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重开山门就是莫大的幸运,至于开天门什么的,谁爱开谁去”
萧如是不是因为要在马玉禅面前刻意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自从金钱山被封之日起,他心里就有个坚定的念头,要重开金钱山山门,以前他感觉有些势单力薄,现在得以逢遇金钱山开山祖师,萧如是心里的念头莫名的强大几分。
“哎,道祖……”
萧如是话未说出一半,就赫然止住,适才在心里思索重开山门,有些太过入齿,现在回过神一看,发现阁楼里还哪有道祖马玉禅的踪影,萧如是再望眼窗外明月,知已近丑时凌晨,便自顾自盘膝在床,运灵疗伤,不再管其他,他最需要的就是静心静意,所以繁杂琐事是万万思不得的,许久没有静心坐禅的萧如是倒也因为伤创慢慢静下心,一座就是整夜,到旦日破晓,萧如是觉得神清气爽,伤势痊愈,离开阁楼去寻马玉禅,却没有寻到,府中仆人只说是马玉禅去王宫寻北疆王紫来商量要事,不在府中,幸是马玉禅离府时有交代,故府中仆人待萧如是的态度都极佳,找不到马玉禅,萧如是便去府中后花园里转悠,打听李薰儿下落,营救女王惜风的事,他没有忘记,只是需要时间准备,需要先强大自己,如果可以,最好能说服道祖马玉禅出手帮他,才能事半功倍。
萧如是没有目的信不闲行到后花园,在苗疆的园林艺术和建筑风格,和中原当真有很大差别。
“嗖”
正是萧如是沉浸在欣赏园林建筑的时候,面前深丛中金属质感的鸣音响彻,一把长刀飞刺过来。
“妈呀”
情急之下,萧如是嘴中胡乱一说,步伐散乱慌张却迅雷不及的向后退,退至身后湖畔,无路可退,他两指成并,从湖中汲出半湖水花,用灵气凝成水盾,护住身体。
“哗”
“砰”
巨大的震动声响起,那把横飞过来的长刀戳上水盾,也就是在那一刻,那边花丛里,闪现出一个白衣公子,他看起来仙风道骨,竟然还有几分道韵流转,看清楚敌人,萧如是不再退避,唤出灵桃剑,纵斩横划出三道剑气,当啷一声把那长刀劈的落入湖中。
紧接着那白衣公子竟开始鼓掌,并笑嘻嘻道“好剑法,萧少侠真是好剑法”
他鼓掌又嬉笑,萧如是满腔的战意一下子就抚平了,道“你是……”
白衣公子双手负背,缓缓降落,脚尖下垂刚好点及一枝花苞,踩踏住花苞悬立道“在下只是给道祖磨墨,跟在道祖身边四处闲逛的散人,不对…”他自个摇摇头道“是散公子”
萧如是看他没有恶意,收起灵桃剑道“方才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来,但他相信,不用他说,白衣公子也猜得出他要说什么,果然,白衣公子不笨,还是能猜的到的,他笑道“我听道祖说你剑术不错,所以没忍住,想要试试,萧少侠的剑术,在当世少年这辈中,当真算是出类拔萃”
萃字才出口,话音未落,白衣公子就素袖挥卷,掉入湖中的剑飞旋出水,落到他手里,白衣公子接刀转腕,手里白光飞卷,发动第二次攻击,那瞬间,萧如是真是把他剁成肉酱作包子喂狗的心都有,刚才还面带笑意,转眼就横刀来砍,萧如是手也不慢,灵桃剑出鞘在手,冲迎上去,和白衣公子交上兵刃,萧如是始相信白衣公子就是想切磋切磋,他只用剑刃膂劲,不使灵力修能,摆明要点到为止。
萧如是自然奉陪,得亏着昨夜入定静心,伤势已好,出剑无所顾忌,否则,恐要在他的刀光前败下阵来。
“哗”
“铛”
两人点到为止,斗及一百零一招,双双停手,白衣公子把手里长刀丢进湖中,道“萧少侠果然剑术高深,佩服,佩服也”
萧如是不敢收剑,直作好随时准备再斗的姿势道“你不会再给我来个突然袭击吧”
“哈哈哈,萧少侠说的哪里话,我就是想试试你的剑术”
“喂,马老道祖用刀,你也用刀,你不会是马老道祖的徒弟吧,要是这要……”萧如是按着手指头算算,神色骤惊道“那你可是我的前前前前辈啊”
“不不不,我并非马老仙人的徒弟,就只是跟在马老仙人身边,给马老仙人磨墨担书而已,倒是你,算的上是马老仙人的隔代徒孙,以后多跟仙人学些东西”白衣公子一边说话一边竟解下衣衫,裸露出他的背脊,他外貌同常人无异,背脊却怪异的很,背上看起来似乎没有脊骨,只有团团堆积的血肉,萧如是不解他是何意,道“公子这是干嘛”
