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阳城,启国皇宫。(西平王已称帝,原西平王府)
明亮的烛光把房间照的好似白昼一般,几名身穿青色长衫的青年,正把一名发狂的中年男人死死的摁在床上。
床边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眉头紧皱,手中拈着一只银针,正在向那发狂的中年男人身上扎去。
旁边还有一名男子,着急的在房内来回走动,不停的朝门口看去。
“嗷吼!”
只听发狂的中年男人猛的一声吼叫,身上青色的真气瞬间充斥着整间房间,卷起的气浪,掀开了压在他身上的几名青年。
中年男人从床上跳下来,两手抓住手拈银针的老者身体。
只见那老者表情惊恐,用力向把这中年人推开,却纹丝不动。
中年人嘴中发出吼叫,紧接着双手用力一撕,那老者瞬间便被撕成两段。
鲜血四溅,脏器流了一地,整个房间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道,让人作呕。
中年男人又转过身,眼睛通红,向着房内剩余的几名青年人扑过来。
正在这时,有一阵青光从房外直射进来,罩在了那中年男人周围,青光荡漾着水纹,把中年男人紧紧的困在了中央。
孙海封眉头紧皱的走了进来,看着被青光罩住,仍在发狂的孙虎,对着刚才在房内来回走动的青年男子问到:
“孙浪,怎么回事?”
青年男子看到孙海封问他,连忙走向前,双手抱拳回话到:
“家主,二爷刚才突然醒了,醒来之后就开始发狂,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何。”
孙海封听完也未说话,走到孙虎近前,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发出青光,向孙虎眉心轻轻一点,然后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发狂的孙虎瞬间冷静了下来,眼神迷离,一动不动。
这时商自重也走了进来,站在孙海封身后眯着眼睛看着。
房间内的孙家子弟已经退了出去,只留下孙浪在一旁站立。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孙海封睁开了眼睛,转过身,一脸凝重的对身后的商自重说道:
“老二的神识之海毁了,我帮不了他。”
商自重一听,眼中露出惊讶神色,说到:
“何人居然有如此诡异莫测的手段,能伤人神识?”
孙海封想了想,看着商自重慢慢的说到:
“道家、佛家,还有江湖上一些奇诡门派,都有伤人神识的功法手段,但是破坏的如此严重,却很少见。”
他抬头看了商自重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到:
“听说紫阳剑派也有伤人神识的功法,可是,那里还有高手活着吗?”
商自重一愣,斜眼瞟了孙浪一眼,孙浪一看,赶忙作揖退出了房间。
“净法、净尘当场被杀,掌门净一被我一掌打下山崖,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不过就算跑了,也没这么快能恢复。”
商自重想了一下,说到:
“听杨书亮说,净一的掌门弟子已然提前跑了。”
“那掌门弟子什么修为?”孙海封问到。
“应该是大成之境融会贯通,修为没到真人,所以我没在意。”商自重说到。
“那就不是,老二的修为早已真人之境,虽然卡在初窥门径。但是大成之境的修为,不会把他伤成这个样子,至少能跑。
孙灵超当时估计也是死在此功法之下。”
商自重听完,想了一会说到:
“紫阳剑派的底子我早已查清,除了净一、净尘、净法三人,再没有真人之境以上修为的人物,要不我也不会拿他们开刀。”
话刚说完,只见他表情一愣,突然说道:
“还有一人,我怎么把他忘了,如果是他的话,还是有些麻烦。”
孙海封道:“何人?”
商自重说到:
“净一老头的四师弟,净言,三年前突然离山,最后的消息是一出山不到两个月,被朝廷密谍组织‘潜蛇府’吸纳,到如今再没有任何消息。
他倒是有真人之境的修为,如果是他就有些麻烦。”
孙海封知道商自重所说的‘麻烦’,是指被朝廷‘潜蛇府’的高手潜入西阳城附近还不自知,便没有接他的话。
“老二的伤,估计只有老爷子能想办法,我这就带老二回去一趟,是谁伤的,等治好便知。
我这次来还带了三十名孙家弟子,皆是化形之境以上修为,都留在你这里帮你。”
说罢把孙浪喊了进来,交待了一番。
孙海封一手拉着孙虎,与商自重走到了院中,想了想,说到:
“陛下,蛮族的影卫与那蓝衣书生,虽是利刃,能伤敌亦可伤己,还是要多多提防才是。”
“嘿嘿嘿,我明白,表兄何时再来助我?”商自重笑着说到。
孙海封此刻体内青色真气向外溢出,将他与孙虎二人紧紧包裹住,发出淡淡的青光,说到:
“孙家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等从老二嘴里知道是何人伤他,我就来了。你如有事,尽可派人来找我。”
说罢向商自重一抱拳,化成一道青光,便向南飞去。
“地仙之境啊。”商自重看着孙海封飞走的方向,羡慕的说到。
············
深秋的清晨刮着冰冷入骨的寒风。
在秦山山脉外一个小镇边上,王善之、金虎头翁与商于野三人面对面而立。
商于野手持折扇,微微扇动,云淡风轻的对王善之二人一抱拳,笑着说到:
“王兄,金老,如此我就先回了。蓝衣书生之事,我会尽量打听到。另外西平老贼那里我也会想办法监监视起来。外围之事,还得靠你们。”
“商兄。。。”
王善之刚开口,没想到商于野突然面目狰狞,脑门青筋暴起,喝到:
“我不姓商!”
