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头走出了地主庄园,暗骂地主不厚道。他居高临下,看到了下方的麦田,心中一动,计上心来。既然你地主不肯给我工钱。那么我就割你的麦子来抵债。
想到这里,小黑头觉得可行,反正他都要离开了,割一两陇麦子,一两百斤麦子,应该能抵得过他的工钱了。说干就干,他先下到麦田里。这个时候中午,大家都在吃饭休息,倒是下手的好机会。
在田野里巡视的大黄狗,这条大黄狗,一身乌黑发亮的皮毛,就像黑缎子一般油亮光滑;田里的爪子印,像四朵梅花,黄狗很高,有半个成人高,狗腿比人的手臂还要粗壮。
那条撅着的大尾巴,总是悠闲不停地摇摆着。
小黑头是庄园里的长工,和大黄狗熟得很。所以大黄狗一边看着小黑头“偷”麦子,一边摇着尾巴,吞吐着舌头。
“大黄,你在这里看风,如果有人来了就吠几声。”小黑头拍了拍大黄狗的头,大黄狗伸出舌头舔了他手掌,那黏糊糊的口水都粘到他手上了。小黑头就往大黄的毛发上擦了擦,擦干净之后,就开始了“偷”麦子。
大黄狗真的跑去望风了,似乎听懂了小黑头的话,不停的摆着狗头,左顾右盼,盯着附近的情况,十分有人性。
小黑头在麦田里割着麦子,他倒也聪明,只收割着麦穗,剩下的麦秆不动它,这样不走近,还真看不出来。毕竟黄黄的一大片,最重要的麦穗不见了,也很难发现。
麦子统统被他放进了麻袋里。这个麻袋是早就准备好的。可以装一百多斤的麦穗。
“汪汪汪!”不远处传来大黄狗的叫声。小黑头心中一突,有人来了。他赶紧趴下来,大气不敢喘一声。
小黑头听到脚步声了。大黄果然聪明,要不是大黄的警报,他就被发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小黑头的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哎,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拉稀,哎。”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听声音,来人应该是长工阿毛。接着,那男人蹲了下来,刚好蹲到小黑头的面前,露出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然后,一坨黄色的物体从屁股里钻了出来......
好死不死,这坨黄色物体,刚好距离小黑头的头部不足三寸。但是小黑头不敢冒头。他一冒头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就麻烦了。于是乎,小黑头强韧的忍了下来。幸好这坨黄色物体不是掉在他身上,不然他很可能会一刀捅死这个男人。
那男人走后。小黑头便用杂草将黄色物体掩埋。这东西,差点成了他的阴影。他再也不想看到这种东西。继续收割着麦子。麻袋也越来越重。
农庄里,地主的女儿吃完饭,看到远处的麦田窸窸窣窣的,有动静。她以为是麦田里有野鸡之类的动物。好奇之下,便慢慢的,悄悄的靠近,想要看一看虚实。对于她来说,无论是野鸡,还是野猪,只要能够解闷,就是好东西。
但是,她一靠近,就听到了大黄狗的叫声。
大黄狗甩着尾巴,欢快的跑到她的面前,伸出猩红的舌头,摆出一副讨好的样子。正在割麦子的小黑头,又听到大黄狗的叫声,立马躲了起来。只是他这一次躲避的动作太大,刮得身边的麦秆哗哗作响。
地主女儿听到麦子的响声,更加认为那是野猪野鸡之类的在附近偷食麦子,她轻轻的抬着脚,走到发出响声的地方,看着消失的麦穗,这些麦穗似乎不是被野兽吃了,而是被刀割了,十分的整齐。
眼尖的她,很快看到了躲在田里的小黑头。“这小子,竟然是个小贼。”她有点生气,倒不是因为麦子被偷的缘故。她根本就不在乎那小小的麦穗,只是小黑头的偷盗行为让她感到失望和厌恶。亏她的父亲还这么赞扬他,而他,不仅以貌取人,贪财,还行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这真的是她的偶像白马布衣,一代女皇的儿子?私生子?
“他到底偷麦子干什么?难道吃不饱饭。还是有其他原因,算了。等他割完,我就送些银子给他,谁叫他是布衣女皇的私生子呢。”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拆穿小黑头的行为。装作不知道的离开。她离开后,小黑头才爬起来,更加卖力的收割麦穗。
这些麦子,是最早成熟的一批。但是时候未到,虽然勉强到了成熟的时候,毕竟没有完全熟透,有一些还是空的。这样算来,除掉麦壳,剩下的麦粒很少,只有五六十斤的样子。比他预想的要少很多。
小黑头虽然只有十二岁,然而力量已经接近成年人。这是老秀才经常给他喝灵药的结果。
他扛着这袋麦穗,一点儿也不觉得重,脚步轻盈,健步如飞。很快消失在农田里。他离开了庄园的范围,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被人跟踪了。地主的女儿跟在小黑头后面,怀里揣着几两银子,这是她这几天的零花钱。仓促之下,也只能拿这么多了,不然她可能会再拿多一点。毕竟她从小不缺吃喝,不知道银子的真正价值。
“这小黑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一边跟踪,一边想着。跟着跟着,就跟到了村子的村尾。那里有一颗大华盖树,树下阴凉的地方,有一个大石磨盘,这个磨盘是村里的人磨面粉用的,现在中午时分,天气最热的时候。自然也就没人在这里磨面粉了。
小黑头放下麻袋。将麦穗倒出来。推动着磨盘的手柄,磨啊磨啊,终于有面粉出来了,只是面粉里还掺杂着麦壳的碎片。这些麦壳碎片也是有用的,可以用来喂鸡。
躲在暗中的地主女儿,北冥世家的大小姐,盯着小黑头的动作,她突然觉得,这个黑小子也不是这么讨厌,手脚也是挺勤奋的。只是,就不应该行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虽然只是偷一些麦穗,但这毕竟也是偷。无论是偷什么,反正偷东西就是不对的。
小黑头用大筛子将面粉装好,只要筛几下,面粉和麦壳碎片就会被分开。他将麦壳碎片放在石台上,这些麦片,可以用来喂鸡,而旱灾粮食短缺的时候,还可以用来煮着吃。他要来也没用,他不养鸡,留给村民也是好的。
于是乎,他就将筛下来的面粉装进箩筐里,打算拿去卖钱。他用手臂称了称,估计有六十多斤。按照集市的价格,一斤面粉大概四文钱左右。而半年的工钱,也就是半贯钱,五百文钱,相当于一百多斤的面粉。而现在只有六十斤。他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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