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水潭骗吻
根据鹤发老者所说,刚开始,镇上的人并不知凶手是谁,到后来,竟然有人瞧见是男人将人掳走的,直到被赫连禹等人相救,这才得知妖怪取走他们的精魂,将他们安置在庙宇里,如此一来,才不被人寻得。
“连老人都不放过!”听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的愤怒皆表现在脸上。
“男人是不是长这样?”赫连禹拿出一副画像,这幅画是他抽空根据记忆画的,画像中的男人眉清目秀,眼睛清澈得似湖水,不掺杂任何杂质,当芷菡见到这幅画后,大吃一惊,因为画像真实地展现出了男人的相貌,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公子,您画的也太好了吧,简直跟真的一样!”
“公子的画技在整个浮虞都没有对手。”祖宥提醒说。
“原来是这样!”芷菡只知道赫连禹擅长作画,但没料到能好到名列榜首的程度。
许是听惯了恭维的话,赫连禹表现的十分淡定,对着老人重复说,“老先生,你看是他吗?”
老者一见那画像,便斩钉截铁地说道:“就是他!”其余两人也都点头表示认同。
吸人精魂的妖怪就是那个男人,似乎没有任何疑点,芷菡心里这样想,但种种疑惑仍然未能解开,“那妖人好挖人眼球,砍人四肢,是否有假?”
老者回应,“那妖人并没有挖眼睛、砍人四肢的嗜好,你看我们都好端端的。”
芷菡当即质疑,“那为何有些人被挖去眼球,砍去四肢?”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有些被夺走精魂的人,眼球和四肢都不见了,并且在幻境的酒肆里,她确实发现了那里的尸体都被夺走了眼球和四肢。
闻言,老者皱起眉头,思索半晌后说,“那我就不清楚了!”
众人面面相觑,凶手作案手法似乎不一致,难道真的还有其他妖孽?
却闻,坐在第二个位置上,脸色有些黑的壮年男人也开腔,“起初大家还以为凶手是镇上一位姑娘,直到后来亲眼见到那个男人害人,还化作一只黑鸟,这才知道谁是真凶。”
三位白髯老者也补充,“是啊,镇长还找来法师作法,法师一口咬定那位姑娘就是凶手,当真冤枉了她。”说话之际,他的眼中流露出遗憾之意。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现在身在何处?”芷菡十分疑惑为何法师会咬定姑娘是凶手,这其中应该有缘由,或许找到姑娘,能获取更多线索。
“已经过世了!”白髯老者摇了摇头。
“死了?怎么死的?”赫连禹突然发问。
“说来话长……”白髯老者低下了头,欲言又止。
话未说完,就被鹤发老人和壮年男人给打断了,只闻鹤发老人强调,“我们知道的只有这些,如今妖兽被擒,还请各位尽早离开。”
芷菡有些不解,她们分明是岑遥镇人的救命恩人,不回报也就算了,这哪有驱赶的道理,也够绝情的,不过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或许这些人在担心什么,所以才下了逐客令。
为了弄清真相,芷菡他们打算从姑娘着手进行调查,走访了镇上好几户人家,都对那位姑娘闭口不言,这就越发离奇了。
几经周转,他们从一名孩童的口中了解到,那姑娘是镇上一名佃工的女儿,名叫芊芊,芳龄十五,提起死因,孩童吓得大哭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调查一度陷入僵局,直觉告诉他们,这位姑娘身上定有重大秘密。
后来,有名叫瑞祥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主动找到他们,透露了一个消息,称他曾经是芊芊的追求者,芊芊生前与一名叫凝凡的白面少年走的很近,还说那名少年是妖怪,他周身绿色,露着獠牙,面相凶狠,他亲眼见白面少年变成一个人面、鱼身的怪物。
根据这条信息,芷菡他们猜测凝凡很有可能是鲛人,不过对于芊芊的死因,少年依旧没有提起,只是敷衍说,他不知情,还说尸体都不翼而飞,至于挖人眼球、砍人四肢的是何人,他推测说应该是白面少年所为。
经过一番调查,很显然,镇上的人知道芊芊的事情,包括她的死因,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皆闭口不言,像在忌惮什么,或许从白面少年凝凡身上入手能发现什么,芷菡他们这样想。
既然是鲛人,应该生活在水中,于是诸人分组对岑遥镇大大小小的河流、溪塘、水潭还有海域进行检查,试图寻得鲛人的身影。
芷菡毫无意外地和赫连禹分在一组,两人寻到一处碧绿水潭,水潭深度不知几何,宽约十余丈,呈环状结构,三面绿树成荫,一面有乱石围之。
此般景色当真美妙,连禹挑了一块平整光滑的石头,一跃跳了上去,然后坐其上,望着碧绿的潭水。
微风拂过,衣袂翻飞,当真潇洒脱俗,看得芷菡有些痴迷,缓过神后,她也跳了上去,坐在他旁边,望着碧波荡漾的水面,疑问,“公子,您说,那鲛人会不会在水里?”