“我想送少侠一个礼物”
白衣公子衣袖卷起,袖中钻出把匕首,萧如是甚至连那把匕首的样貌都没有看清,白衣公子就挥起匕首削上自己背脊,刃起血出,他背脊上掉下快肉,那块肉还没有落地,就滋溜一下变成个龟壳,白衣公子的脸色也伴随那块肉的掉落而变得苍白,但他不在乎,他穿上衣衫,把龟壳剑气,捧到萧如是面前道“送你龟壳一个”
“啊”
萧如是愣的傻傻的道“送,送我龟壳干嘛”
白衣公子没有回答萧如是的问题,反倒是向萧如是阐述龟壳的作用道“此龟壳乃是天下最坚硬之物,亦是最通灵之物,你可以用这块龟壳卜算三次天下最疑难之惑事,还可以用这块龟壳抵挡天下三次天下最强大之锋利,不过,由于其卜算之能,我之前用过一次,所以你只能再用两次”
萧如是听他所说,心中自有衡量,龟壳的价值,绝对胜的过世间任何法宝,卜问天下难事,乃是先知先测之能事,天下间事,能未发而就知者,不过寥寥几人,拿到这块龟壳,就相当于窥测捕捉得天道一二,其价值已到不可衡量之境,越是如此,萧如是越是不敢去接,他尝试性露笑,道“不行,不能要,太贵重了”
“不贵重,你今日收下,他年我如有求于你,也好开口”
“啊,有求于我”萧如是很不厚道的笑出声,他是什么样的水平和能耐他心里清楚,从来都是他求别人,哪有别人求他的,有自知之明的萧如是推辞道“千万别,我何德何能啊,再者说,你要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就是,我定当竭尽心力,又何须送什么东西”
“或许我要求的事太难呢,黑白之相对,阴阳之平衡,有得就有失,他年我求你是得,今日我削壳赠你即是失,拿着吧,否则他日会破坏平衡的”
萧如是自负平时银牙利齿,嘴上事事能讨几分便宜,没想到在白衣公子面前,就不知所语,舌头如冻凝住般说不出半句话,只能硬生生的接过龟壳,讲龟壳接到手里,萧如是立即感受到无穷无尽的灵力从龟壳内部往外溢,,他非傻子,看得出龟壳就是白衣公子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什么法宝,这样削下,自然是很大的创伤。
“拿着吧,日后会有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
萧如是不知再说什么,再者,过分推辞,就显得矫情了点,所以。他接过龟壳放好,道“那就多谢公子,还未问公子姓名”
“叫我陈洋吧”
撇下这句话,白衣公子转身素衫雪影,飘飘然去,等他走远,萧如是不禁感叹道“道祖身边的人都这么奇怪吗”
此日,画血堂外,云黎悠闲的躺在一片白云之上,哼唱歌谣,打算原路返回魔界,他在被火焚尽的画画血堂中,没有找到萧如是所说的那个被关在牢笼里的少年的下落,闲留无事,除了原路返回魔界,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可为。
腾云行过断一段路,云黎突然就觉得有丝丝缕缕特别的清香扑鼻,他闭眼嗅味,寻香觅气而至,来到凡间一家酒楼外,见酒楼共有三次,客满的紧,酒楼外挂面旗幡,上绣四字“太平酒楼”
云黎执扇立在门外,用心嗅几嗅扑鼻清香,道“太平不好,太香甚妙”
话止,他收起住扇,双手负背挺足了范儿的往里走,势必要在进去的时候,在气场方面把里面的人全部震慑,一步又一步的进去,正对着来到的就是柜台,负责收钱算账的,是位包裹两颗金牙的小矮胖子,他嘴里叼根长烟杆,看起来和现场酒楼的气氛格格不入,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又几分可喜,云黎走过去,他极为享受的吸口烟,在飘飘散散的白雾里,道“几个人”
“一个”
他问的简单,云黎也答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