像关系不错的神秘人高估了自己,而黄詹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丝毫不觉得第一和第二因为排名相近就能被相提并论。
王传稚只是较比那些人强了点,但和他比,完全没什么可比性。
听到了韩纷这番话,直接停止了攻势,王传稚见黄詹不再进攻,也停下来。
黄詹转头看到韩纷,大家跟随着他的动作,于是,所有人都看向韩纷。
韩纷看了看那些弟子,再看了看台上的二人,又看向司马炎,司马炎也在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
“咳咳,继续比试啊,为什么停了?”韩纷觉得有些尴尬,开口问了句。
“在下想知道阁下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黄詹冲着韩纷随意行了一礼,开口问道,他心里非常不爽。
“就是……字面意思啊。”韩纷看到他较真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是认真了,虽不想打击他,可也不愿骗他。
“依照阁下的意思,王传稚的实力其实是在我之上的,只不过他自己并未发挥出来,是吗?”
韩纷听到他质问一般的语气,有些不爽这个小屁孩的狂妄,但也不愿计较,“是这样。”他回应道。
“我知道阁下的实力不俗,可我觉得阁下如此断言,未免有些鲁莽,不知阁下是否能向我证明。”黄詹虽然字里行间不失礼分,可语气和态度的玄妙将这段话给予一个新的意境。
“证明不了,我不是说了吗,他撑不过五分钟。”就算韩纷现在指点,王传稚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明显的提升,所以韩纷如实告知。
黄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副院长板着一张脸,心神一凛,转回身来。
“王传稚师弟,我要继续了。”
两人互相行了一礼,战斗继续。
结果还是如同韩纷所说的那般,不到五分钟,王传稚落败。
副院长这才展露笑颜,虽然说这之后很难再出一个天赋和韩纷相当的弟子,但那毕竟是几百年出一个,不能强求。
黄詹是紫色的儒教天赋,仅次于韩纷,再培养一段时日,完全可以直接送到中洲总教进修,王传稚虽然差了些,可胜在足够努力,同样不差。
至于韩纷说的那番话,副院长不觉得有什么错,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只不过黄詹心高气傲,听了这话,不服气是在所难免的。
决出了第一名,接下来就是司马炎亲自指点环节。
黄詹对于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本来这场胜利因为实力带来的差距不能给他带来多少成就感,被韩纷这么一搞,不仅没有好心情,而且满心烦躁。
“副院长。”黄詹的自尊心不断作祟,最终忍不住开口。
“嗯,怎么了?”副院长语气温和。
见副院长心情不错,黄詹就再也按捺不住。
“弟子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接下来指点我的可以换成司马师兄的好友吗?”
韩纷本来以为这事已经翻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死揪着不放。
副院长也没想到黄詹会说这个,他稍微楞了下,看向韩纷。
“我都可以。”韩纷耸耸肩,瞥了眼旁边的司马炎。
“我随便。”
黄詹见事情这么顺利,急忙冲韩纷随意行了个礼,“请阁下赐教。”
韩纷点了点头。
黄詹强忍着耐心,见韩纷回应过后,立马迫不及待冲了上来。
韩纷本想用什么术法给他点教训,可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没怎么学过术法,胖子一剑是肯定不能使的,“攻”字真言一旦用了,自己的红金色能量也不好解释,四方剑法到是可以用,可在儒教的书院比试中用剑,好像也不合适。
眼见黄詹已经冲了上来,韩纷还没想好用什么术法,只得发动九行天下。
黄詹见韩纷毫无反应,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说起来头头道道,动起手来就懵了。
可正当他的攻势接近韩纷之后,黄詹只觉得眼前模糊了一下,紧接着韩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黄詹表情变了,后背生起一阵凉意,他急忙催动一门防御术法,同时猛地转身。
只见韩纷现在起初自己的那个位置静静地看着他,黄詹耳朵发烫,感觉自己被耍了。
他忍着怒气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傻子玩弄吗?这如何是请教?”
“不是我故意如此,我的术法威力太大,怕不小心误杀了你。”韩纷解释。
“还没尝试过,阁下就这么有信心?”黄詹满腔怒火,已经失去了理智。
“也罢。”韩纷想到自己丹田的杂质已经炼化,现在比试也到了尾声,反正也该离开了,暴露红金色能量也无妨了。
韩纷抬手,一股气势骤然四散,紧接着一个红金色的“攻”字悄然凝聚。
当黄詹看到韩纷手中的“攻”字真言后,瞳孔猛地一缩,之前的愤怒荡然无存,刹那间冷静下来,灵气涌动间,凝聚自己最强的防御手段。
“天呐!那就是真言之法吗?”台下一片惊呼。
对于这些身处北洲的弟子来说,真言之法是他们毕生的追求。
“为什么他的文字力量拥有两种颜色?”有些弟子疑惑发问。
韩纷对于红金色能量的掌控还未到信手拈来的程度,但他已经竭力让这次的“攻”字真言一弱再弱。
“小心了。”韩纷提醒了他一句,然后才把“攻”字真言祭出。
看着“攻”字真言慢悠悠地飞来,黄詹原本对于真言之法的那种敬畏减少了一些,真言之法固然厉害,可也得谁用不是?韩纷这“攻”真言没有半点气势,而且颜色也是如此诡异,多半是修炼错了。
然而他丝毫没有想过,真言之法对应的是什么样的人群。能够有资格修炼真言之法的,又岂会是寻常天才?
当“攻”字真言轻易穿透黄詹凝聚的防御术法之时,他只是惊讶了一下,紧接着后退几步,再次凝聚防御术法。
好在“攻”字真言速度很慢,给他了充足的准备时间。不仅如此,他还抽空说了句话。
“原来是师兄,只是这真言之法怎么看着是被你给练错了。”
韩纷只是笑了笑,非要严格来说的话,自己确实算是练错了,然而练错了,威力也更甚了。
当“攻”字真言又一次轻松穿透黄詹的防御术法,他的表情开始抽搐。
只是自己刚才口出狂言,为了自己说过的话,黄詹明明可以选择躲开,却再次后退几步,又一次凝聚防御术法。
黄詹几乎已经退到了擂台边缘,这一次如果还防不住,就只能跳下擂台或者硬抗了。
黄詹也不信邪,这“攻”字真言已经打破了两次防御术法,照理说也该消耗的差不多了。
咬了咬牙,他决定硬抗。
当“攻”字真言第三次穿透了防御术法,黄詹开始慌了,他腿部发力准备跳下擂台认输,可黄詹突然看到红金色的“攻”字变虚幻了不少。看来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这个临时发现让黄詹神色一喜,也让他改变了退却的主意。
副院长是一点不担心的,毕竟韩纷的攻势故意放的这么慢,就算扛不住,也能躲得过,所以他并未如何小心。
当副院长注意到黄詹摆出跳下擂台的动作,心想着比试要结束了,可接下来黄詹竟然直愣愣站在原地,临时凝聚了一个黄阶低等的防御术法。
副院长迟疑了一下,他没想到黄詹会选择硬抗,也就是这一迟疑的功夫,他已经错失了出手解围的机会。
“攻”字真言没入黄詹体内……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大家都下意识屏住呼吸,他们都看到“攻”字真言进入黄詹的体内,大家都一动不动盯着黄詹,等待着他的反应。
黄詹表情突然狰狞,紧接着嘴角溢出鲜血,副院长一个闪身来到黄詹身边,急忙注入灵气检查伤势。
可他感应到的,是已经被腐蚀的残破不堪的五脏六腑……
这种程度的伤势,显然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