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喜宁打倒后,石守赶紧冲过去,查看喜宁的伤势。而方云杰,于冕,钱玉仙也都围了过来,所有人都神情紧张,一脸担忧。
方云杰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样?”
说起来也很好笑,片刻之前,所有人都恨不得把喜宁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希望喜宁可以活下来。
希望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喜宁躺在地上,身体抽搐,七窍流血,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活下来的样子。
石守摇了摇头,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无奈的说道:“经脉逆转,丹田爆裂,没救了。”
没有人会想到,喜宁在发现自己无路可逃后,没有半点犹豫,立刻用那种很霸道的武功强行提升自己的功力,试图和石守同归于尽。
之前连点丹田附近的几个大穴,应该就是刺激丹田,让自己的功力成倍提升,并且爆发出来,这一点和诛魂剑法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诛魂剑法用完后,十二个时辰内功力全失,而喜宁用的武功更霸道一些,功力消退后,连丹田都爆裂了。
听到这句话,方云杰面如死灰。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为了把幕后之人揪出来,方云杰已经得罪了朱祁钰。
若把幕后的势力揪出来连根拔起,那还可以将功赎罪,但是如果喜宁死在这里,那么线索就断了,方云杰就要独自承担朱祁钰的怒火了。
想到这里,方云杰急了,他冲着喜宁吼道:“说,你后面的人到底是谁?”
喜宁躺在地上,看着已经抓狂的方云杰,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然后虚弱的说道:“教主会为我报仇的。”
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喜宁头一歪,就这么死了。
石守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他一把抓住喜宁的衣领,一面拼命摇晃,一面吼道:“说,教主是谁,说啊!”
然而无论石守如何摇晃,喜宁依然紧闭双眼,毫无反应,只是嘴角那一丝讥笑,在众人眼中显得非常刺眼。
“哎!”
石守重重的把喜宁的身体摔在地上,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沮丧和郁闷,而其他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看着喜宁的尸体,所有人心里都很沉重。
教主!
也就是说,在背后兴风作浪的是一个教派。一个可以让喜宁这样的高手,不惜以死来保守秘密的教派。
能够让教徒视死如归,这样的教派一定非常可怕,以后恐怕又是多事之秋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方云杰走到喜宁的尸体边,开始搜身,希望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没有什么密信,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特殊饰品或者令牌,只有一叠白手绢,一瓶普通的金创药,还有十几两碎银子。
看着搜出来的东西,方云杰叹了一口气,其他人脸上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方云杰突然灵光一闪,他立刻又搜了一遍。
一无所获之后,方云杰站起来走到那个汉人士兵身边。
此时那个汉人士兵还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看来是伤得不轻。
方云杰问道:“你是谁?”
汉人士兵捂着伤口说道:“我叫高磐,是锦衣卫校尉,皇上命我和喜宁一起出使,并叮嘱我到了宣府后,和官兵一起抓住喜宁。”
“太上皇的信在不在你这里?”
方云杰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高磐愣了一下,一脸茫然的说道:“信?什么信?”
“没事了。把他抬下去,好生照料。”
“是!”
几个士兵走过来把高磐抬走,而此时方云杰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到方云杰这副表情,石守,钱玉仙和于冕走到方云杰身边。
“怎么了?”钱玉仙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方云杰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说道:“太上皇的信不在这里,看来喜宁是把信交给别人了。”
交给别人了?
众人眼睛一亮,马上明白了方云杰的意思。
石守一脸急切的追问道:“现在怎么办?”
方云杰看了于冕一眼,然后说道:“于公子,你马上回京城,告诉于大人,有人要给太后送信,让于大人一定要想办法把送信的人抓住。如果没有赶上,那就叮嘱于大人,等太后在宫里闹起来之后,注意朝中大臣动向,看谁会站在太后这边。”
这次的计划是给太后送信,如果信不在喜宁身上,那就说明送信的另有其人。
谁去送信,方云杰不知道,但他知道信会送到太后手中。只要盯紧太后,把送信的人抓住,那么线索不就有了嘛。
“好。”
知道事关重大,于冕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答应了一声,然后立刻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望着于冕的背影,石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希望赶得上吧。”
“来不及了。”方云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喜宁一定是在离开瓦刺军营前,就已经把太上皇的信送了出去。换句话说,我们至少比送信的人晚了三天。”
“那于大哥岂不是白跑一趟。”钱玉仙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方云杰眼神有些黯淡,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皇宫守卫森严,想要接近太后更是难上加难,现在只能希望那群叛逆在往宫里送信的时候耽搁几天。机会虽然不大,但还是要拼一把的,而且这里的情况也要及时向于大人汇报。”
钱玉仙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
此时之前在城楼上指挥的将军已经走出城门,向方云杰等人走了过来。
方云杰看了一眼石守,然后说道:“石大哥,我和玉仙不方便露面,先回大同关了,你在留在这里善后,我们大同关见。”
方云杰和钱玉仙的身份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以前和边关守将联系的人是于冕,现在于冕赶回京城报信去了,只有让石守出面了。
石守点了点头,说道:“好!”
说完后,石守走向那位武将,而方云杰和钱玉仙翻身上马,直奔大同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