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杀的这人,名为伍齐剑,以意义来说,此人算得上真正的剑杰,比起那自封的天剑五杰来说,实力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但可惜,被源氏一族所镇压,不得不被种下剑禁,以此效命于他们,不然唯有死!
故而有了如此,些许重密之事他也略有耳闻,譬如曾经的一桩灾事,有关于萱飞叶的过往。
剑禁之强,若剑道未能超越与此,便永无翻身之地,他的识海被困住,不能言。
但那些源氏老祖们,万万没想到,此代人物之中,还有李浩然这号高手,他们的剑意,不值一提,弹指可灭。
“炎黄之东,仙剑派,萱纯,萱优。这便是你的父母吧,是为炼虚中期,人仙后辈势力。”
李浩然缓缓说出,萱飞叶忽然神情大震,紧紧盯着不放,更有无数疑惑,想不明白。
“天剑宗还是不要回去了,这是为你好。这事儿你想知道不难,待去到仙剑旧址,到时便知。”
收起神情,萱飞叶发自内心的点了点头,这李浩然话里有话,从此之中,可以闻到一丝异常。
“走了,既然这家伙已死,那人肯定知道了,不如去找找他们,那地儿看上去不错,他们早日离去的。你进我逆星塔,不要出去,我一个人反而行事更方便,还有我妻子也在里面,你…”
说到这里李浩然停下了,这萱飞叶连话都说不清楚,还妄想她与炎凰儿解释,那是不可能的。
“你就在里面好好修理即可,多的话不说便不说。”
萱飞叶示意了解,进入了逆星塔。
李浩然也开始行动,向南三千万里外,竹林深处,便是源氏兄弟落脚地。
“啧…这小东西,有些本事,竟然能将老伍干掉,罢了,待去跟青平道长说说,除掉此人。”
源知安身上的名牌碎了,这伍齐剑定是陨落,能在此地杀伍齐剑者,定是炼虚巅峰,这李浩然隐藏的实力以估算出一二,身上多半有什么掩盖气息的法宝。
便是如此,但是他依旧逍遥,镇定自若,因为他不怕,身旁还有两位炼虚修士,而且他的身上,还有一道禁器!乃是他太爷爷所留的剑禁之器,散仙之能,可不是开玩笑的。
便是他小小化神催动,也可灭杀一切碎虚之下的敌手!
炎黄界中,天玄国有规定,不允许碎虚随意出手,不然将会受到谴责,轻则打落修为,重则陨落!
故而有此禁器,他源知安在这炎黄,可以算的上是畅通无阻。
放下心事,源知安继续捡竹片去了。
顺着伍齐剑的记忆,李浩然一路飞遁,没了萱飞叶,速度也快上三成,只短短两天,便到了一片绿竹林。
暂且不说路上荒兽,李浩然大抵没有留意,因为提不起兴趣,全是些化神荒兽,功绩值不多,灭之无用。
反观此地,绿竹林外,有许多荒兽围绕,各各气息不弱,最强者甚至已然到达碎虚!
可此兽隐藏在暗,没有抛头露面,很显然在谋划什么,多半是竹林之物。
此地外设有法阵,荒兽惧怕这股气息,不敢贸进,可竹林之中又有他们贪婪之物,故而在此地徘徊,虽得不到,但距离竹林近一分,便可吸收一些浩瀚灵气,对其修为也有大益。
李浩然正面从荒兽走过,它们没有动手,不如说不敢,李浩然身上的煞气还挥之不去,作为荒兽对此很有嗅觉。
少年身上有一位炼虚后期修士的煞气,除了那位暗处碎虚荒兽,剩余大抵都有些畏惧。
还有一种可能,此兽不想打破这宁静祥和,故而没有动手,但若一滴雨落,便是江河滔滔,淹没群山之势!
穿过兽群,步入竹林,观察了一番此地俊势,在砍了一节竹子,发现了异常。
竹片之中,隐藏了一滴水,这山海秘境中,是无线荒山,有水之地,定有机缘,譬如那川流河畔,似如此地,还有很多…
以李浩然了解,这位地仙前辈,是一位雨师,通水行之道,加上天机阁的身份,不难才出他的道,观天地落雨,似人间百生。
但可惜的是,此水没有什么特殊,很普通,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有些苦涩,地下泉水,大抵都是如此。
竹林之中,有微风吹嘘而过,此地很大,比起眼观,更胜过百倍。
有些可惜的是,李浩然不懂雨,只懂些风,狂风如人,照耀人心之本能。映照天地,狂风暴雨,乌云雷光,便是天怒!
微风飘飘,落在心头,掩去一身戾,故而是好事。
虽只是风吹草动,但李浩然马上便确定了人的方向,无风不作浪,事出异常必有妖!
迈着轻盈的步伐,李浩然的脚点滴在翠竹之上,飞速前行着。
“老四,你收集了几滴翠竹绿液了?”
说话的人,是一位壮汉,便是萱飞叶口中的“陆叔”,是宗主一派修士,手持一把利剑,腰上缠着一个青色葫芦。
“五滴,那特殊竹子太难找,如兔子一般,跑的贼快,混入一片竹林中,又要翻许久才有可能抓到。”
此人如伍齐剑般,也是天剑宗修士,其心魂以及识海之中,也有剑念禁制,话不可多言,否则定遭其灭杀!
