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穿谷而过的小溪,原本清澈无比的流水,现在却已变得,有些赤红!
当苏非颜四人寻声而来,此地已经有了十余人在旁边,虎视耽耽!
但见苏非颜来后,又变得皱眉不已!
目寻而去,哪是两个男弟子在打斗,白狸有些不解道:“他们两个,不是组合一队的么?”
农玉袖听此,很是钦佩的看了眼夏墨,对她的预测,也是信服不已!
苏非颜继续前看,才见哪小溪边,有一头已死的猴子,它是被人用飞镖打中心口死的,在其脖子上,还可以看见,系挂着一块,约一岁余婴儿手掌大小的黑色令牌,上有一个赤字血字!
白狸扯了扯苏非颜,又给他指了指,他才看见,不远处的石头上,还趴着一个人,但已经死了,据其尸身面朝地,双手耷拉在前的状态,可以大致认为,是他发出飞镖,打死的猴子,却是刹那间便丧命其后!
到此,苏非颜也确定了,就是如已意料,令牌的出现,提前了内斗,争夺,厮杀!
“张志问,你他娘发什么疯,眼瞎了吗,再打下去,还有一点活路?”打的眼红面潮,暂分开,黑衣男子看了眼四周聚来的人,转而恼怒骂道。
“黄石,你狗I日的,明明说好的,寻够三块,共分之,但你言耳无信,见之一,便立马反水,一刀屠了萧奇,若不是我有所防备,此刻已死,对你这种人,老子就是恨,死吧!”张志问言毕,再次杀上去,和黄石打了起来!
白狸却和苏非颜道:“白师弟,你去把令牌捡了!”
“不好吧?”苏非颜望了眼交战中的两人,又瞧了眼周围的人,然后目光落在那猴子身上!
“没有什么不好的!”白狸很是不屑的以为,周围的人,只敢捡漏,却无胆上去抢,哪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至于争斗中的两人,都是愚蠢之人,留下无益!
“哪,我就不客气了!”苏非颜呵呵一笑,拿着岀鞘的祝离剑,大步却心细的靠近猴子!
“卧槽,白颜,你个杂碎!”
见苏非颜要去捡漏,争斗中的黄石,却更加暴走了,他一个大杀招,逼退张志问后,便向苏非颜杀来!
“我是第二个么?”苏非颜回身来,看着震怒而来的黄石,很是平静的道。
转眼间,黄石杀到,苏非颜却没有和他交手,转而闪躲一旁!
黄石又转身杀来,却又和追来的张志问打在一起!
见苏非颜只装B不动手,农玉袖调侃道:“你不会是老年病发作了吧?”
“怎么和你爷爷说话,没大没小的!”苏非颜反驳道。
“我爷爷早死了!”农玉袖道。
“你说我是鬼?”苏非颜又旧提鬼物,农玉袖就不说话了!
见黄石与张志问又打远了去,苏非颜又想去捡令牌,但刚走几步,黄石又杀上来了!
“剑渡巫山……!”
苏非颜没有再躲,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他的祝离剑,却已钉在五步外的黄石喉咙之上!
黄石仿佛失了前进的力气,但他还未倒地刹那,其后杀来的张志问,又给他心口穿上一剑!
血溅在脚下的地上,苏非颜没有什么可去怜惜的,因为这些人的血,早以练冷!
张志问抽剑回退后,黄石面朝地的摔倒在地!
将自己的剑弄回来,放在小溪里冲了冲上面血迹,祝离剑却还是哪般赤如血!
“你要,还是我要?”苏非颜起身,与张志问道。
“白师兄要吧,只是,我能加入你们的组合么?”
张志问之言,在众人眼中,倒也全然不是傻子,也明白,他自己拿不走那令牌,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农玉袖却与夏墨私语道:“这小子也不简单!”
夏墨却没有说什么,张志问什么人,她岂有不知,怎么会为了一个萧奇,或者一个死人,弄到出力无薪的地步!
苏非颜自是没有同意,他道:“萧奇是你杀的吧?”
“什么?”张志问有一刹那慌神后,转而又是一副不解的表情!
“什么,萧奇是张志问杀的?”
原本,众人对死人就没有兴趣,但苏非颜之言,极大的提起了众人的好奇心,他们开始打量萧奇,也不经要问一句:“为什么?张志问为什么要这么干?”
“第一,萧奇背部的伤口,与黄石一样!”
