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马公子抱着千千上床的时候,白晓辛直接出手打晕了马公子。
看着马公子倒在床上,被他压着的千千松了口气,好容易将他从自己身上厌恶地推开了,然后看向了并排靠坐在床上的二人,“两位,虽然躲过了一时,但,这样下去,也终究不是办法啊!”
千千一脸你们最好快点走的样子被苏灵看在了眼里,但现在,外面情况不明,去打探情况被人看在眼里又会被人怀疑,而且,白筠筠说过,他们要杀祁府人,而小姑娘和自己,显然都属于这个范围内……
“这味道……”正沉思着的苏灵突然蹙眉皱鼻,伴随感到的不对劲,一段回忆涌上心头。
她犹记那时,刚进祁府不久,白筠筠立刻就给的青灵和她讲述了有关于春药的药理。
“这些是流走于大街小巷中常用的春药,”白筠筠那时在桌面上摆放了几类的春药,对她们说着,“其他什么,不着急着知道,但这类药,却要牢牢地死记着,不可忘却。”
“为什么?”问出这话的是青灵,而那时她,却还是懵懂。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白筠筠道,“你们现在在我身边,但日子长了,终归要分开,我只希望那时起,包括以后,你们都好好的。”
那后,杨渺渺在两个月内,每天都让二人分辨了很多的春药。
倏而想到青灵,一想到那个经常开她玩笑的女孩,苏灵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浓浓的愧疚感来。
但霎时,苏灵便从回忆中回神,她眸光一沉,那么,她现在闻到的这个药?
苏灵跳下床,吓了刚要坐在椅上的千千一跳,登时站直了身体询问苏灵是否有事。
苏灵没应她,沉着脸,来到窗户边,打开了一点窗,然后再回到床边打开了自己的包裹,取了四味药丸,除了昏倒在床的那马公子没有,其他人各分一丸。
“清心丸,”苏灵对着一脸疑惑的千千也没有多加解释,“你可以选择不吃,但如果不想和床上的男人行鱼水之欢,你还是吃了为好。”
“呃?”看着苏灵直接吃下了药丸,还吩咐白晓辛让婴孩吃半颗,在红翎楼内也见过老鸨不少手段的千千便反应了过来,“下药?”
“是。”苏灵道,然后便重新回到了床上。
千千顿时咬牙,眼神也冷了下来,她看着手中的药丸,如若苏灵要杀了她,大可不必用如此手段,那么假设二人不在这里,一切显而易见,老鸨是要逼自己和在床上的那货在一块。
怕是觉得自己是时候卖出去了。
如若那马公子真要了自己的身子,老鸨必然会逼迫马公子帮自己赎身,而这所谓的马公子,平日里无论如何抠门,也只舍得花那么点银子在自己身上,若真是逼急了他拿钱来,那他家中的婆娘怕真是要寻来这里捉自己去街上说理了。
而老鸨,只需要负责收钱便足够了,自己的死活,自然而然便也可交与给钱的人手中。
这费婆娘,还真是歹毒啊!
千千咬牙,吃下了药丸。
这姓马的,晚上一定不能留在这里!否则有理说不清!
“啊呜啊呜~~~”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了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
“嗯?”千千转念一想,突然心生一计。
“两位,”千千来到二人身边,逼迫自己不去看白晓辛的眼睛,“这男人若今晚留在此处,明日醒来,必然有理说不清,而红翎楼的老鸨,必然会借此来寻小女子麻烦,而小女子也是怕二位的容身之所被搅了……”
“你想杀他?”白晓辛正陪着婴孩玩闹,闻此问道。
千千一呆,双眼瞪圆,便瞧苏灵反手给了白晓辛的脑袋一个暴栗,但苏灵举动并无杀意,所以白晓辛只看了她一眼,便继续陪咿咿呀呀的婴孩玩着手指游戏。
“你说。”苏灵道。
“哦,哦,”千千回神,“想托两位,能否将这人丢出我的房间?最好,不被人发现。”
苏灵转念一想,若被人发现了也不好,于是便转头看向了白晓辛。
“夜深人静时。”白晓辛道。
千千茫然地看向了苏灵。
苏灵一笑,然后朝着千千点了点头,“他说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将这位请出去。”
千千脸上一喜,带上了由衷的感激。
……
红翎楼的夜,是女孩们的夜,是男人们的夜,有女孩变成了女人,也有男人变成了猪。
夜深,琴寂,红翎楼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白晓辛将熟睡的婴孩交给了苏灵后,带着马公子从窗那里再度出去。
落地后,白晓辛瞧了瞧四周,选了一面有梅树的墙,借梅树向上,而后点墙翻出。
随手将呼呼大睡的马公子扔在了巷内,白晓辛重新上墙返回,准备和昨晚一样,故技重施,庖屋取粮。
但就在白晓辛立上花枝梢头,身后却传来了陌生中透露着熟悉的破空声——
白晓辛拧腰,翻身腾空落地。
金蚕丝碎了白晓辛适才所立的枝头,一朵梅花被气韵所震,花落瓣瓣,片片飘扬。
“果然,爷爷我猜对了!!”那声音透露着咬牙切齿,“昨晚害得爷爷那般狼狈,今天爷爷我要全部都讨回来!!”
白晓辛侧身,再度躲闪开朝他射来的金蚕丝。
金蚕丝射在了他的脚下,甚至冒起了烟。
“昨晚的毒没解,就敢跑出来继续当老鼠?”
那人点在屋檐上,借着梅树纵身一翻,轻盈地落在了院中。
今夜月色甚好,无星无云,银白洒在了来人的背上,白晓辛的面上,飘落在二人身边的梅花瓣上。
“金蚕声断,恶萃蛊起。”那人嘿嘿笑道,“昨晚,我的毒好不好受呀?”
白晓辛动了,有势有力。
如古琴弦在耳边奏出一阵的滑音,白晓辛一愣,眼前人已不见踪影。
“哎呀,速度不错,可惜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那人一拍白晓辛的肩膀,白晓辛倒转旋腿拧腰扫拳,依旧打不到那人。
“哟哟哟~~~”那人嘲笑道,“来火了吗?来火了吗?可你就是打不到我,怎样!”
“脸疼吗?”白晓辛突然问道。
“???”那人登时大怒。
破绽!
白晓辛眼睛一凝,倒手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