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你是女子
李陵当然是竭力而为,不但风光的埋葬了老人,还把剩下的银两分发给苏武的兄弟三家。李陵给双方好做工作,将苏武十七岁的儿子托付给苏霖的母亲照管,小弟兄两也是个伴儿。
丑儿的爹爹公孙敖,也知道女儿的错误,没有向苏家提任何要求,送女儿来参加过苏老夫人的葬礼后,带着女儿和其衣物等等回家了。
李陵去冬在张掖郡镇守地,从哈拉和林来的药材商人(其实是沮渠的朋友)口里得知苏武的遭遇,很是难受,鞭长莫及无能为力。立即上奏朝廷说明情况。
腊月初,匈奴又骚扰酒泉张掖,李陵带军队打垮了他们,从俘虏口中得知苏武死了的消息后,他派人去胡地打听,有两种说法:一说苏武是神人,已发配北海。一说苏武宁死不屈自杀
他相信苏仁兄,足智多谋,可发配到几千里外的北海,冰天雪地寒冷异常,能活下来吗?李陵这次回来后,给皇上做了如实的汇报,皇上一听匈奴的作为,恼火了!
胆大的单于,你口口声声说,我大汉是你的长辈……我以礼相待,派使节带领百多将士送回了你们的全部使节。可你这不可信人的家伙,却在搞阴谋诡计!
如今你又扣留了我的全部将士,还杀害我的使节;冰天雪地,还不时抢掠和骚扰我酒泉张掖郡,如此的恩将仇报!我大汉定要
给你个颜色瞧瞧!
其实,去年要不是匈奴服软,还送回了多年来扣留了我大汉的全部使节,汉武帝就准备出兵,借着匈奴遭遇大寒,牲畜和人员大量死亡的时节征服匈奴的……
如今,大汉皇上武帝,已下定决心:筹备好粮草,派兵在
春夏之际征讨匈奴。一定要把这蛮子好好地教训教训,把他
们赶到更边远的北荒之地,叫他们不能翻身。
最近,哈拉和林又下了场大雪,冰天雪地,寒冷非常。
且鞮侯大单于周身疼痛,心里憋闷,不想吃东西。内医给他诊脉,吃了几天药总不见效,他突然想起给苏武治伤的萨满。他知道弟弟於靬王和那萨满认识,让他去叫他来。
沮渠梅尕听说哥哥要去给大单于看病,也硬要跟着一起去。哥哥知道妹妹的心思,想给苏大哥求情。他怕妹妹一时冲动,惹怒单于而惹火烧身,千叮咛万叮咛要她见机行事。
在於靬王的带领下,沮渠梅尕扮成沮渠萨满的男徒弟,兄妹两走进宫帐单于卧榻前,行了大礼后,开始瞧病。
沮渠格尔给单于把了脉,要他张口观察了口舌后,从随身的药囊里取出银针。
单于忙问:“我得的是什么病?”
沮渠格尔回答说:“禀告单于,您是上焦不利之病。”
“什么是上焦不利?”单于吃惊地问。
“上焦指的是,心、肺、胃、肝肾五脏的总称。”萨满解释说,“就是这些地方有毛病。”
“严重吗?”
“现在还不算严重。”格尔萨满故意说,“如果再迟两天的
话,我也就爱莫能助了!”
“为什么会这样?”且鞮侯单于问。
沮渠格尔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沉思着拿出装消毒液的小葫芦,给银针消毒。
“这是五脏不和睦所致!”梅尕解释说,“五脏如一家人家的五个弟兄,他们平时很和气,就没有什么。如果有一个两个故意胡闹的话,这一家人就不得安生了!”
这徒弟说的有些道理。且鞮侯单于瞧着梅尕想着,突然说;“对,你是个女孩子!”
“别说话,给您扎针了!”沮渠萨满抓住单于手说,“有点疼!”
“南征北战的人,不怕疼的!”且鞮侯单于虽然这样说,可还是眯上了眼睛。
沮渠萨满躺单于平躺躺着,给他左右手背食指和大拇指的虎口处扎上短针;解开他的上衣,给胸脯的胃脘处扎根长针。
他叮咛说:“我现在慢慢的进针了,您要是承受不住的话就说一声!”
其实,银针刚着皮肤时,如蚊虫叮了下似的,针银进了皮肤一点都不疼了。随着沮渠萨满双手娴熟,按顺序轻轻
提针……进针……退针……
单于只是感觉有两股麻酥酥的感觉在身体内不住地串动着……串动着……渐渐胸腹内的脏器动了起来……良久,他长长的吁了口气。
过了会儿,他感到心里不那么憋闷了,接着,感觉到肚子里咕咕的动着,动着……不一会儿,打了个屁,觉得自己体内的热气在慢慢的散发着……
且鞮侯单于高兴地问:“萨满,我现在觉得有点饿了!能吃东西吗?”
“能吃东西,可是不能吃肉,可以喝面汤吃一些馕馍。”沮渠格尔说。
於靬王忙吩咐手下:“快给单于拿面汤和馍馍来!”
宫人拿来饭菜。沮渠格尔和於靬王扶起单于,单于在榻上就着汤吃了个馍馍还想吃。
沮渠格尔说:“慢慢的,循序渐进的增加食量,您的病就好得快些!”
且鞮侯单于为了病能好,很听话:“我遵照萨满的意见!”
沮渠萨满让他坐在榻上伸出双腿,给两他脚踝上方各扎上银针,捻了几下,留针观察。
他开了药方,对单于说:“禀单于,现在冰天雪地,不能去大汉进药材,有两样退热止疼的药搞不到,请单于谅解!”
“师傅,我有办法!”梅尕说。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我首先要请大单于恕罪!”她讲起了条件。
“恕你无罪!”且鞮侯单于现在只要自己的病能好,外人说什么都不会在乎的。
“那我就说了。那次苏使节伤势严重,感染发烧,疼痛难忍,无药可治。他让我去河边採了许多柳叶来,煎熬后喝了效果不错!”
梅尕解释说:“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汉人退热止疼长用西河柳的,他还说咱们这里的柳树叶效果好!”
单于一听苏使节,感慨地:“我真佩服他的气节,此人若能为我胡人所用的话,就真是太好了!”
“那也得给人一个思索的时间呀!”梅尕说。
“你是,对,是那次亲自给苏使节看伤的女子?”单于严肃地。
“是的!”沮渠怕妹妹任性惹单于发怒,陪着笑脸解释说,“她是我孀居的妹妹,只是作为萨满,给他治病而已。”
单于目光狡佶地瞧着梅尕会儿,突然大笑:“哈哈哈哈……莫非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