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陆宴清众人来到了名为品鲜阁的酒楼前。
品鲜阁乃是褚京城十大酒楼之一,以酒菜著名,在这里搓上一顿可是要花费不少银子。
但那个扬言请客的不良人对此却不为所动,大手一挥招呼着众位同僚便进入了酒楼。
见其他人都没有与之客气,陆宴清也随着众人进入了其中。
倘若这人结不起帐,大不了众人平摊便是,陆宴清小有家底,付个饭钱不在话下。
“各位客官里面请,各位是要坐大厅还是雅间啊?”
一个肩头披着毛巾的小二迎了过来,朝着陆宴清一众招呼道。
要请客的那个不良人闻言不禁眉头一皱,略显不悦的说道:“你是新来的吧?我杨兴荣什么时候带同僚做过大厅,我看着像坐不起雅间的人吗?”
“客官请息怒,小子确实是新来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别和小子一般见识。”
小二赶忙朝着杨兴荣鞠躬道歉。
这小二是品鲜阁在别处挖来的,自然及其懂的察言观色。
虽然面前这些人从衣着来看并非是富家子弟,但这统一的黑色着装明显是不良人的打扮,这可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见这小二的态度还算诚恳,杨兴荣便没在与这小二一般见识,于是便道:“这次我们来的人多,带我们去天字号雅间吧。”
“好嘞客官,这边请。”
说着,小二对陆宴清一众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规规矩矩的在前方带路。
“头儿,这杨荣兴究竟是什么来头啊?”陆宴清朝着晋侯成轻声询问道,杨荣兴怎么看身上都有种暴发户的味道。
闻言,晋侯成出声解释:“杨荣兴是蓟州商宁县人,其父是当地的不温不火的盐商;杨荣兴有着不俗的武修天赋,年仅二十便以跻身二品武修之境,成为了当地一霸。”
“后因不知天高地厚着惹了些事,蹲了牢号,我念他武修天赋不错,于是便让其加入了不良人。”
“两年前,他父亲突然发迹,成为了大褚数一数二的盐商,可谓是腰缠万贯,于是每月都会送钱过来让由他挥霍。”
“原来如此。”陆宴清了然,怪不得这杨荣兴如此豪横,原来是有个盐商老爹。
如此一来,陆宴清也就不用为之顾虑了。
既然这品鲜阁在褚京城中如此出名,陆宴清定然要好好的吃上一番,看看这品鲜阁所做出的菜品,也没有李思思做的好吃。
来到五楼的天字号雅间,只见其中的空间十分宽阔,装修简约又不失高雅,确实是绝佳的待客之所。
在杨荣兴的招呼下,众人纷纷围着圆桌坐下。
“宴清兄,喜欢吃什么直接点,别给我省钱啊。”
杨荣兴将那竹玉做成的竹简菜单递给了陆宴清,一脸严肃的说道。
陆宴清接过菜单出言道谢,“多谢荣兴款待,那我就不客气了。”
“害,宴清兄,瞧你这话说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请你吃个饭又何能挂齿,宴清兄你可千万别客气。”
陆宴清晌午只扒了了两口饭,而下午根本就没吃,此时确实有些饥肠辘辘了。
翻看了一下菜单后,陆宴清点了三个自己比较感兴趣的菜,这菜单上的菜名都讲过了美化,具体点的是什么菜陆宴清也不知道,这倒有种拆盲盒的感觉,陆宴清很是期待。
在做的足有十余人,陆宴清一人只点了三个菜并不算多,剩下的便交由其他人去点便好,毕竟众口难调。
更何况陆宴清是第一次来这吃饭,显然不如他们有经验,让他们点菜兴许能点到些味道不错的菜品,比陆宴清这般碰运气要靠谱的多。
菜单传了一圈,其他人每人都只点了一个菜,以免浪费。
虽说有人请客,但他们并不是那狼心狗肺之人,该省的还是要替杨兴荣省下一些的,够吃且能吃饱就足矣。
席间,众人可谓是相谈甚欢,那带着淡淡桃花香的花酿,在众人的口腔中氤氲开来。
不得不说贵还是有贵的道理啊,这花酿果真不是那些寻常米酒能够比拟的。
陆宴清只是朝着晋侯成夸了这花酿几句,却被有心的杨兴荣给听了去,偷偷的让小二又搬来四壶,以便让陆宴清带着走。
陆宴清对此很是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又是吃人家的,又是喝人家的,倘若在拿人家的,陆宴清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但陆宴清终究还是没能架住杨兴荣的热情,在众人的劝说下陆宴清终究还是将这酒给收了下来,回去后倒是能与连傅涛、宋元祯分享一二。
吃过饭后,已临近丑时,陆宴清与众同僚告别后便驾马朝着渝溪书院疾驰而去。
今晚虽只有残月,但足以照亮道路。
更何况从褚京城到渝溪书院一路都是宽敞的官道,驽马奔驰起来的速度要快上不少。
半个时辰后,陆宴清来到了渝溪书院的门前,负责巡逻的禁军见状赶忙举着火把迎了上来。
“呼,原来是陆执教啊,您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啊。”
这深更半夜突然有人驾马而来,这对于他们禁军的心理压力很是挺大的。
虽说他们都是武修,但倘若有人要对渝溪书院图谋不轨,他们这点修为定是不够看的。
在渝溪书院值守相较在皇城内值守确实要更为安逸一些,可一旦出事了所要面临的危险往往是致命的。
“我去褚京处理了一些事情。”
陆宴清并没有将事情的详情告知二人,二人也完全没有知道的必要。
熟归熟,但也要懂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世上没有无话不谈的朋友。
见陆宴清不愿多说,禁军也就没在多问,随后主动请缨要帮陆宴清将马安置在马棚,让陆宴清早些回去休息。
陆宴清也没和这禁军客气,于是便将马匹的缰绳递给了他。
道了声谢后,陆宴清便径直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也不知莫皖烟睡没睡。
但据陆宴清猜测,莫皖烟大概率是还没睡的,当陆宴清敲响小院的木门时便印证了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