陆姓大汉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似又想到什么,望着无数翠绿竹子道:“小竹子乖乖,快快过来,叔叔有糖!”
那叫老四的修士一见,这陆德是傻了不成,但片刻之后,他傻眼了。
只见数十道翠绿小竹,长了脚飞快的向着两人靠近!
陆德拍手叫好,遥想二十年前,他层云游四海,为了寻求机缘,其中不乏走过一些凡间,在一处喝酒时,便听到了这儿谣,是用来哄小孩子的。
他认为此竹林是跟他捉迷藏,留有儿性,翻来覆去想到此处,便试了一试,眼前这结果,真是出人意料!
“老四你看!赚大发了,我等速速采集,一个都不要放过。”
只见陆得身影如剑似的冲了出去,提起利剑,就要大作。
哪知道这翠竹不闻不问,伸出一片竹叶,一把打在陆得身上,如当头一棒,瞬间打落至地,再经过数十道翠竹的践踏,身上大致已经被镶嵌在土地中,只留了一个脑袋出来,鼻青脸肿的,甚是可怜。
那老四走的不远,但绕开了翠竹,故而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翠竹有大有小,实力不一,但最强只是炼虚巅峰,不能正面交手,唯有退而求安,若不小心落得个重伤,或是陨落,那就亏大了。
好在这一片小翠竹都是炼虚中期,但由于数量太多,不可直接出手,否则被群起而攻之,下场不言而喻。
这陆德还算好,只是些皮外伤,看样子这些翠竹在惧怕什么,很是慌忙。
老四走了上去,将埋在土里的陆得救出来,陆得很是无语,拿出一瓶丹药吃下,恢复了大半,这伤势一好,便忘了疼,指名点姓的道:“司马沉,你这家伙当真吃干饭的?好好的一桩大机缘就这么放过了?”
司马沉摇了摇头,没有怒气,反而在一旁道:“何时该取,何时该走,我自有分寸。不像你个莽夫,见好就忘本。”
陆德一听,更是气氛,还不是为了这源知安,他说等取到这桩机缘,便去找萱飞叶,要收集整整九十九滴翠竹绿液,才能填满那个小碗,故而取到宝贝。
可这数天下来,加上他身上的绿液,才不到二十滴,而且越来越难以获取,若是这样下去,怕是三个月时间都完成不了。
这山海秘境中可是有碎虚荒兽的存在!普通化神连反应都不过来,定会被瞬间抹杀,这山海令根本起不了作用!若是萱飞叶遇到这等天灾,那怎么办?
这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想想,那可是下一任天剑宗宗主,无上碎虚啊!
见陆德稳不住气,司马沉便开口道:“陆兄弟可知预感?譬如说天要下雨,蚂蚁便会搬迁,去到他处寻求生机,这是本能反应。”
陆德点点头,这些事他大抵都知道什么,但跟他所说的事,有关系吗?故而显得更加不耐烦。
“听我说,通过这翠竹群移,我的心中总有种感觉,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接近,且来者不善,需要多加小心!”
看着这一脸严肃的司马沉,陆德讥讽一笑,心想到:这家伙当我是傻子?那你这么牛,用的着做他人奴隶,早该预料到此事,有多远走多远。再说,你不过炼虚,与我同辈,战力相差无几,有大神通为何不早用?
反正陆德是没有将司马沉的话放在心上,还在一旁怨天尤人,苦叫不堪。
司马沉无语,转眼望去,忽然眉宇一皱,冷汗直流,距离他五米不远,不知何时出现到了一袭白衣,静静的站在高竹之上,目视两人。
虽无声色,没有一丝威压,但仅凭这些,由此见来,司马沉心道:此人非人哉!
说了几分钟,陆德也不想闲话了,当前之下,还是得尽量去找翠竹,不然一直徘徊此地,何时是个头啊?
转头望去,发现司马沉一言不语,目视上前方,神情有些凝重,但没有发现,司马沉的额头已有了数滴冷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年轻男子,不正是李浩然吗?
亏他陆德还在求源知安帮助,哪想到这家伙自己送上门来,但是萱飞叶去哪了?陆德心有疑惑,终于发言。
“喂,小子!萱小姐去哪了?若是她有一点损伤,拿你试问!”
李浩然轻轻一笑,这萱飞叶的保镖还真有些傻,比起源氏家族的人来说,差了些,虽说实力足够,但天下祸事,大抵是祸从口出,便是一方仙人,触怒了无上禁忌,生死只在一瞬间。便是辟脉,懂得做人,也可有数百年寿命。
“我想问问,源氏兄弟在何处?我有些事需要问问。”
李浩然很是平淡着道,根本没有管辖陆德,使得他有些气愤,话不投机,当即就想动手,可也沉了口气,忍了忍。
但见司马沉,双手抱拳,很是恭敬的道:“源少主就在西北千里外,正在研究破关之事,若这位道友有事,自己去寻即可。”
李浩然听罢,点了点头,飞身而去,如林中的野兔,步伐之快,让人眼花缭乱,又如山野猛蛇,似要呆不猎物一般,不动似如山,一动似奔雷!
等待李浩然走后,司马沉才出了口浊气,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一个词,非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