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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恶鬼老汉

长生与孤独 风之剑 7578 2022-10-31 12:58

  漆黑的山路没有尽头,漆黑的夜空没有星辰,连蚊虫都几乎寻不到。

  让人走在山野间的小路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慌张和胆怯。

  孤独从四面八方以一种漆黑的颜色迅速涌向南宫羽面前。

  “嘶,好冷好孤僻的地方,难道这里没有人吗?”南宫羽忍不住整个人开始打哆嗦。

  就这样又走了好几个小时,仍然没有看到农家,也许是刚刚进来,又加上天上无法飞行,只能徒步行走,所以此地并不深入,没有农家也算是情有可原。

  山路两边潺潺流过河水,弯弯曲曲流向大山的深处,河水蒸腾起来一大片红色的雾,这些雾结成红色的薄冰覆盖在河岸两边的长尾巴草上面。

  长尾巴草失去了原来的颜色,火红一片,因为长的太茂盛,几乎将身下的河水给覆盖。

  若不是南宫羽听到“咕嘟咕嘟”的流水声,他还真的发现不了山间原来还有一条小河。

  红色的长尾巴草成片的串联在一起,蜿蜒曲折躺在山间,像是一条巨蟒,结了薄冰的红色雾气,使得周围的空气更加寒冷。

  南宫羽觉得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就想方设法撤出去,却没想到身后来时的路都发生了变化,他折返回去走了三四天的路,硬是没有走出去,要知道从外面进来也只是一天的路程而已。

  更加让他惶恐的是,他的修为受到了压制,无法御剑飞行。

  这里没有一只活着的动物,连树木都有成片成片的死亡。

  南宫羽在进来的时候发现几颗小树苗,原本以为是因为大树将养料都夺走了,使得小树苗枯萎。

  如今再细想一下,恐怕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下子,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了。

  南宫羽寻着红色的河流走向大山的深处,他想,这条诡异的河总该流出去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约半个月之后,南宫羽终于看到了河流的尽头。

  他眺望远方,发现红色的河消失在一片巨大的建筑群之中。

  那里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有无数灵兽在空中穿梭,还有许多修士飞来飞去,也不知道哪个大门派会定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南宫羽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这时在不远处,突然一家小农舍出现。

  南宫羽走入院子,正想要讨一点馒头充饥,却不料进去农舍之后,他整个人身体仿佛触电一般,从头到脚凉嗖嗖的。

  院子里面没有家禽,只有一只土狗栓被绳子在那里,绳子的一头系在腐朽的木桩上。

  屋子里面发出一丝丝的煤油点着的黄色的光,一晃一晃的让人看了,会脑袋有些发晕。

  南宫羽大约被油光摄住了神魂,眼神逐渐涣散游离起来。

  院子里面的土狗这时突然疯狂的汪汪叫唤。

  南宫羽大约是听不到土狗的叫声,整个人像是傀儡一般,走向屋内。

  这时,突然他腰间的玉佩发出柔和的亮光,这光将南宫羽整个人包裹起来。

  “我****”南宫羽从失迷中醒转过来,吓了他一跳。

  这时朱雀翎已经幻化成了很小的一根羽毛。插在南宫羽的肩头。

  整个朱雀翎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凤鸣声,突然原本还是颜色鲜亮的朱雀翎萎靡了下去,看上去失去了往日鲜亮的色彩。

  南宫羽拔下肩头的朱雀翎用力在手中晃了晃,发现这灵器蔫了吧唧。

  他无奈的将朱雀翎又插了回去,只是腰间的玉佩一直发出柔和的光,将他整个人不分棱角的包起来。

  南宫羽表情有些难看,屋子的正中间是一个空落落的坟冢,坟冢没有墓碑,也没有牌子,看不出里面埋葬者的任何信息。

  这里除了坟冢之外,还有简单的一张桌子和几把小凳子,紧靠着这些家具的另一边是一面土墙。

  土墙上面摆放了一列贡品,这些贡品看上去都有些发霉了,黄色的油灯就是悬在这些贡品的上方。

  贡品的里面,也就是土墙的上面,用木头楔子钉着一排手绘的画,这些画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反正手法不错,画中的人栩栩如生,连颜料都很是鲜艳。

