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原微微蹙起眉头,不动声色地存了个档,然后开口道:“梁老爷,想要治这个病很简单,只要让令爱体内的猪鼻蜈蚣找到出口钻出来便可。”
梁山见顾原瞧上几眼便查出病根,心里佩服的同时,欣喜道:“该怎么做?”
顾原面露难色。
梁山敛去笑容,沉声道:“但说无妨。”
顾原沉吟片刻,道:“想治病,就需要让梁小姐褪去衣裙,只穿薄纱,如此才瞧得清猪鼻蜈蚣的位置。”
“这……”梁山迟疑不决。
顾原为了让梁山明晓利害,便道:“如果再拖下去,梁小姐很可能惊悸而死。”
或许是为了印证顾原的话,梁清琦忽然头一歪,虽然还有呼吸,但已人事不知了。
“治病,快治病。”梁山不敢再耽搁,神色甚是惶急。
梁山退了出去,留下两名丫鬟打下手,就是简单的驱虫,不需要有任何工具配合,所以顾原将手洗净,便治起病来。
梁清琦姣好的胴体完美地展现在顾原眼前,顾原见过很多病人了,与他年纪相仿的却是第一次,他的呼吸不禁有些粗重,尽力让视线移开关键部位。
从双足开始,包裹着青色真元的双手一路向上,隔着薄纱,顾原仍能感受到梁清琦如绸缎般顺滑的肌肤,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但下一刻,顾原便立即回过神来,梁清琦的大腿内侧突然就暴凸出一个肿包,有婴儿拳头大,隐隐能看够看到有只蜈蚣蜷缩成团。
顾原舔舔发干的嘴唇,双掌都移到肿包处,然后徐徐上推,以肉眼能够清晰地看到猪鼻蜈蚣在移动。它像是睡熟了,这让顾原感到开心,如果它被惊醒,那驱虫将会变得异常棘手。
事情竟然前所未有的顺利,唯一的意外就是梁清琦胸前的两抹嫣红让顾原差点散了真元。驱虫看似简单,实则极费心神,最重要的,是要熟悉人体的各个器官,这样有突发状况时才能及时补救。
别人能不能救?
当然也是能的,怕的是粗手粗脚,猪鼻蜈蚣被真元所激,在梁清琦的身体里乱窜,那样梁清琦很可能被活活痛死。
如果有别的办法,顾原是不愿意这么做的,他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而且梁清琦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事要是传出去,不知会有多少风言风语。
可顾原是个大夫,为了救人是顾不上那么多的,他想的是先将梁清琦的命救下来,再想想该怎么善后。
猪鼻蜈蚣从鼻孔里露出了触角,顾原伸出两指迅疾夹住,将其拽了出来,跟着,往地上猛地一摔,一脚踩爆,留下了一摊褐色液体。
做完这些事,顾原的脸更加苍白,大汗如雨,险些跌坐在地上。
闺房不宜久留,顾原用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抱拳,道一声“得罪”,便倚着门歪斜着走了出去,守在一旁的两名丫鬟立即将手里的薄毯给梁清琦盖上,等着她清醒。
坐立难安的梁山立即迎上来,握住顾原的手道:“怎样?”
顾原疲惫的笑道:“一切平安。”
梁山悬起的心总算落回胸膛,像是受到重大打击似的连退三步,口中喃喃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顾原见门外只有梁山一人,心觉奇怪,却又不好问,梁山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慨然道:“她娘死的早,怕她受委屈,我就一直没有再娶。”
顾原感同身受的拍拍梁山的肩。
梁山的眼中流过一丝感激,深行一礼,道:“谢神医救命之恩。”
顾原知道梁清琦的事了了,梁山没有怪他唐突的意思,心里感到轻松,回礼道:“梁老爷言重了。”
梁山展露笑容,道:“请。”
大厅摆好了一桌酒菜,顾原被强拉到主位,梁山、杨镇海、林木三人相陪。顾原不胜酒力,便以茶代酒,桌上杨镇海与林木说尽了好话,再送上一百块下品血晶,顾原的气这才消。数杯过后,便听丫鬟来报“小姐醒了”。
一会儿工夫,精心打扮的梁清琦款款步入大厅,与顾原眼神交汇,两人的脸颊同时一红,她已经从多嘴的丫鬟那里听说她是怎样得救的了。
对顾原盈盈一拜,梁清琦双颊微红的说道:“谢神医救命之恩。”
顾原忙站起来,慌乱摆手,道:“小姐言重,小姐言重了。”
梁山开怀大笑,拉着梁清琦在身边坐下,几人闲聊半个时辰,顾原便准备离开了。
夜深路难走,对有修行基础的顾原倒也不碍事,婉拒众人的挽留,顾原正要出门,忽听梁清琦厉喝:“飞剑!!”
破空声大作,银光一闪,一口三寸长的飞剑从顾原脑后穿过,带出一蓬血浪。
顾原不敢相信的转身,飞剑又改变方向,再从他的脑后穿过,落回杨镇海的口中坠入丹府。
梁清琦泪流满面的说道:“我还没出嫁,却被他摸来摸去,这还让我怎么见人?”
“好女儿。”梁山摸着梁清琦柔软的头发道:“他这不是死了吗?”
“家丁丫鬟呢?”梁清琦目露凶光,“他们多嘴怎么办?”
“杀!”梁山拍桌而起,对杨镇海与林木怒吼道:“都杀了!!”
顾原被一剑碎了神魂,神识就像柳絮一般飘洒,让他很难拢到一起发动时间存档。黑暗正在一点一点地侵吞他的视线,耳边充斥着凄惨的呼救声,他看见有脚从眼前奔过,被割断喉咙摔在地上与他四目相对。
他感觉到有无数双脚从他背上踩过,最后都倒进了血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病,许多大夫都治不了。
忽的,顾原身体一震,爆发出恐怖的杀气,宅院里陡然寂静,梁清琦将匕首从一名丫鬟的心口拔出,望着顾原的方向目露不解。
“回去!”
……
“神医,小神医。”梁山的手在顾原眼前连摆。
顾原猛然睁开双眼,贪婪地大口呼吸空气,片刻工夫,汗便湿透重衣。
“您怎么了?”一道真元渡过去,梁山关切的问道。
许久,顾原的心情才平复,摆摆手,哑声道:“令爱的病很难办,我先用法子让她睡一觉,等我回去翻翻医书,五天后再来。”
梁山眉心紧皱。
顾原从袖中掏出一个寒玉瓶,交到梁山手上,道:“每日服用两滴,令爱可安然无恙。”
梁山半信半疑的上前捏开梁清琦的嘴,滴入两滴迷魂散,果然,梁清琦瞬间安静下来,不久便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