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超级无敌厚脸皮
第二日是实战课,由叠萧亲自教授基本剑术招式,他一人要教十余人,本就应接不暇,可偏偏有些人不顾他人感受,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一直缠着他,所以绝大部分的学生都没有机会得到他的亲授。
云莳萝便是其中一员,此女自命清高,连境圣都不放在眼里,居然跟一个小小的讲席混在一起,还真是匪夷所思。
这节课的内容只是最基本的剑术,以她的修为,早已能熟练运用,自行练习便是,还非得占用有限的资源,让别人没有提升的机会,岂不太自私了?
她说话娇声娇气的,动作也着实矫揉造作,想必对叠萧有什么想法吧,她想接触叠萧不要紧,关键莫要损害他人的利益才是。
碍于她的背景,其余学子皆是狠狠地瞪着她,敢怒不敢言。
就拿芷菡来说,在其他事情上都能举一反三,唯独在剑术上的领悟力差到令人发指,简直是废材一个,她想多请教叠萧,学点要领,无奈人微言轻,根本抢不过人家。
她手持长剑不断变换招式,再以各种姿势加以配合,耍的既笨拙又僵硬,简直不堪入目。她有些失落,干脆将剑插入剑鞘,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观摩其余人练习。
此时,茹薇也停了下来,故意同她坐在一起,她也不躲避,对于茹薇隐瞒身世一事,她也想通了,不想再计较。
茹薇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娃娃,递给她说,“这个送给你!”
芷菡偷偷地瞥了一眼瓷娃娃,发现它双手合十,点头哈腰,茹薇这是借它向芷菡道歉,芷菡被瓷娃娃搞笑的姿势逗得噗嗤一笑,根本控制不住。
茹薇也跟着笑起来,从此,两人冰释前嫌,重归就好。
不多时,从远处跑来一名出恭回来的男弟子,他挤进人群中耳语一阵,顿时,场上炸开了锅,有人口不择言,喊道:“圣君在臻至轩!”
闻言,学子们纷纷收剑入鞘,一窝蜂地朝场外跑去,全然没有意识到课程还未结束,讲席叠萧还在现场。
与此同时,茹薇飞快跳下石头,兴奋道:“圣君来了,我们去看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难得的喜悦之色。
下意识的反映是跟她一起去,但一想起眼眶、脸颊还有嘴唇处淡淡的淤痕,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担心被赫连禹发现打架。
连连摇手,“我还是不去了。”
“你平时一听到圣君的名字就开心的不得了,今儿个怎么了?”
她指了指脸上的疤痕,无奈地皱了皱眉。
茹薇心领神会,“好吧,那我自己去了!”
见她离去的背影,芷菡竟然觉得有些落寞,说实话,她盼星星盼月亮能见赫连禹一面,机会来了,却见不成,能不失望吗?
她能想象臻至轩外挤满人的盛况,还有诸人神态失常,如痴如醉的花痴模样,光是想想就笑出声来。
这等良机不能错过!她跟在一众人后面,偷偷摸摸地来到臻至轩外围,远远地望见一身白衣的赫连禹,正与云祁峥攀谈,说了些什么听不见,但大致能猜到是关于弟子们的修行情况。
说完话,云祁峥独自离开,赫连禹和他的护卫睿远两人走出臻至轩,沿着长长的甬道往行馆走去,身后跟了一群追捧者,尖叫欢呼声不绝如缕,直到他进了行馆内,跟踪者才作鸟兽散。
芷菡也目送到行馆外,见赫连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罢休,刚要离开,却闻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寻声而望,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出现在视野里,她身穿的青白渐变袍子与芷菡无异,却别出心裁地在胸前绣了一朵黄花,以增添辨识度,满满的心机感。
“你说谁呢?是不是又想打架?”芷菡紧握着拳头,跃跃欲试,前几天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别,我可没你那么野蛮!”嫣妍抚摸着发髻上的珠钗,冷言讽刺道,“我天生丽质,出生高贵,得时刻保持好自己的仪态,为嫁入豪门做准备,谁像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要说圣君了,一般出生的人家都未必看得上你。”
如此挑衅令芷菡心中腾起了一团怒火,拳头都攥得咯咯直响,要不是担心惊扰到赫连禹,定会出了这口恶气,她不打算理她,自顾自往来路走。
“实话告诉你,圣君着人叫我今夜去勾阑饮酒。”嫣妍见她要走,顿觉无趣,又挑衅道,“圣君分明对我有意思!”
“圣君不喜女色,更何况是你这种庸脂俗粉!”芷菡上下扫视一番女子,手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冷笑,“还有,以圣君的病情,滴酒都不能沾,请你去喝酒?拜托你吹牛长点脑子好吗?”
“你……”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嫣妍气得直跺脚,“你给我等着!”