  只是这些画作有些诡谲,里面的人物只有眼白没有黑色的眼瞳。

  仿佛只要点上眼瞳,这些人就会活过来一样。

  南宫羽眯着眼睛看向这些贡品,他大约是饿坏了,伸手去抓干果吃,却没想到伸手抓了个空,扑了一手灰尘。

  “大意了大意了。”南宫羽突然受到刺激,“我才刚刚想起来,进了山不久之后,天色就暗了下来,这一路走了半个月竟然没发现一直是天黑,还有这些障眼法的贡品和令人感到不适的一幅幅人面画,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坟冢怎么埋在屋子里面?”

  “吱呀呀”屋里的某个地方的木门被打开,传来一颤一颤的声响,南宫羽嗅到一股木头发霉的浑浊气味。

  不知名的地方一只黑色的影子仅仅贴在墙壁上,它的手中拿着一条铁链,正在死死盯着南宫羽,准备要用铁链将他套走。

  “哎呀呀,今天来了一个小伙子……”一个老汉用扁担挑着两桶水,直接就进了屋子。

  南宫羽惊异的回首发现,这个老汉长的和面前贡品后面的画一模一样,他也不敢轻易说话,怔在原地,看向老汉。

  “俺出去打了两桶水,家里没有水了,小伙子饿了吧,老汉这里没有山珍海味,粗茶淡饭有的是。”老汉自言自语,他提起破了大洞的木桶然后做出倒水的动作。

  蓄水的池子里面。看不到有水倒进来,却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南宫羽不敢询问老汉的眼睛为什么没有黑色的眼瞳,他也看不出这老汉有什么不同之处。

  正是这种诡谲的地方出现一位老汉,什么都是正常的才是最不正常的。

  “小伙子不要客气,今日就俺一个人在家,远来是客,吃吧。”老汉飘过来,给南宫羽端上来一碗饭。

  南宫羽原本还有胃口,但是看到老汉端过来的饭之后彻底失去了兴趣,碗里面全是一些不知名的毒虫,蓝蓝绿绿的蠕动在一起,发出尸臭一般的味道。

  南宫羽屏住呼吸,恶臭的气味还一直往他鼻孔里面钻,憋的他脸色发红。

  当他看到这饭从什么地方盛上来的时候,忍不住呕吐起来。

  原来东侧的一个小屋子里面有一具发臭的尸体,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上面爬满了各种虫子,老汉就是从尸体上面取出来的饭。

  好在老汉没有看到南宫羽的呕吐,他转身又舀了一壶水,“饭有些干,渴了就喝水冲一下吧。”

  南宫羽不语,正准备寻找机会逃出这里。

  他装模作样的搅拌碗里面的虫子,却一口也吃不下,这种东西若是让罗云生看到,肯定会兴奋大叫,此虫是制作蛊毒的绝佳材料。

  忽然,南宫羽从碗里面翻出来一个玉佩,他小心翼翼查看,却发现这枚玉佩上面刻画蜀山两个字。

  南宫羽沉默片刻后,想起来曾经苏云给他讲过修真界的一些往事,在很久以前,南疆有一个门派很厉害,为蜀山派,此派中人主要以剑为主,他们斩妖除魔,匡扶天下,行侠仗义,整个修真界一度以成为蜀山弟子而自豪。

  这个门派已经是好几万年前的了,这位尸体莫不是蜀山派的弟子不成?