王善之一愣,又见商于野表情突然又变的十分温柔,说到:
“我母姓山,‘野’字是我母亲为我起名,以后王兄称呼我为山野就可。呵呵呵。”
王善之与金虎头翁面面相觑,心中暗想
‘这人什么情况??与此人结盟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刚才差点就出剑了。。。’
脸上却十分镇定的说到:
“如今情况,我们能做之事也不多,只能尽力而为。”
山野(商于野)笑着说到:
“既然能找到诸位,我心里就有数,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能尽力即可。”
说罢脸色一阴,又嘿嘿的笑了两声,对王善之与金虎头翁抱了抱拳,转身上马走了。
“王贤侄,此人精神似乎不太对劲,与他结盟之事还是多多提防着些吧,不要因为他乱了我们的事。”
金虎头翁皱着眉,对着王善之说到。
“前辈,我好像做错决定了。”
王善之看着山野远去的身影,似乎还能听到他大声长笑的声音。转过头对着金虎头翁,一字一句的说到。
············
有间客栈除了王善之一行人之外再无一人。
马上入冬的天,已经没有客商会路过这个小镇,掌柜和小二也乐得清闲,给他们一行五人上了一桌酒菜后,就到后院卧房里睡觉去了。
杨书亮被废了丹田,已经无力逃跑,被绑了双手双脚,扔在客房之中。
这一顿饭,应该是王善之一行人,这段日子吃的最轻松的一顿饭了。
席间各人说了各自的经历,都是唏嘘不已,暗叫好险。
除了金虎银豹二位高人外,其余三人差点就阴阳永隔。
王善之说到昏迷之后不知被何人一日送到三千里外的南疆时,金虎银豹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一日三千里,这修为在地仙当中,也算是顶尖的了。
我所知道只有秦关孙家的老怪物与十天愿女宫宫主,可能有如此修为。
你与孙家人争斗,不可能是那孙家老怪物,十天愿女宫的高手,也已经几百年不入江湖了,到底是何人,奇怪”
金虎头翁一边思索一边说到。
银豹头妪皱着眉头在旁边接话到
“老头子,我总感觉这天下,要出什么事了。十几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多势力搅和在一起。
那蓝衣书生、妖仙出山、西平老贼称帝。”
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王善之和刘妙言说到:
“甚至紫阳剑派灭门。短短几个月,我们见了多少事。”
金虎头翁听完说到:“我也总感觉不太对,等西平老贼事一了结,咱们还是回谷中吧,至少不会牵扯到这么多因果中去。”
王善之听着他二人说话,本想说还有发现紫阳祖师被商家害死之事。
但是又一想,这是门中秘事,还是算了。
听到十天愿女宫,突然脑子想到自己的小徒弟曾经说的话,说到:
“二位前辈可曾知道,十天愿女宫在近些年,遭到外人攻打?”
金虎银豹二人面面相觑,说到:
“没有,你听何人所说?”
“南疆收的小徒弟随口说的,有人去抢东西,被赶走了,死了很多人。”
说完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金虎头翁皱着眉说到:
“此事江湖无人说过,至少我们二人这几年多在江湖走动,未听说此事。
罢了,此事与我们无关,还是先不打听了。”
刘妙言在一旁听到王善之收了两个徒弟,好奇的东问西问,想到自己多了两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师侄,也觉得十分有趣。
这时于大牛刚刚把手中第五个馒头咽下去,喝了一口茶水,对王善之说到:
“嘿嘿,王兄弟,你那徒弟修行如何,厉害吗?”
王善之此刻心情也是轻松,于是表情严肃,故意逗于大牛说到:
“如果于大哥修为境界一直卡在得势之境的话,我那两个徒弟,两年内即可追上你。”
于大牛本是笑呵呵的对王善之说话,也是随口闲聊。
但是听到这句话,正在抓向第六个馒头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转头愣到:
“???昂?”
“大笨牛,你现在打不过我,再过几年可就打不过我师侄了。哼!”
刘妙言突然接话道,说完又撇了于大牛一眼,转过头去故意不理他。
‘咦,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这两人感情好像不错啊,妙言都开始对于大哥使小性子了。’
王善之好奇的看看于大牛,又看看刘妙言。
刘妙言看到王善之的眼神,心中大囧,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娇嗔到:
“师兄!”
这时金虎银豹二人对视一眼,金虎头翁笑着说道:
“如今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助你们修行。
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
王善之与刘妙言听完,赶紧站起来,对着金虎银豹二人抱拳行礼。
而于大牛看他二人站起来,也跟着赶紧站起来,双手把第六个馒头抱怀中,也行了一礼。
这时银豹头妪看了于大牛一眼,慢慢说到:
“有一件事你们都猜错了,大牛不是修为卡在得势之境,而是他压根就练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