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领天赐和他二爷爷离开后,张越问天赐:“你可恨为师,我不怪你!”
天赐望向张越:“师父,我现在明白了,事情的是与非不重要!一切要看做得是不是不愧于他人,不愧于自己。”
张越听闻喜形于色,仰头笑道:“好,好,好,好徒儿,你为我首徒,有此番觉悟,可承我之衣钵,不错,妖做事,天在看。妖做为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当无愧于天。”
说到这停了下来见天赐二爷爷有些不屑,便对他说:“道友可是认为我说的有些可笑,无需忌讳,直管直言道来。”
天赐二爷爷对天赐说:“妖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你是无愧于妖,于己是否有愧?”
天赐回道:“二爷爷,杀了梼杌我能无愧九泉之下的亲属,可如何面对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还有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众妖,将来有一天,我想看看那些熟悉的面孔,我该如何面对!”
天赐二爷爷不答,张越接过话题:“妖趋利避害无可厚非,然无愧于妖还是无愧于己,如何取舍最是艰难!这其中就分出了妖之贵贱,利己损人者贱也,利己利人贵也,损已利人贵不可言矣!”
又欣慰看向天赐赞:“那梼杌一代枭雄,行事手段卑鄙无耻,然治国领军却众望所归,众妖趋利自是袒护他,我徒之取舍,无愧于妖,遵循赤子之心,难得,难得!待你有一天回头,你会发现你无愧己,更无愧于你之本心,不用以后你见这领地因你生灵涂炭而良心不安!”
天赐二爷爷闻言呆愣得停下了脚步,张越见此拉天赐停了下来,半晌之后,天赐二爷爷醍醐灌顶醒了过来,随即对张越躬身行礼,感激道:“听道友一席话,我才明白这些年没活明白,以前的我糊涂啊!道友是真心仁慈!多谢道友此番赐教!我之族人当引以为戒!”
听闻此言张越大喜:“道友能明白我对天赐一番苦心是再好不过,我也不用对天赐有愧疚,毕竟妖活一世所为的无非是本心的通畅,豁达!”
一时间三人不再有忧伤,俱都脚步轻快地由张越引领向南行去!
路过一地,万里沃野,草木青翠,野兽活跃,四面环山,其势险峻。张越孰以地形山势布一阵,聚环外百万里之灵气,环内自成一界,外人不得其法不得入内,出入之地由鼠族把持!以此为鼠族休养生息之所。
一切布置妥当,这日张越将万阵乾坤图中的鼠族俱都移出。男男女女,老少青壮族拥一片,目光俱都望向三人。
天赐在张越示意下面向众妖朗道:“此地将是我鼠族世代所居,亦是我族之根本,我将随我师出游,我二爷爷将接替我为族长,望族人守望相助,经营好这一片土地!另我希望族中有志之士跟我随师闯荡洪荒,有意者请出列!”
张越亦与天赐并列,对鼠族众妖高声道:“一切但凭甘愿,你们将与我徒一起游走洪荒,未来福祸难料。你们将与我之师徒命运相连,休戚与共,还望三思!”
天赐二爷爷也站在并排,大声道:“天赐之师仁厚,我族中精英不能坐井观天,守着这片弹丸之地!当志在四方,如此机会还望珍惜!”
一时间鼠族众妖纷纷意动,报名踊跃,然张越只挑千余青壮。余下之妖俱都大失所望!见此张越举目对天赐二爷爷示意。
天赐二爷爷高举双手安抚众妖,感慨:“好!我鼠族后辈有如此豪情。我心甚慰!余下之妖亦不必沮丧,我之领地开拓守护俱需你等各展才华,如此我族方能立足洪荒,不被妖欺!”
众妖各自散去,天赐二爷爷亦随族人下去指挥张罗不提。张越对天赐和千余鼠妖说:“你们也下去吧!再见之时不知是何日,望你们珍惜这段日子,与己之亲属好好聚聚,一切安置妥当之后,我们就上路了!”领地开始建设,张越将天赐视为衣钵,品性得到考验,趁现在有睱,寻宝一族建设事务让他二爷爷料理,如今这地位于西昆仑,处于凤族与麒麟族交界处,倒是在两族的眼皮子底下,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三族目光如今聚集在东胜神州,一时不会引起注意。
正好传授大道于天赐,师徒寻一僻静之地,远离喧嚣,张越与天赐对坐。
张越心里对天赐很是重视,他的天赋对灵宝灵根有天生直觉,这百年来所过之地如雁过拔毛,小巧鼻子让灵根灵材无处藏身。一双慧眼准确判断其功用价值,让属性一览无余!
有此宝贝徒弟,自然要给予保命之法,血神经保命自然在洪荒无出其右,遇危厄之时,只要一滴精血留存便可有复活之机,跑路本事也是一流,身化血光唯有金乌化虹之法能匹敌!
张越看向天赐目光有些赞赏,语气柔和:“这些为师一直未传你半点本事,一是你族之事牵扯,二是为师一直无暇,正好考察的你的品性。既然视你为衣钵传人,为师拿手的本事今天也该传你了!”