正值午时,弟子们都在午睡,路上行人寥寥无几,阳光透过树林投下斑驳的荫影,那是一条石子路,高低不平,远远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芷菡赶紧掉头,仓惶而逃。
遥闻身后的人喊道:“站住!”
她并没有停下脚步,佯装没听见,继续埋头赶路,“咣”地一声,她被一物事挡了回去,抬头一瞧,却是睿远举着把剑挡住了去路。
他冲她微笑,那笑容是狡黠的,似乎昭示着,“想逃?门都没有!”随即被逼朝来路走,没走几步,便撞见了赫连禹那冷漠的眼神。
芷菡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将脸蒙上,只露出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
赫连禹轻斥道:“本君叫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圣君叫我?”芷菡佯装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我竟然没听见,真是罪该万死啊!我这就回去面壁思过!”话毕,转身就要溜。
“回来!”赫连禹即刻制止,“转过来!”他意识到以女子的品性定会死缠烂打一番,可今日却行事怪异,定有蹊跷。
芷菡不情愿地转过身子,低着头,摆弄着袖口,像个犯错的孩子。
“为何蒙着面?”
“啊?”思索半晌,她举起右手,将拇指和食指交握,做了个手势,“制造一点点神秘感。”
“你三番五次惹祸,恐怕这浮虞没人不认识你吧!”赫连禹冷言质问道,“本君瞧着你像是受了伤。”据走路姿势来判断,对方经脉受损。
“我吃得好睡得香,身体陪棒,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芷菡的眼睛笑成两弯月牙,“圣君这是关心我吗?我太感动了,简直要泪流满面!”
“哼,自作多情!”赫连禹毫不留情地说,“是不是打架了?”
“没有的事,芷菡安分守己,奉公守法,从不招惹事端!”被猜中后,她的心里打起鼓来。
“既然如此,为何蒙着面?”他以为蒙着面是为了遮挡面部的伤痕。
见隐瞒不过去,她谎称,“前几日,半夜去茅厕,摔了一跤,脸上留了疤。”
赫连禹手指扬了扬,“摘下来!”
“啊?”芷菡有些惊慌,“伤痕可怖,还是不看为妙,如果吓到圣君,那我可担待不起!”
“少废话!”赫连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示意对方照办。
在威逼之下,她不得不依言行事。
一张白皙的俏脸上增添了几道淡灰的淤痕,散布在双眼、额头和嘴角,不但不中看,还有点滑稽,令得睿远忍俊不禁,就连冷面人赫连禹都唇角上扬,显然这一幕逗乐了两人。
芷菡因被耍而感到耻辱,一脸不悦,“如果圣君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这一次她毫不拖泥带水,转眼就奔出好几丈。
岂料被一只手抓住右肩,她向左一闪,避开了攻势,顺势便逃,但因与对方实力悬殊大,没奔几步,就被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我已经够狼狈了,您还要如何戏耍我?”芷菡双手一摊,欲哭无泪。
“敢情你以为本君有闲工夫陪你玩?别以为本君不知你的伤是怎么来的。”赫连禹松开了对方的胳膊,清了清嗓子,“本君就是警告你要安分守己,如果再闹出什么事,本君绝不轻饶!”
芷菡本就心烦气躁,被他这样威胁越发气恼,根本不想搭理,扭头就走。
赫连禹心高气傲,哪里容忍得了被人冷眼相待,“给本君回来!”
芷菡停下脚步,思索半晌,缓缓转身,嘴角一裂,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圣君,不瞒您说,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身体不适,碰巧给圣君遇上了,还望您放我回去休息,等过了这几天,芷菡定会登门聆听您的教诲。”
她的话令饱经世故,喜怒不形于色的赫连禹啼笑皆非,就连睿远也破涕大笑,不知这位权倾天下的天子将如何应对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又毫无羞耻之心的顽皮女子。
只见赫连禹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开口,白皙的脸上罕现红晕,一直蔓延至轮廓清晰,弧线幽美的耳根,因为白的缘故,是以红得特别明显。
见有机可乘,芷菡随口说道:“圣君,我先告辞了啊!”话刚说完,一阵烟地溜了,哪里像是身体不适,情绪低落的模样,待赫连禹回过神来,已不见她的踪影。
“圣君,她已经溜了!”睿远示意道。
“本君看见了,用不着你提醒!”赫连禹轻斥。
本来是好意提点,却被骂了一顿,当真无辜,睿远只得吐了吐舌头,默默地闭上了嘴。
“怎么会有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赫连禹望着前方背影消失的地方发出一声感叹。
“圣君,您不觉得她与众不同吗?”睿远也发出一声感叹,“属下倒是觉得挺有趣的,正好与圣君互补!”
赫连禹转头望着他,脸上布满讶色和薄怒,“再说这种话,本君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