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石为软手姑姑担下责任,此时他有些焦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驱兽真人此刻的心情坏透了,若是大脸猪和小乳象死了,他就大下杀手,把王大石杀了陪葬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山上一阵动静传来,原来正是前去土葬派破解灾难的门派中人,从这些人的打扮和着装来看,分明就是养尸谷和拜月神教的人。
时逢过年,两派人马到此察觉不出任何异状,而且,对于土葬派的灾难之扰也非常之恐惧,当下正随着元普大师一起回去。
两派人马见到王大石几人停了下来。
养尸谷中的木铁胖子走到王大石跟前,把王大石从驱兽真人的手中拉了过来。驱兽真人就想动手,但看木铁胖子是养尸谷的人,若是惹了养尸谷,那是自找没趣,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冲着王大石说道:“今天你自是要担当这个责任!”
王大石承诺的事情自然也不会退却,说道:“那是一定担当,但是不至于置我于死地!”
见到木铁胖子,王大石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不是早就离开了这里吗,你们这是将要到哪里去,在这里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以值得细究的?”
木铁胖子摇了摇头,说:“嗨,咱们什么都没有发现,这里潮湿又阴暗,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好!”
王大石说道:“灾难没有破解呢,我们暂时还没有打算回去?”
“那你们乡土派什么时候回去?”
“灾难还没有破解,我们不回去,什么时候破解了,什么时候回去!”
木铁胖子竖起大拇指头:“你们真牛逼!若是破解不了呢?”
王大石刚才说话的声音较大,被所在的人都听在了耳朵里,但是他从未想过破解不了,他自问:“是呀,万一破解不了,该如何是好?”
拜月神教的胡大雄呵呵地笑着,他走向王大石说道:“呵呵,咱们是在这里头受够了,没吃没喝,更没有住的地方,你若是想留下来便留下来吧!省得咱们也同你一般,被外人称之为憨子!”
王大石朝胡大雄看了看,没有心思跟这等人废话,当下转过脸去。
胡大雄觉得自己的嘴巴自是比王大石伶俐,故想多说一些,恰恰没有想到王大石却没有搭扯,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不屑于与一个无知无聊的孩子搭扯一般。胡大雄很是气愤。
王大石没有搭扯,大福右的嘴巴是绝然不会留情的,他呵呵地笑了,对着胡大雄说道:“你是何方畸人,如此丑怪,你的嘴巴长在猪屁股上了,还是被猪大肠套住了,讲话如此之臭!如此之人,居然不能自悲自贱而死,真是惭愧!”
胡大雄更加气愤,就将发作,可是见此场合,还是隐忍下来。
风游僧呵呵地笑道:“娘个嬉皮的,千里迢迢到此之地,不见有功,却说三道四,无功而返,除此之外,还在此无事生非,招摇生事!呵呵,如此浑人无用,真不如死了算了!”
大福左此时仔细地打量胡大雄:“第一,你嘴巴歪斜是个畸人;第二,你穿着不整,像个乞丐;第三,你自己看看,左脚穿了右脚的鞋子,是个差心眼……”
胡大雄瞪着眼睛,说道:“那,那第四是什么!”
大福左还没有说出来。大福右哈哈大笑:“第四,呵呵,岂不知道你的内私是否如你一般丑陋,还请脱个裸身,让众人仔细一瞧!”
胡大雄哈哈一声大笑,双臂凝力,一个箭步如飞,欺近大福右跟前。
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转身躲在了王大石的后面。
王大石没有想到又是自己打前战,暗暗地说道:“既然大福右三位没有武功,只有自己代劳保护了!”
胡大雄看了看面前的王大石,呵呵地笑道:“你这个大憨子,找死吧!”
