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夜闯当铺
近几日,茹薇发现芷菡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忙什么?好奇之下,便跟踪她来到集市上,见她进了一家当铺,不知要做什么?于是把她拦了下来。
一番问询,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后,茹薇气得捶胸顿足,责备她居然为了一个翠玉瓶当掉蓝魅诀真迹,还要将保命的家伙当掉,简直太不理智了。
“翠玉瓶要修复,我又想不出其他办法!”芷菡有些无奈,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日后我会将它赎回来。”
“如果只是一本普通的修仙诀,能当一百五十两吗?”茹薇双目如炬,发出幽幽之光,“想必这家当铺里隐藏着一位高手,猜到那本书不简单,只是是否识得是雷翀之物,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里,芷菡后知后觉,惊出了一身冷汗,狠狠地紧了紧拳头,“都怪我太大意了,让蓝魅诀落到他人手中!”
“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失去如此重要的东西……”茹薇十分自责,长长地叹了口气。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把它夺回来!”芷菡紧紧地抱着茹薇,下定决心说。
当得知芷菡当了雷翀的真迹后,茹薇口上不说,实际却心乱如麻,趁芷菡练功之际,偷偷溜出擢翾序,急匆匆地来到那家当铺,径直走到柜台前,咚咚咚敲打着柜台的木板,里面那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典当物从窗口递进来。”
“我不是来典当的,我是来赎典当物的。”茹薇若无其事地轻敲着木板,来缓解内心的急躁。
“哦?你要赎回什么?”
“前些日子一位姑娘典当的一本书。”
“什么书?”
“一本叫‘修仙诀’的书。”因为担心被人看出来有多在乎,茹薇装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声音懒洋洋的,显得有些疲乏。
静默了片刻,这种无声的博弈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茹薇紧张得手心攥出汗渍来,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有这号典当物,姑娘应该记错了!”
听到这里,茹薇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就连手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她紧紧地抓住柜台的边缘来保持镇静,“实不相瞒,那本书是当书那位姑娘的传家之宝,对她来说十分珍贵,她也是迫于无奈才当了,如今有钱了,希望赎回来。”
“希望老先生行个方便!”她又强调了一句。
“我这家店铺从来都是有当有赎的,没有这号物事,姑娘叫老朽如何拿的出来。”老者清了清嗓子,一口咬定说,“姑娘还是问清楚些,那传家之宝应该是典当在别处了。”
“开个价,多少银子可以赎回?”茹薇不想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她知道时间耗不起。
“老朽这里没有这东西!”老者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容动摇。
又气又急,如同火烧眉毛,又手足无措,要是拿不回蓝魅诀,那损失就大了!茹薇按耐不住心中的急躁,脑袋嗡嗡直响,俨然失去了理智和分寸,“即便是天价,本姑娘也出的起,老先生尽管开价!”
“真没有!”对方态度依然坚决。
他打死不认账,茹薇意识到其背后有识货的高人,只得先回擢翾序再作打算,不过此举,已然是打了草惊了蛇。
当晚,芷菡趁着夜色,偷偷溜了出来,直奔当铺而去,她内心十分清楚,既然对方认为那本书价值不菲,再想赎回定是不可能,趁对方没有防备之际,潜入当铺去偷,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飞上房顶,一阵小跑,便来到收纳典当物的仓库,她将房顶的瓦片移开,掏了个洞,沿着洞口下到仓库里。
借着头顶昏黄的月光,依稀看到这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什么珠宝、瓷器、字画、武器等应有尽有,俨然一个杂货店。
无暇顾及这琳琅满目的物件,一心要找到蓝魅诀,她挽起衣袖开始行动起来。
虽然不是在找一枚针,但要从如此多的物件里找出一本书来,也是不容易的,翻了半个时辰,累得汗流浃背,都没有找到那本书,登时急躁起来,“难道不在这里?”
正这样想着,从架子后面突然传来一个闷重的声音,“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声音十分低沉,像是从封闭的容器里传来,应该经过变声处理了。
紧接着,一个黑影冒了出来,端自站在芷菡的面前,“恭候阁下多时了!”想来他早就料到有人会来盗取那本书,所以一直等在此处。
既然暴露了行踪,芷菡也就不再躲藏,拔剑出鞘,直指对方,喝道,“既然知道我要什么,还不快快交出来,否则休怪刀剑无眼!”