赫连禹侧过脸去,望着女子的脸,露出一个罕见的邪魅笑容,“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个笑容看得芷菡瘆的慌,这潭不知深浅,可能还会有什么厉害的妖物。再说了,如果鲛人真在里面,她也应付不了。
经历前几次的事情,她学会了服软,头摇的似拨浪鼓,从未见她如此坚决,“找妖兽这种事情,奴婢自然比不上公子有经验,奴婢下去估计会费些时日,岂不耽误了公子的大事。”
“是谁千方百计要来降妖伏魔的,在关键时刻,居然打起了退堂鼓?”赫连禹激将道。
芷菡瞧出了端倪,摸了摸下巴,嗫喏道:“公子,实不相瞒,我不会游泳。”她眼神闪躲,似乎十分惭愧,还是头一次有如此怯弱的反应。
“你不会游泳?”闻言,赫连禹有些意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应该没有料到对方居然不会游泳。
“奴婢生活在西南地区,不会游泳也正常吧。”
“这不是拒绝的理由!”赫连禹斥责道,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继续游说,“如若你真的溺水,本公子自会救你,保你一条性命。”
芷菡陷入沉思,像在做思想挣扎,片刻后,立刻跳了起来,拍着胸脯道:“虽然奴婢不会游泳,但降妖伏魔是奴婢的本分,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应该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前后态度陡转,令人颇感意外。
此番宣誓竟然逗乐了赫连禹,他情不自禁地笑道:“那么,本公子就等着你履行承诺了。”
“奴婢这就去潭里!”话毕,芷菡望着碧绿的潭水,犹豫不决,只觉一股劲力从背后传来过,紧接着整个身体犹如石子般砸入水中,激起丈高浪花。
“啊,啊,啊……”落入水中后,她在水面扑腾着,逐渐往深处坠落,看样子还真的不会水。
赫连禹瞥了瞥水中挣扎的身影,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谁让你总是戏弄本公子,一个小小的惩罚,希望你记住!”
“救命,救命啊……”冰冷的潭水一波接着一波从口鼻耳灌入腹中,呛得呼吸困难,似乎要撑破五脏六腑,芷菡身不由己地往潭底坠落。
惩罚也差不多了,赫连禹立即飞身冲入水中,一把将其捞出水面,平放在石头上。虽然呛了水,但时间极短,应该无性命之忧,哪料芷菡却依旧紧闭双眼,竟似已经溺亡。
赫连禹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竟然没有呼吸,遂蹙起眉头,自言自语道:“糟糕,没气了,是不是要输气?”
“本公子从未碰过女人,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本公子可做不出。”他左右为难,焦躁不安,“可是,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片刻后,他又对着芷菡嘀咕:“看在你平时听话的份上,本公子就吃点亏,救你这一回。不过,你一定要报答本公子对你的恩情。”
话毕,他凑过去,缓缓朝芷菡靠近,片刻后,却闻他的声音再次传来,“祖宥,你来的正好,她溺水了,你过来替她输气。
却见祖宥不知何时出现在水潭旁,他一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呆在原地,半天缓不过神来,却闻赫连禹再次命令,“你连本君的命令都要违抗吗?”
这一声呵斥声才将祖宥惊醒,他极不情愿地走到平台上,望了望奄奄一息的女子,说道:“她已经死了!”
“废话少说,快给她输气!”
祖宥有些无奈,也有些犹豫,片刻后才蹲下身体,朝女子靠近。
这可把芷菡吓出一身冷汗,湿透的衣衫又多了一层水雾,还没等祖宥靠近,便一骨碌爬将起来。
原来,她是故意装成溺水的样子,还时不时半开一只眼,观察赫连禹的一举一动,见他着急的模样,竟然差点笑出来,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心里还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能骗到他的吻,也不枉喝了一肚子水。”
如今,要替她输气的人变成了祖宥,顿时后悔,立即爬起来,装成一副不明状况的模样,喊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她左顾右盼一番,“原来我还没有死啊,当真福大命大。”
赫连禹扬起嘴角,“祖宥正要给你输气呢,你怎么就醒呢?
“我刚刚分明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或许阎王爷见我身世可怜,不收我吧,所以我就醒了过去。”说着,芷菡跳到一丈远,似一阵风,“公子,我先走了!”
见到她活蹦乱跳的,祖宥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不用给她输气,还是因为她安然无恙。
“本公子才不是那么好蒙骗的!”赫连禹望着那个俏丽的身姿,心头默念道,原来,他早就发现芷菡溺水是假,因为落入水中的时间极短,凭借她的修为,断不会溺亡,还有,刚才她虽然没有气息,但心脏还在跳动。
折腾了大半天时间,也没发现鲛人的身影,他们正百愁莫展,慕箜漓却匆匆赶来,说是在村口发现了貌似鲛人的身影,遂将其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