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是否愿意?!”
雷昊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轰炸入应元的心内,他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我,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将自己的修为和道都要传授于我?”
应元突然感觉头疼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
“本来没打算的,但是在刚刚你和老夫的坐骑一战时,我看见了一丝无可披靡的气息!这样的气息,正是老夫的道所支撑的气息!你,就是老夫道传承的最好继承人!”
雷昊的声音越发越洪亮,他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起来,干瘪的身体饱满起来,他干瘦的肌肉强壮结实,而脸上沧桑的皱纹逐渐平整。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应元就看见一个干瘦的老头变成一个魁梧的中年人,只是雷昊的脸上,有一抹不健康的红色,这是回光返照。
“呜......”
翼虎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虎头低落,牙齿轻轻咬住雷昊的衣角。
“也是时候离开了,小虎,接下来就是你自己的世界了。”
“老夫时日无多,你无须多想。过来吧。”
雷昊也不管应元愿不愿意,一掌抬起,将应元吸过来,另一只手快速在应元身上点了点,让他浑身一僵。
“前辈!这样不可!”
应元一惊,他浑身动弹不得,刚刚雷昊将他穴位封住了,让他动不了。
“小子,此后,不要末了我雷罚天尊的名号。”
雷昊大笑一声,声音响亮且少了几分中气。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唯独有一变化莫测。汝须知天下再大,不如自身心之大,吾辈修士,本就是夺天之气运,造自身之命运,无人可高高在上!而吾等,皆需一往而无前!”
雷昊的大手摁在应元的背后,将他一身仅剩的修为和无上大道尽数传入应元体内。
随后,雷昊双眼被蓝光吞噬,他看在应元身上,借由与应元意识相通之际,他看见了应元的前世与来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愧如此霸道!吾道定能走向通天大道!哈哈哈哈哈!”
而此刻,应元无瑕听闻雷昊在说什么,他正忙着将雷昊传输进来的修为真气化作自己的,这股真气非常的精纯,让应元的修为在不断地冲击着。晋升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多了许多对雷法的理解,以及一些强大的术法和雷昊所说的‘道’。
“小子,此后你的生涯中,注定是强大的。我希望你坚信一件事。”雷昊的声音传入应元的意识中,“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一往无前,向死而生!这就是我们雷法修士的宿命!”
......
“阿雷,阿雷,阿雷!”
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应元睁开了眼,他发现自己来到一处仙境,周围都是充斥着活跃且充裕的灵气,草地遍地花开,而他此刻跟少女靠在一颗参天大树下。日光是那样的温和,风是那样的轻柔,亦如少女牵着他的手一般柔软。
“怎么了?”
“你已经离开了很久了,这里你也很久没有来了。”少女贝齿轻咬红唇,她那双似水明眸,满是眷恋地看着他,“但是知道你还活着,就很开心。”
“恩?”
“记得我们的约定,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少女闭上眼,吻在应元的双唇上,动作是那般温柔,就像妻子等待着丈夫一般的温暖。
......
一行清泪从应元双颊滑落,他睁开双眼,却感觉身后有光飞舞。他扭头看去,看见雷昊坐在那里,身边是翼虎不舍地呼叫。
“小子。”
雷昊粗犷的脸上大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前辈。”
应元恭敬地跪下,授人以道,必为人师。
“好好努力修行,我还有一个愿望,我想看见这个世界重新充满阳光,你能做到吗?”
“小子定当全力以赴。”
“好好好!虽然老夫一生未曾收徒,但是有你这般传人在此,老夫亦满足了。”
雷昊哈哈大笑,身上的金光消散地更加快,虽然他在笑,只是他的脸上仍有一丝的遗憾。
“师父!”应元跪倒,“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雷昊一愣,因遗憾而有些黯淡的双目忽明亮起来,随即仰天大笑,“可惜为师不能为你保驾护航了,此后,你,好自为之!”
“谨遵师命!”
“嗡!”
雷昊的身体散作一团金光,飘散开,在这山洞之间映照,照亮了这个许久未曾光亮起来的地方。
直到光慢慢熄灭,应元才从跪倒中站立起来。他闭上眼,感受身体里的变化,修为已经突破到五品金丹期,他并没有全数吸收雷昊的修为,而是存入神识海中,修为过快晋升,只会导致根基不稳,不利于日后修行。
“翼虎,你想跟着我还是离开?”
翼虎听闻应元的声音,抬起虎头,摇了摇,它现在只想留在这个地方。
“好。”
应元点点头,唤出一柄剑,这是古清影给他打造的,等他二品金丹期就能用了。此刻应元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那个绝响谷。刚刚他的神识海中再一次浮现那神秘的呼唤,而呼唤的来源地,就在绝响谷。
不再多想,应元御剑而起,飞去绝响谷。他有种预感,所有的事情都会在绝响谷中有一个结局。
......
“力圣,怎么这么有空来到我这里啊?”
法圣堂中,法圣太一正喝着茶,抬头一看,见力圣太阿缓缓从圣堂大门走进来,手里那柄道剑还沾染着血迹。
“太一,世道要变了。”
“恩?”
太一喝茶的手顿住,脸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太阿没有提剑的另一只手上,随即瞳孔一缩。
“正如你所见,原来这是他们下的好一盘大棋。”
太阿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法圣堂的大门立刻关上,紧接着一个结界升起,将法圣堂包裹起来。
“当年的事情果然有蹊跷。”
太一手把玩着杯子,被子里的茶却没有洒出来。
“也正好,这三清门,也该清理一下了。”
“你就不怕,关键人出现在我们当中?”太一微眯着眼。
“我当然不怕,谁都一样。”
太阿丢掉另一只手提着的头颅,挥剑将剑上的血挥洒干净。而太一则是打了个响指,一团无名火焰从头颅上燃起,将头颅烧得干干净净。
“也有道理,没想到这次你我就要再一次联手了。”
“是啊,都快忘记上次我们联手是什么感觉了。”
太阿哈哈一笑,伸手虚空一抓,一个酒葫芦从虚空中被他拿出来,他仰头痛饮一口,酒从嘴间滑出,落在胡子上。
“你有头绪了吗?”
“有。”
“谁?”
“那个这些年来一直很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