接着,胡大雄一个空翻,然后在半空之中运起双掌,推向王大石的胸口。
王大石最近正在研练把体内的力气随时驾驭分配,把体内的力道瞬间凝聚分配于身体各个部位以备不时之用,磨蹭了几个晚上也没有找出窍门,但是经过昨夜的研究,似乎找到了一丝的感觉,可以驾驭身体的内力。初显一试,拳头触碰树木之时疼痛无比,王大石已经发觉,这种疼痛是自己的外功没有得到足够的训练。
所谓的外功,便是自己的筋骨皮、身法、耐受力、击打力等,武功之人,所讲究的便是内外兼修。
王大石此刻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次他没有选择躲避或者阻挡,而是凝力于身,聚于双臂,通过双掌使出自己凝聚的力道。他要证实一下自己昨晚的努力,证实一下能否顺利地聚气,能否运用自如,证实一下体内的那股巨大的力量能有多大。
胡大雄翻跃在半空之中,运起的是本拜月神教的拿手功夫,太阴太阳掌,一则至阴,一则至阳。这掌法实乃行道中一流的掌法,一掌阴柔,一掌阳刚,练习此掌需要深厚的内力,内力越深厚,驱动的掌法越能凝聚力道,彰显出阴柔和阳刚。
胡大雄年纪大王大石不少,一副奸邪猥琐的样子,一看便知不是好人,是拜月神教教主胡通天的亲生之子。他在教派之中,学习的都是顶级武功,看此翻腾之高,和双掌发来之厉,想必内力达到七成之上。
他年龄二十五六,却有七成的内力,想必拜月神教之中,如此大的年岁,无人及他。普通之人,成日练习武功和内气,四十余年也只能存入七成而已。
胡大雄艺高胆大,见王大石双掌相对,却没有躲避之意,分明在双掌之端又加了一层力气。
王大石竟是初练之人,根本看不出对方所运起几成力气,只要自己运起全力,接过来掌便是。
胡大雄的双掌就将落下,王大石分明感觉到双掌蕴含的力道,更亲身体会到一掌带着寒气,一掌带着热熔。
王大石咬紧牙关,心想自己被群人欺负,被群人看不起,当下就以这一掌之力让大家见识见识,把他死己活,己死他活全然抛在了脑后。
群人注视着。
这时候,只见一个身影飞奔而至,一掌推向胡大雄。这一掌力道不浅,只见一股巨大的气圈冲向胡大雄,胡大雄手心的那股寒流和那股红色的气体充斥抵消而去。
原来正是元普大师化解了胡大雄的太阴太阳掌。
那股寒流和红色的气体与白色的气圈在半空中相互争持,不久,消失殆尽,化解一空。
两人纷纷落在地上,元普大师身边的四位小僧纷纷跑来,而陪同胡大雄的两位拜月神教的祭司也守在了胡大雄的身边。
元普大师合十而道:“贫僧既然是领队,就要保证你们之间的安全,出了这土墓山,你们便是有深如海,大如山的仇恨,均与本僧一概无关,但是作为佛家之人,本僧还是劝慰二人少生纠葛,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
胡大雄对着元普大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在此地不能动手解恨,当下遗憾不已。
王大石本想一试身手,没有想到这一掌被元普大师当空拦了下来,化解一空,当下收回了身子,调理了气息,走到元普大师跟前,抱拳说道:“多谢大师相救之恩!”
元普大师合十还礼:“施主想必就是乡土派的王大石吧!……”
王大石连忙点了点头:“在下正是。”
元普大师说道:“梦灾之扰实在是玄奇之至,贫僧于数日前对土墓山周遭进行观察,此地并无妖孽鬼怪潜伏,亦无寻找到线索,当下贫僧将带领本寺弟子回去,尽快把原情禀报,以求从长计议。另外,养尸谷、拜月神教因食宿不便也将回去,接生行软手姑姑也曾与我会面,因有要事缠身也已离开。况且,新年将至,不知乡土派一行如何打算?”
王大石看了看身后的大福右三人,顿了一会说道:“南阳先生年已四十五岁有余,南阳家族的灾害出现在四十六岁,时日不多,本人的意愿是留宿土葬派,察探详尽,破解灾难。”
其实王大石刚才转过身子看向大福右三人,其目的便是寻问三人目前的打算,见大福右和风游僧没有快嘴,大福左也没表态,于是便说出了本人的意愿,没想到,他说完之后,大福右三人连连点头称是。
大福右说道:“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曾经救过本人的命,咱们乡土派和土葬派义结金兰,是生死的门派,兄弟派有难,自当帮助,哪怕是铤而走险,赴汤蹈火!”
大福左直点头。可是风游僧斜着眼睛瞅了大福右一眼,说道:“他娘的个嬉皮的!你就别大义凛然了!嗨,大福右,这不是你的本意!——留在土葬派最起码有吃有喝有住,省得大过年的挨冻受饿!咱们若是回去,还不知道哪里是咱们的家呢?”
大福右还道:“你的心思在下也知道,若不是土葬派的赏金,你愿意留下?”
王大石一听,这才明白为什么乐意留下来了,若不留下,那自然也没有去处了。
元普大师听到这里,跟王大石几人作了道别,领着养尸谷和拜月神教几人就走了。
木铁胖子这时候走过来和王大石道别。
随着几人的走去,此地只剩下乡土派几人和驱兽真人。这时候,那头大脸猪和小象猪已经趴在地上不动,只留下微弱的鼻息。
王大石见到驱兽真人身上别着两把弯刀,它是山胡羊的武器,锋利,灵动!
王大石不忍心看着这大脸猪和小乳象死去,便想依照秘籍中记载的方法试着用弯刀划破大脸猪和小乳象的身背。可是,驱兽真人面目凶恶,脾气古怪,看着他心中便莫名产生一丝忌惮。王大石不敢尝试,若不尝试,便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头大脸猪和小乳象死去,自己肩负的责任更大了。
王大石的心中有丝冲动,心想:“若是这大脸猪和小乳象被救活便好,若是失手,致使大脸猪和小乳象死去,那驱兽真人必然不放过自己……若是不做尝试,岂不是荒废了楞菇师傅传下的秘籍,所传承的方法和经验,再说,此行为乃是善念,有善念而不施善为则为不善,上苍怎么会眷恋不善之人呢!”想到这里,王大石又想到曾经钻研过的一句话:有时候,犹豫就是退缩;有时候,顾忌,就是怯弱的表现!
他觉得自己需要突破心结,需要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