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父女之死
跟在余静烟和龙寒远的身后,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扶昕心中却是微微一叹。
若不是徐哥哥是男人,恐怕他会觉得两个人异常的相配。
在王府这么长的时间,扶昕自然也是见过两个人的相处的。
徐哥哥虽然性情直爽,但是看起来却是柔柔弱弱的,而殿下的眸光似乎也是经常落在徐哥哥的身上。
即使见惯了殿下的这幅模样,但是每一次他都会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说不清的温柔和暖意。
不过也是,徐哥哥在他的心中也是一抹阳光。和清言哥哥一样,在他的心中是特别的存在。
看着街角的酒楼,余静烟停下了脚步,“殿下就再次稍等片刻吧,属下很快便回。”
扶昕愣愣的看着说话的余静烟,莫名的感觉就是哪里不对劲。
徐哥哥和殿下说话,好像不像他和殿下说话一样,那么的毕恭毕敬,反而有一种异常的熟络平淡的感觉。
龙寒远没有觉得丝毫的不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容弟要小心,本王便在此处等着你们。”
拉着微微发愣的扶昕的衣袖,余静烟便走进赵兰父女居住的小巷。
看着余静烟拉着的衣袖,龙寒远的脸色晦涩不明。
看着那破败的房子,扶昕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如果没有徐哥哥和清言哥哥,恐怕他还是在这种地方过着漫无天日的日子。
也察觉到了扶昕的低落,余静烟停下脚步,语气轻柔,“扶昕,以后赵姑娘父亲的身体就交给你了。”
心头微微一阵,扶昕抬眸看着余静烟,重重的点了点头。
推开那陈旧破败的大门,余静烟刚想说话,就闻到一股异常的气味。
脸色一变,也顾不得身旁的扶昕,大快步的就往内屋走去。
似乎也是闻到了什么,扶昕也急忙跟上余静烟的脚步。
刚踏进门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扶昕脚步微颤的往前走去,果然看到了一片的血红。
屋子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家具,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的混乱。
只见一名较为年轻的女子倒在床边,身下是一片的黑红,身上满是刀痕,除了一张小脸,竟是没有一处好地方。
只是一双手却是扒着床边,双目圆睁的看着床上那人。
床上是一名瘦弱的老人,身上却没有过多的伤痕。只是脖颈处的那一抹血红是怎么都不能让人忽略的。
但是他的双目却是紧闭的,扶昕却是可以在他已经皱起的眼角看到依稀的泪痕。
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扶昕的双腿早已经颤抖不已,却还是强撑着站在余静烟的身后。
看着立在那里没有半点动静的余静烟,扶昕忍下双腿的颤意,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只一眼,让扶昕的心头再次一震。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徐哥哥的模样。
双眸通红,却是没有落下一滴眼泪,紧咬下唇,扶昕甚至可以看见唇上微微渗出的鲜血。双拳紧握,垂在身体两侧,身子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扶昕恍惚之间,甚至从徐哥哥的脸上看到了懊悔,看到了恨意。
即使在满香阁,他也从未见到徐哥哥这幅模样。
既让他震惊,也让他心疼。
余静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看着赵兰的这幅模样,让她的心一阵阵的揪痛。
她似乎能想象赵兰死之前,仍然坚持着最后一口气来到床前的样子。
明明父亲就在面前了,可是就差一步,就差一口气,她就能再看看自己父亲的样子。
她心不甘。
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愈加的沉重。
余静烟忍下心头的颤抖,一步步来到赵兰的面前。
血腥味就这么扑进她的鼻翼,呛得她的喉咙一阵的发堵。
伸出微颤的一只手,余静烟忍下眼眶里即将滚落的泪水,就这么轻轻的覆在赵兰的双眼之上。
“我会将你的父亲好好的安葬。”
似是听到了余静烟的话,赵兰扒着床的双手瞬间松懈下来,落到地面之上。
只是轻轻一抹,圆睁的双目也随即紧紧的闭上。
扶昕看着这一幕,刚想上前扶住徐哥哥的身子,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将向外看去,却是看到一群身穿官服的人匆忙的往他们这里跑来。
还不等他说话,就听到其中一人喝道,“抓住这两个凶手。”
余静烟同样也是一惊,只不过也是瞬间反应过来,只是眸光泛着冷意的看着走进来的官差。
她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显就是被人陷害了。
官府什么时候不到,偏偏他们前脚刚到,就来到了这里,明显就是已经计划好,就等她跳进来呢。
来的人正是京城的京兆府尹,王硕王大人。
只是余静烟不知,王大人是参与的一方,还是只是接到了报案才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没问青红皂白就把我们当做凶手,大人这太过草率了吧?”
王硕面色一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妥之处,但是语气丝毫不变,“就算你们不是凶手但也是这件案子的最要嫌疑人,本官有权利将你们带走。”
余静烟面色一变,抿了抿唇,却是没有再说话。
此时,这幅场景,任她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
只是猜不透,这件事情会是谁的手笔。
按理说,大皇子龙清洋是最大的嫌疑人,但却也是最不可能的人。
本来就因为赵兰的事情,拜皇上责罚。现在赵兰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所有人肯定第一个念头便是在他的身上。
更何况,龙清洋没有那么没有脑子。
不会做这种引火上身的事情。
而龙连溪因为婉妃的事情,也已经沉寂一段时间了。
他的嫌疑却也是很大的。赵兰一死,龙清洋自然脱不了干系,同时又将这件事情引到她的身上,借此来打压龙寒远。
一石二鸟之计。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就很容易暴露在众人的眼皮之下,也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余静烟可不认为他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