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郎已经不想再说话了,他现在只想把付豪碎尸万段,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血蛊小虫已经完成了吞噬,最终剩下的那一只外表也有了些变化。
其体型有了十分明显的增大,而且背部多长出了一对小鳞翅,身体色泽更加鲜艳,也更加坚硬。
这只血蛊小虫,正在向着血蛊王的方向进化!
可以设想,如果让它再吞噬许多血蛊小虫,势必会进化为完全形态的血蛊王。
其实,在一旁的那只残次品就是这样吞噬而来的,只不过它的血母比较弱,所以进化所需的血蛊小虫多出许多罢了。
罗玉郎心念一动,血蛊王当即低鸣一声,张口将血蛊虫吞吃了下去。
不一会儿,血蛊王发出一声痛苦的唳鸣,声音凄然刺耳,如同临死前的悲鸣。
付豪目不转睛地盯着血蛊王的变化,在他看来,血蛊王的进化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而且可遇而不可求。
血蛊王的叫声越来越小,很快就消失了,而观其自身,也虚软无力地趴在了地上,两只眼睛失去了光彩。
罗玉郎傻眼了,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他记得育蛊经上写着“血蛊之虫,同类相吞而强,以强噬弱则盛”,意思就是血蛊虫需要同类互相吞噬才能产生进化,而较强的一方吞噬吸收较弱的一方则会变得越来越强,血蛊王就是由此诞生。
眼下为何这血蛊王吞吃了较弱的血蛊虫就死掉了?
“赶快给我起来!”罗玉郎念起育蛊咒,运起回灵经,想要将血蛊王唤醒。如今他的命运均系于血蛊王一身,如何能不急?
付豪神情凝重,他并没有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在他的感知中,有一团十分强大的威压正在渐渐生成,且在节节攀升。而这团威压不是来自于别处,正是那看似死掉的血蛊王。
“噼啪——”
忽然,一声细小的响动传来,在空旷的石室中又显得十分清晰。
付豪眉头一挑,他眼中金芒闪过,看到了在血蛊王的头顶,出现了一道十分细小的裂痕。
“咔擦咔擦——”紧接着,那道裂痕扩散开来,延伸到血蛊王的背部直至尾针,将其一分为二。
又一个血蛊王从裂缝中钻了出来!
新的血蛊王与原来的模样十分相似,不同之处在于身体的眼色更加鲜艳,好像鲜血染就。其体型较原来小了一圈,背部生有三对鳞翅,尾部一根毒刺微微颤动,犹如时刻待发的利箭。
血蛊王的进化竟然有如蝴蝶破茧,二次新生!
罗玉郎兴奋不已,喃喃说道:“血身黑目,六翅毒枪,这便是真正的血蛊之王,这便是完全形态的血蛊之王!”
血蛊王身上的伤势已经尽数恢复,而且实力有了明显的进步,被付豪砍掉的两对前足也重新长了出来,吞吃了八品血母孕育的血蛊虫,它的实力已然不可与之前同语。
“唳——”血蛊王扬天发出一声鸣叫,声似穿云裂空,直接传到了地面之上。
此时的卜出名和知新平正在木灵门的宗门大殿等待,他们本想找到木灵门的弟子,好将林文山的尸体交还他们,谁知在这里喊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最后只好挖个坑将林文山埋了。
由于没找到笔墨,卜出名找了根木头,以剑为笔,刻上了“林文山之墓”几个字,好让后来人知晓。
可怜林文山凌渊八品强者,生前卑躬屈膝,死后草草葬身,而为他立碑之人还是不久前刚认识的敌手,真是可悲可叹亦可笑。
听得这声唳鸣,卜出名和知新平都心中一惊。
知新平疑惑道:“这难道是那血蛊王的叫声?竟然能传得这么远!”
卜出名冷笑一声,说道:“怎么可能,那大苍蝇刚才还被师叔打断腿、拔光毛,哪还有力气在这叫唤?即便那罗玉郎有些歪门邪道让它变成什么……完全形态,那也顶多变得更大一点,翅膀更多一点,速度更快一点罢了,能有什么?”
知新平想到那不是完全形态的血蛊王的速度,担心地道:“这就很厉害了呀……”
卜出名摆摆手道:“不要在这杞人忧天了,实不相瞒,我对师叔最为了解,以我之见,这是师叔在给我们发信号呢!”
“发信号?”知新平一脸蒙圈,“这明明是血蛊王的叫声,怎么能是付兄发信号?”
“这你就不懂了吧,”卜出名得意地道,“我师叔什么人,那是相当地另类,发个信号自然也要与众不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即是假,假即是真啊!”
见知新平还是不理解,卜出名接着道:“你想,我们两个在这等着,忽然出现这样一声叫,第一反应是不是那大苍蝇叫的?是不是会认为我师叔又有麻烦了?”
知新平点点头道:“这是当然了!”
“你再想,我师叔付豪是什么人,之前没出多少力就把大苍蝇打得不能自理,且不说给不给它进化成完全形态的时间,即便它进化升级了,能在我师叔手底下活个几息时间吗?”
知新平想了想,道:“以付兄的心思缜密,想必不会给它机会才是。”
“这就对了嘛,”卜出名一摊手,“所以的啊,师叔他担心附近还有敌人在窥视,所以不以言语而用虫鸣,意在提醒我们啊!”
知新平恍然大悟:“有道理,那罗玉郎想必还有帮手未出现!”
但转而知新平又迷惑了:“那我们收到这信号了,该干什么呢?难不成去搜寻敌人?”
卜出名摆摆手,思忖片刻后道:“库房……对,就是库房!眼下木灵门已然分崩离析,作了圣蛊宗的爪牙,我们自然不能客气,必须礼尚往来,寸草不留!”
知新平有些迟疑,他获教圣人礼,得传百年仪,对这种事情自然觉得有点抹不开脸面。
“这样不太好吧……”
卜出名板起脸来,道:“哪里不太好?卜兄你想想,家师徐道人可就是被这木灵门的灭功散害的!”
知新平想到生死未定的师父,顿时就有些难受,圣人礼仪虽好,但也是师父教授与他的,在师父的性命面前,哪还顾得上什么君子之道?生死看淡,该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