  这时,突然从黑处闪出来一个黑影,它挥舞铁链,铁链无声的在空中盘旋,像是套马一样,嗖的一下,甩向南宫羽的脖子。

  南宫羽觉得脖子一阵绞痛发凉,回首一看,发现一个黑色人影怔在那里。

  黑影大约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铁链会失效,他的铁链在甩出去的刹那,被玉佩的柔光给打向了一边。

  它忌惮的看向玉佩,想要查清楚这灵器的具体来历,却不料玉佩上面发出一道闪电奔向黑影,黑影发出一声怪叫,迅速隐入南宫羽身后的黑暗中。

  南宫羽惶恐的睁大眼睛,他刚刚差点就被黑影袭杀。

  他刚刚转过头,却吓的大叫一声,原来老汉伸长脖子睁大眼睛面对面的看向南宫羽。

  南宫羽和老汉之间的面部距离只有一点点,他都能感受到老汉脸上散发出来的一阵森冷寒气。

  南宫羽忍不住搓搓手,这时从黑暗中飘过来一个黑影。

  黑影静静坐在南宫羽的左侧,无声的挥舞铁链,扭头一动不动的看向南宫羽。

  南宫羽额头的汗水流下来,他看不到黑影的面部表情,那里从上到下全是一团黑,只有一个人形的黑色影子。

  老汉面无表情的看向南宫羽,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的看向南宫羽声色俱厉的沉声说“饭不合胃口吗?”

  南宫羽能够感受到老汉身上的煞气,他不敢轻易答话,只是拼了命的摇头。

  老汉看不到黑影的存在,他突然起身,又直接坐在了黑影的位置,南宫羽清晰的看到黑影和老汉两者重影在一起。

  “呼哧呼哧”老汉嗅着鼻子,坐在南宫羽的左侧。

  他一直在嗅,却不说话,眼中透出一股疯狂,让南宫羽坐在那里,很是胆战心惊。

  “嘭”黄色的煤油灯突然爆碎,屋子里面一片漆黑。

  南宫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他迅速的放下筷子,准备跑出去,却发现整个身子被定在了原地,仿佛被鬼压床一般,只能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咔嚓咔嚓”耳边传来磨牙的声响。

  黑影悬在坟冢上面无声的甩动铁链,南宫羽这时想起来,黑色的人影他应当是之前见到过。

  那个时候他还在化龙渊,深渊的半中间就有一个类似的黑影在不断盘桓,那个黑影也是一手攥着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拴着无极之火。

  “嘶”南宫羽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寒蝉,连无极之火都逃不出的铁链,他更是想都不要想了,这黑影是什么来历,被他套中的猎物只怕永远都没有机会逃走。

  老汉舔了舔嘴巴,口中的尸气熏的南宫羽眼睛都要睁不开。

  黑影在等,它等老汉杀了南宫羽之后,要用铁链拴住少年的魂魄。

  “桀桀桀桀”老汉发出一阵怪笑,正要张口的时候。

  漆黑的屋子里面突然一抹亮光传来。

  千钧一发之际,南宫羽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斗篷男子。

  斗篷男子的头顶悬着一个黄色煤油灯,这个煤油灯和屋子土墙上悬着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老汉看到斗篷男子之后,吓的慌忙后退,他惊恐的看向黄油灯,随后又是一声怪叫,迅速拨开屋子中间的坟冢,钻了进去,只是上半身钻进去之后,还有两条腿漏在外面,不断扑腾。

  片刻后,整个人像是溺水一般,不再动弹。

  黑影看到斗篷男子来了之后,也渐渐向后飘去,最后又隐在黑暗之中。

  南宫羽不敢说话,他不知道这斗篷男子的来历。

  “这老汉不是人,是一只恶鬼,若不是玉佩时刻保护着你,你早就死了好机会了。”斗篷男子说。

  “前辈叫什么?怎么也来了这个地方?”南宫羽露出戒备神色。

  斗篷男子盯着南宫羽上下打量许久,大约腿都快要站酸了,他突然无声苦笑了笑,“我叫红酥手。”

  南宫羽沉默片刻,心里暗暗想着“这名字听上去真是奇怪。”随后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用手来叫名字的。”

  红酥手哈哈笑着说“小家伙,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南宫羽觉得此地太过于让人心里不舒服,“前辈咱们还是去外面说吧,一直让墙上的几幅画盯着看,挺让人别扭的。”

  “好”红酥手话落,头顶黄油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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