天赐激动,忙跪拜于地,一脸虔诚:“谢师父赐法,徒儿定不会坠了师父威名!”
张越受了一拜,示意上前,一指点在天赐眉心:血者妖之精气,血神者谓之神藏其中,精血不枯,血神不死!血神经与妖之大道相悖,炼气之妖以精炼气,以气养神,吐纳天地,最后神为丹合,掌控天地!
炼体之妖吐纳天地,以精血强筋骨壮脏器,皮囊刀枪不入,最后金刚不坏,成就不漏之躯,体内海纳百川之灵气,滋养神魂!
血神之道独辟蹊径,以精血为基,身化血影,有形无状,无孔不入,对敌之时附身夺敌精血,诡异无比!
此法小成同价无敌,身化血液,其速也疾,钻敌孔窍,唯有封闭孔窍者能逃!
大成身化血影,身躯筋骨脏器自由转化血影,不惧刀兵,无形无状,神出鬼没,对敌之时只需附身其上,一身道果皆被所夺,生死由尔掌控!死者增益尔身!生者傀儡也,成为血神子,三千之数可布血河大阵,洪荒少有阵法匹敌,化为血海,血海不枯,尔定无恙!
此法有伤天和,晋阶时天地降临大劫,要有万全之法,为师自会保你无虞,切不可独身以抗天威!
此法需业火为辅助,夺敌修为方无反噬,也需神魂坚韧忍耐烧蚀,让神魂与精血合一!
识海传音,让天赐知晓张越仁厚,原来师父真正底牌从未施展,只需大开杀戒,洪荒生灵涂炭,师父之威定名传洪荒!血神经之逆天洪荒无出其右!
收回天赐眉心传法,张越慎重又言:“我之血神子乃盘古开天时三千混沌神魔精血所化,为盘古遗泽!你修此法只可自卫,不可妄造杀戮!”
“修此法需受业火之苦,大成之时方可脱离,否则自损道基!我之机缘得先天悟道茶树,内蕴三千大道,你如不愿忍受蚀骨之痛,可任选修行!”
天赐崇拜师父,也愿如师一般,神色豁达:“师父,徒儿愿挨这苦,只有苦尽甘来,方得道遥!”
张越满意,嘴角残忍狞起:“好,不愧我徒,这红莲业火烧蚀神魂,你可准备好了!”
天赐重重点头,张越手一挥,红莲妹子出现,天赐为之惊艳:“师母!……”
还未说完,红莲打断:“别乱认亲戚,我是你师父先天灵根业火红莲化形,准备好了,我要烧你了!”一脸的忿怒。
不待天赐答应,一小团业火让天赐哇哇痛叫,哪里还说得上话。张越听闻天赐叫师母,心中大慰:小子挺上道哈,可惜得罪红莲,以后少不了让你吃些苦头!唉!为师也爱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手一挥,万阵乾坤图出现:“万阵乾坤,乾坤阵法,封闭!”阵阵惨叫在阵法空间中回荡:“师父,疼啊,受不了!……”
张越有些无语,心疼规劝:“宝贝徒儿啊!这血神之法一旦修行可无法逆转,如今你上了贼船,受得了也受,受不了也得受,静心,可别忘了运转功法,精血逆行,冲进识海包裹元神!”
眼光打量红莲身材,心中暗赞:好看,我咋这么多年不知道她怎么变化这么大呢,以后一定和她多热络,她现在可是金仙,冷落了她,万一哪天她罢工可有我好看的,
心下想着口中忙对红莲求情:“妹子啊,业火小一点,别那么大,我宝贝徒弟也没说错到哪去,师母和师叔有啥区别嘛,你大人大量,和一小辈计较那么多干嘛!”
红莲脸一黑,又一红:“谁是他师母,这不没事吗!叫得这么欢!我还不管他了。”往万阵乾坤图一扑不见,撂下挑子。
张越手忙脚乱接过业火,让其小上一点,其间天赐惨叫又大上几分,忙劝慰天赐:“别怕,为师也是这么过来的,忍一忍就没事了!”
……
天赐修为才灵仙,正是修行血神经最佳时机,一身修为转化精血花不了多长时间,两月正好小成!
领地建设飞快,二旬之后,一片带原始气息之镇落竣工了。中午,阴,无风。一片送别的众妖亦是沉闷,离别总是令妖伤痛。
一路缓行到了出口,天赐有些哽咽对他二爷爷说:“祖叔,以后我不在身边,还请多珍惜身体,族中事物繁多,还望祖叔多锻炼后辈,自己不可太过操劳!保重!”
天赐二爷爷亦是鼻头发酸:“好孙儿,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望你好好服待师父,出门在外,多听听师父的话!”
天赐闻后跪在地上对他祖叔磕了三个响头,起来转身站在一边。
天赐二爷爷又对张越道:“道友对我族大恩,我代表全族谢道友,我族世代将铭记于心,道友珍重!”说完对张越躬身施了一礼。
张越亦还了一礼,悠悠地对天赐二爷爷道:“洪荒中高人无数,这片土地还需小心经营,道友珍重!”
余下众妖一番依依不舍之后,带着几分沉痛,又带着几番对未来之憧憬,跟随张越师徒一路向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