“才学了几天功夫,就猖狂成这样,不自量力!”那人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脸,只见他向这边跨了几步,逼问道,“雷翀在哪里?”
闻言,芷菡越发肯定此人已经发现了那本“修仙诀”就是“蓝魅诀”,心中打起鼓来,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应对,片刻后,谎称,“什么雷?”
“少给本少爷装蒜,如果你不说,你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他说话的声音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场,足以震慑心魄。
芷菡意识到大事不妙,紧了紧手中的宝剑,却见对方使出一道掌力,一道极强的劲风直扑她的面门而来,惊得她连退好几步,最后双脚在地面狠狠一踏,这才稳住下盘,紧接着,挺剑刺将出去,直攻对方。
宝剑还未近其身,那人稍稍一侧,堪堪避开锋利的剑刃,随后反手一掌,击中芷菡的后背,令其前扑数丈远,撞在一堆瓷器上。
她倒在碎裂的瓷器中,不仅受了内伤,周身也被瓷片划伤了不少的口子,她自知不是男人的对手,想着溜之大吉。
朝头顶的洞口望了望,趁对方不备,借一旁的案几一蹬,往上一纵,便跃上了房顶,又片刻不停地朝来路奔去。
岂料那人竟然紧追而出,牢牢地跟在身后,不肯罢休。
芷菡只好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在屋顶上蹿下跳,东奔西跑,连她自己都转的晕头转向,气喘吁吁,好在,最终将那人给甩掉了。
如果书没盗成,反倒丢了性命,那也太不划算了吧。折腾了一夜,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了!
第二日,有人报案说城中一家当铺昨夜进了贼,须臾之间,云谲宫一家当铺深夜进贼的消息传得甚嚣尘上。据说这家当铺专门从事金银珠宝、贵重首饰及古董玩物典当,是一年前开的张,掌柜是位骨瘦如柴的外地老人,他很少与人接触,没人知道他的过去。
既然进了贼,理应报案,但是报案的并非掌柜,而是另有其人,掌柜似乎并不想被人知道此事,官府派人去调查的时候,他也是遮遮掩掩,有些不耐烦。
通过现场勘查,当铺被翻得乱七八糟,还有打斗的痕迹,桌椅板凳案几被尽数摧毁不说,连墙体和屋顶都破了好些大洞,里面的古玩也毁坏了不少,碎了一地。更惨烈的是,地上还有很多血迹,可以想象打斗场面十分激烈。
经掌柜口述,昨夜他一直在房中睡觉,并未听到打斗声,是今早才发现仓库被人翻动过,清点一番后,发现没有丢任何东西,也就没报案,还说不想追究了,催促官府的人赶紧离开,别耽误他做生意。
只是这其中有三个明显的疑点,其一仓库里乱成那样,墙体都破了好几个洞,掌柜所住的房间就在仓库的隔壁,他却说没有听到打斗声,这也太奇怪了吧!
其二店内不乏和璧隋珠,如果盗贼真的什么都没偷,那他夜闯当铺干什么?
其三这次盗窃案如果什么都没丢,但损失却很严重,掌柜应该很想抓到盗贼挽回损失才对,而他根本不想追究。
有江湖人士把矛头指向擢翾序,这种说法有一定的根据,这家店从成立之初到现今已有一年多,因位置隐蔽,陈设简陋,再加上掌柜极少与人接触,应该很少人知道这家当铺的存在,为何擢翾序刚刚招入一批新生,便发生盗窃案呢?所以有人猜测盗贼或许在擢翾序新招弟子之中。
坊间流传的这些流言蜚语传入了云祈峥的耳朵,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了盗窃案,他本来就有职责捉拿真凶,更何况真凶还极有可能是擢翾序的弟子,他更加责无旁贷。
为追查真凶,他将十余名新生叫到宫中挨个盘查,试图寻得蛛丝马迹,但一圈审问下来,竟然有四名弟子在案发当晚行踪不明,这其中就有芷菡、沁淑、嫣妍和祖宥,因为芷菡曾经去过那家店铺,还受了伤,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云祁峥本想对芷菡进行一番严刑拷打,但当铺的掌柜死活不想追究,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
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此次的盗窃案足以说明云谲宫的防护出了问题,发生这么激烈的打斗,附近的护卫都没有发现,为了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云祁峥增派了一批护卫加强境内外防守,这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