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鸣声更急,杀伐之意更浓。
琴声一转,由急变缓,楚韵黄莺般的声音唱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荒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禹要让四方来贺……”
直到琴声渐消,那个贺之还拉长了五息左右,绕梁不绝。可见其唱功之深厚。
好一阵,大殿中人才从歌声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浑身的沸腾热血全部用在了鼓掌和欢呼上。
雅初神色兴奋相信随着众人叫好起来,幸亏雅真冷静暗暗点了她一下,这才没有失仪。
而雅真并非表面上那般淡定,心驰神往,幻想着若是此曲由林惜儿唱出又会是怎样的动人心魄,气势磅礴呢!
她不知道此曲原唱就在大殿之上,若是由慕铁来演奏的话,保证众人的热血会全部激发。
而此时的慕铁已经完全傻掉了,盗版猖獗不止是前世啊!这里也是如此啊!当着他这个原创作者肆无忌惮的唱也就罢了,还把他的署名权都给剥夺了。天理何在啊!
颜玉屏见他看着楚韵出神,微微一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此女姿色和才艺都是上上之选,给我儿做媳妇可好。”
“什么?”
慕铁大吃一惊,急急摇头说道:“孩儿练得是童子功,先天之前都不能成亲。”
这次轮到颜玉屏吃惊发愣,也不知道应该怪他还是应该赞他。
好一会儿才无奈的暗叹,慕铁励志先天还不都是为了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了,心中暗下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南傲斋的绝学传给慕铁。
啪啪!
郭方泽击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接着就听见他吟道:
“烽火狼烟血染袍,
铁血丹心志英豪。
可怜边疆无尽骨,
深闺血泪红颜老。
“楚小姐虽非男儿身,却把此曲的男儿气概表现得淋漓尽致,豪情更是不弱于须眉,就算是惜儿大家在此也定会有此同样的感触,小生十分钦佩。”
此人风度翩翩,一首诗先声夺人,又借林惜儿之名太高楚韵,实则是在为自己制造声势,可见其人甚是懂得利用资源环境。
“好一个深闺血泪红颜老,道尽了天下所有兵士家眷的辛酸。公子高才小女子敬服。”楚韵微微颔首,轻笑着赞道。
二人琴词相和,郎才女貌,倒也能称得上是才子佳人。
“郭公子高才!”
“楚大家高艺!”
大殿之上京城来此的年轻男女都发出了赞美声,其中倒是也不乏上了年岁的长者,神色更是一副二人位京城人士争光之态。
虽然有部分人心生妒意,但是自知无此才学,无法博得红颜一眸,也只能暗自哀叹。
多少人数人还以为郭方泽对楚韵有意,抱着撮合二人的态度起哄着,让他们在合奏一曲。
一时间,大殿中的气氛活跃异常。
有此想法之人殊不知自己大错特错,谁也没有发现郭方泽眼角的余光却扫了一眼主位旁侧立的雅真。
他上朝议政无数次,怎么能不识当今大禹之主絮武皇雅真,如此表现也是为了博得皇上赏识的做作之举,对楚韵有意倒是次要的。
见到雅真露出满意,赞许之色。
他全身一轻,甚是得意,手中折扇轻击,从容走到大殿中央说道:“诸位美意小生心领了,我倒是有个更好的提议……”
说到这里微微顿,看出所有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心中更是得意,骤然转身向雅初公主施礼道:“微臣提议,让东道主南傲城,也出一个节目这才公平,否则别人会误以为我们京城之人是来此耀武扬威的呢!”
他这话说得谦虚,像是为南傲城脸面考虑,实则就是耀武扬威,踩踏别人突显自己。
雅初个性喜欢热闹,这个建议更是符合她的心意,想都没想就准了。雅真却不想让京城和地方出现分歧,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京城来的年轻俊彦们都感觉脸上有光,热血沸腾,纷纷出言叫好。
颜玉屏和守城大人曾广臣神色变得异常难看。
南傲城若是有能诗能乐的人才,早就名扬大禹了,何必要留到这时。这分明就是让他们出丑做陪衬。可见外间传说京城之人看不起地方之人并非谣传。
一时间,他们二人都不知道怎么应对。
慕铁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宴会,却没曾想京城之人如此咄咄逼人,他怎么也不能让南傲斋丢脸,更是气愤自己的歌曲被盗版。
骤然起身,长笑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看向雅初公主问道:“殿下!京城的郭公子想要与南傲城分个高下。不知道可有什么彩头,也好有个动力。”
“大胆!居然敢对公主无礼。”郭方泽猛然合折扇怒斥道。
慕铁面色毫无惧意,缓步到了大殿中央,从容一笑道:“我是遵照公主殿下的吩咐不必拘礼,反到是你违抗的殿下的旨意。”
“你……”
郭方神色一变,想起了刚刚公主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雅初很想笑,为了仪态只能忍住。心中暗道:“这个家伙并非表面那般粗鲁,言辞也很犀利,正合我的脾气。”
但是她刚刚给了慕铁身份金牌,现在还想讨赏,她还是有些不爽,忘记了要保持威仪,露出本性,不悦道:“刚刚赏过你最好的东西,还不知足。”
此言一出,她就听到耳边传来了雅真的责怪声。
整个大殿中的人都被震惊了,暗暗猜测慕铁倒地是什么人,居然与公主如此熟悉。
郭方泽更是长大了嘴巴,露出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反倒是忘记了询问慕铁是何人。
慕铁也没想到公主如此配合,心中暗爽,脸色故意露出羞愧之色,说道:“我就是随口说说壮壮声势,并非真要讨赏。”
刚刚还盛气凌人瞬间转变成了憨厚老实之态,变化之快令人咋舌,却丝毫没做作之感,更让人觉得真实亲切。就连对他不爽的雅真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郭方泽回过神来问道,这也代表他正是被慕铁当做了对手。
“本人慕铁代表南傲城奉丑了。”慕铁向四周行礼道。
听闻他的这个陌生的名字,所有人都露出了鄙视的神色,更是有人以为他想出名想疯了,才会不自量力对上郭方泽和楚韵。
一时间,大殿中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都看看他能拿出什么可笑手段。
颜玉屏和素雅都露出了担心神色,她们都不相信慕铁在文采和音律上能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