“第二,你瞧瞧,周围的几组人,哪个敢打杀我?而黄石应该是,被你下了五石散,所以全然不顾此举后果,以及,对你之前的大义凛然,显得言不经心!”苏非颜冷声道。
白狸近身去检查了萧奇的伤口,又去看了黄石的伤口,以及剖开其胃,掏出血腥味很浓的残食,挑挑捡捡,得到一些白色状细末,也才道:“白师弟所言不说,确实有五石散的残留!”
张志问不说话了,但农玉袖却道:“张志问,你脑袋里装的屎吗,才刚开始,就干死队友,你想什么呢?”
“是啊,运气那么好,时间也还长,拿到三块令牌后躲起来,时间一到,就岀谷去见阁主,不香么,现在安逸了,弄到孤家寡人的下场!”
众人也在七嘴八舌,但其实也是说给自已队伍中的有心人听的,提醒他们,别乱动歪心思,否则只有孤剑难敌!
至于张志问为什么来这一手,苏非颜的猜测是,张志问应该是觉得,用两队友的命,加一块令牌,若可以赢的自己的好感,而组合进来,起码,别人不敢主动算计他,性命也将无虞!
“只是,张志问又是如何设计的,在给黄石下毒后不久,便能刚好有诱因岀现?”苏非颜看了眼猴子脖子上的令牌!
白狸也似乎有所发现,他去拿来令牌,仔细看了又看,却没有什么发现,就递给苏非颜道:“白师弟,你看一下!”
苏非颜也看不岀令牌有什么问题,他就扔给张志问,但其未接,就落在了地上!
苏非颜问道:“你不说一下么?”
张志问却依旧没有言语,他只看了眼那只已死的猴子,眼中流露岀一丝惋惜之色!
那只猴子,是张志问从小的玩伴,他叫它:御风!
御风灵性极高,但自张志问两年前前进入血剑阁后,就有一年多没有再见过它!
也是直到今年四月,御风才寻来,并为他盗来一块血剑阁令牌,想让他逃走,只是,张志问迟疑了!
他想再习练一年,彼时,走出血剑阁,就可以有能力去复仇,所以,张志问只让御风在周围生活,等他再成长一段时间!
但尹风却在今年突然宣布,把全体上下拉来虫谷,张志问也是想跑的,但王风的死,吓到了他,也提醒了他!
所以,张志问这一路都在考虑如何安全走出虫谷?而苏非颜,就无疑是一面护盾!
为加入苏非颜,张志问给黄石的食物下了毒,又给了信号,让御风潜进虫谷等他!
只是,御风没有料到,它的主人,或者说朋友,抛弃了它,并把引进死神的凝眸之中……!
见张志问无言,亦无意透露个中原因,苏非颜也就不想再追究什么,他与白狸三人道:“我们走吧!”
“令牌呢,白师弟不要了吗?”白狸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张志问脚下的令牌道。
“让他们争吧!”苏非颜没有大过舍不得,白狸也只能听从!
苏非颜四人走后,张志问并未去捡令牌,毕竟众目睽睽下,怀璧之罪,就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
在离开前,张志问也带走了御风的尸体,并将它葬了!!
至于地上的令牌,也让现场的四个组合,十五人,逐渐的温养起杀意……!
苏非颜四人走的较远一些后,便才止步道:“就这里吧,搞个简单,能避风雪的竹棚!”
不得不说,还是很有执行力,苏非颜去砍竹子,白狸则当起篾匠,夏墨和农玉袖就负责打下手!
夏墨一边忙活,一边问苏非颜:“你为什么不带走哪个令牌?”
“我还以为,你不再和我说话了呢?”苏非颜记得,夏墨从三月前后,就再没有和他说过话!
夏墨顿了下,又继续干活,并不再询问了,苏非颜却接着说道:“其实,张志问能把每个步骤都算进来,着实不简单,但令牌这个东西,来源很值得怀疑!”
“有根据吗?”夏墨问!
苏非颜笑了笑,摇摇头道:“不尽然,不带走令牌,也不过是,给他们留下的一个难题罢了!”
“你真可怕!”夏墨有刹那间觉得,苏非颜比尹风还可怕!
“是啊,我有时也觉得,做出这种决定,竟然可以毫不犹豫!”苏非颜自言自语一句,他在想,这种表现,是否是过去的自己,有一份噬杀的性格,所遗留下来?还是自己做到了,当初欧阳德带他去六方寺的本意!
两人的对话,白狸与农玉袖也听了去,但他们不认为苏非颜残忍,毕竟这就是江湖!
事实上,也如苏非颜所料,哪块令牌的吸引力,除了由老师组合的哪队退出外,其他三组,均开始了,为争夺令牌而厮杀!
只是,没有一个人能捂热它,更别说带走它,最后从一人手中,滑落到一个石缝之中,消失在夜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