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凡轻轻向前踏了一步,此处有一小小平台,是炼体路的结束,也是炼心路的开始。
他不再向上望去,不管前面还有什么困难,我必定要走到顶峰。
要想以后战胜敌人,现在首先要战胜自己。
谢凡没有在平台上做任何停留,直接跨越而过,一步步沿着山路向上。
眼前的路开始变得有些虚幻,丝丝的雾岚不经意间升起,在这山路上飘摇,将山路慢慢遮掩起来,变得扑朔迷离。
谢凡的眼光没有任何的游移,他只是盯着小路的方向,谨守着这份一路往前的初心不变。
雾岚愈加浓厚,山路在雾岚中若隐若现,让人看得不再那样真切。
边上忽然传来阵阵蝉鸣,谢凡的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
夏日的阳光透过颜府墙边上栽种的那些高大垂柳,在庭院的地上留下斑驳的痕迹。少年爬到柳树高高的枝头,妄图捉住那只聒噪的知了。
树下有一位妇人,担心的看着儿子踩着那细细柳枝,口中一迭声的喊着:“鸿儿,别摔着,快下来!”
少年并不回头,口中答应着,“这就下了,这就下了”,眼睛却死死盯着前面几步远的那只小小猎物。少年只顾着即将捉到猎物的喜悦,却忘记了自己是站在树干上,猛然往前一跳,双手向前扣去,却在一声蝉鸣中落了个空。
“啊!”少年没有捉住知了,身体却也离开了树干直向地面落去。
“鸿儿!”一声惊呼传来,人影一闪,少年没有摔到地上,而是被那位端庄的妇人抱在怀里。
妇人一阵剧烈的咳嗽,望着怀中这调皮的少年只是微笑,脸上没有丝毫责备的意味。
谢凡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是母亲!自己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颜府的夫人。
那次是自己第一次知道母亲身怀不俗的修为,但也知道当年自己出生时遇到意外,母亲为了保护自己受了严重的内伤一直未愈。
“母亲!妈妈!”
谢凡的脸被笑容堆满,口中轻轻的喊着。
猛然间,谢凡脸上的笑容消失,冰冷的寒意由双目散发出来。
母亲,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望着前方。
母亲,鸿儿长大了!我不会一直缅怀于过去,不会一直沉浸于
悲伤,我要变强!我要找到害您之人,让他受遍万般折磨,慰您对鸿儿的慈母之恩。
谢凡神色平静下来,继续向前走去。
山路上雾岚变得更加浓厚,一丝微风开始在山路上徜徉。雾岚随风流动,一时如天上层叠的浮云,一时又如溪中跳跃的山水,如真似幻,引人沉迷其间。
耳边有细声由远传传来,如这雾岚般,让人难以捕捉。
谢凡继续稳步向前,远处传来的声音渐渐变得不再那么断续,约摸能分辨出是琴声,在弹奏着一首满含着深情的曲子。
琴声悠悠扬扬,如清泉在山谷中蜿蜒流淌,如少女在春日的圆月下倾诉衷肠,是“风雨永相伴”。
谢凡的嘴角微微翘起,眼光也迷离起来,是蓝㞩师姐在弹琴。
灵悟山上同心路,你我风雨永相伴。
平日的点点滴滴,你的一颦一笑,都在我心中永相伴。
谢凡的脸色冷了下来。
师姐,你在哪里呢?
那日没在你身边的遗憾,我有!但不会迷失在里面。实力不到,保护不了你的悲哀,我也有!但我不会一直嗟叹。
你的小师弟要一路往前!我要走到那巅峰,让所有人都不能也不敢再将你带走。我要让你真真切切的生活在我面前,而不是生活在我的记忆里。
一路往前,走到巅峰,找回你!
谢凡的眼光再无迷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坚毅,走下去,到巅峰,没有什么可以阻我!
雾岚越发的浓厚,几欲聚成水滴。山风越发的猛烈,将这雾岚吹得绕身急速旋转。山路被这雾岚完全遮挡,眼前只是一片白色,再不见路。
谢凡不停步,没有路吗?
我走过之处就是路!
雾岚被谢凡的双脚无情的踏开。
水珠开始在谢凡的身上凝结,山风也变得冰冷,刚刚凝结的水珠在山风的吹拂之下,转眼间就变成了薄薄的冰层。
谢凡置之不顾,径自往前,这冰岂能阻我?
雾岚凝结的速度更快,山风吹拂的更紧,谢凡身上的冰层更厚,脚步迈动之间膝盖已打不了弯,但谢凡依然认定前方,此去无悔!
冰层更加厚重,与脚下的土地连成一体,欲阻谢凡前行。
谢凡双眉微微上翘,双手蓄满星元,缓缓前
推,其势不可挡,其志更不可挡。
冰层碎、山风停、雾岚隐,山路出现在脚下。
但前方矗立着一个高大身影,手执长棍,冷冷盯着谢凡。
路,被阻!
淡漠的声音由那高大的身影的口中传来,“回去!”
谢凡亦是淡漠回应,“你要阻我?”
“回去!”
“你让我回我就回去吗?选什么道路要由我做主!”谢凡豪迈的大笑。
那身影不再搭话,眼含蔑视,双臂一轮,手中的长棍如一道电光直直砸向谢凡。
谢凡哈哈大笑,狂态毕露,右拳抬起,一招“他山尽一拳”,丝毫不避,直迎砸来的长棍。
但见谢凡的拳影与砸来的长棍相交在一处。耳中轰然一声巨响,谢凡被这一棍砸的向后退了二十余步,方才堪堪站稳身形。
谢凡傲然一笑,再次迈步上前。
那人影眉头一皱,眼中再无蔑视之意,双臂一轮,又是一棍砸来。这一棍的威势已非上一棍可比,棍未至,棍风已可裂山石。
谢凡凛然不惧,站稳身形,右拳缓缓上展,“击搏无留拳”,我意由我决。
巨响在耳边久久不息,交击的棍风与拳劲崩出,将山路一侧的山崖砸出了一个数丈的大坑。
山路上,后方五十步处,谢凡慢慢站起身形,右手抬起将口鼻中溢出的鲜血擦去,迈步继续向前。
那身影脸上的神情此时惊异不已,但仍未说话,见谢凡来到身前,还是双臂一轮,长棍搂头砸来。
只是这次长棍没有前两次的绚丽,只是缓缓下沉,却如一座大山般,不疾但无可阻挡。
谢凡见状,大喝一声,双拳也是缓缓上举,“何路致拳拳”,如玉柱擎天我独傲然。
棍与拳在缓缓移动中交接在一起,但是这次风静、声息。
谢凡依然傲立当地,双目紧闭。
长棍,折!
那身影一点点变淡,望着谢凡缓缓点了点头,就此消散。
谢凡立于山路中间,自己的心脉在这次拳与棍的冲击下隐隐有所突破,心脏的跳动慢了许多但是厚重有力。
他慢慢睁开双目,眼前不远是一片小小石台。
炼心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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