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寒夙进过葬帝谷,闯过荒山,看过神龙,也没有见过这种长相奇异的花,这花共有五朵花瓣,花瓣分为五色,根茎深深扎直于寒夙的肩膀之上,但这花又似乎很是弱不经风,弹指便可断,寒夙用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花朵,却又发现坚不可摧。
寒夙自己都笑了,这算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肩膀上长了一朵花,还不知道这朵花是什么,也不知道对于自己的身体会发生怎样的影响,但是目前来看,自己体内除了生命力还在流逝,其它并没有什么损伤。
寒夙望着很快就要落山的太阳,继续赶路前进,虽然不知道前路在哪,但停留在这里必定是死,走了没多久之后,银月高高挂起,寒夙停下脚步,阴阳域再次展开。
银月渐渐西移,便到了深夜,寒夙现在对于阴阳域的释放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每一丝念力的输出都掌控的丝丝入扣,将阴阳域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轰,轰,轰,万马奔腾的声音传来,就像是兽潮一样。
这是什么声音,寒夙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群奇特的妖兽出现在眼前,不同于以往在仓岚大陆见到的一样,这群妖兽貌似是由各种动物组合而成,猪头,狗身,鸡爪,还带有鸟的翅膀,但又不是御空飞行而来,大地的震动就是由这群妖兽狂奔所导致的。
寒夙将阴阳域的领域扩大到方圆十里之内,不想浪费过多的念力用在对付这群妖兽身上,因为他察觉到这群妖兽的修为并不是很高,每一个都在天人境之上,人王境之下。
换做以往,寒夙早就抽出颜龙剑,冲进兽群,大杀四方,但是现在不得不节省力气和念力,不然生命力流逝的太快了。
那群妖兽刚冲进阴域的领域就被死气腐蚀的一干二净,连尸首都没有留下,寒夙盘坐在阳域内,静静的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寒夙感觉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妖兽越来越多,而且都是以悍不畏死的状态,直接就撞进了阴域的领域之内,大有一副不把自己杀掉不罢休的样子。
寒夙轻轻抬头,看着天边的银月,这是注定要让自己死在这里吗,就连太阳升起的时间都已经被推迟了,黑夜被无限的延长,寒夙生命力的流逝因为阴阳域的扩大,变得越来越快,情况有些不妙。
寒夙不想坐以待毙,收回阴阳域,手持颜龙,直接冲进兽群,不断的绞杀着妖兽,寒夙猛然发现这些妖兽死亡之后,身体竟然是化作了脚下踩着的流沙般的石子,并不是阴域将这些妖兽的尸体完全腐蚀掉了。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银月停在天边同样一个位置久久没有变化,这是最后的考验吗。
寒夙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生命力都快完全消失了,在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要死亡了,寒夙左手颜龙,右手如玉,不断地收割着妖兽的性命,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每挥出一剑都变的气喘吁吁。
希望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吧,寒夙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寒夙现在已经不敢在消耗念力,完全靠着肉体硬扛这些妖兽的进攻。
寒夙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双手都已经变的衰老不堪,宛如一个年迈的普通百姓,银月还在原地,没有一丝变化,最终,寒夙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寒夙肩膀上的五彩花被妖兽踩踏的东倒西歪,但是丝毫没有从寒夙肩膀上面掉落下来的迹象,刮骨一般的烈风把寒夙的脸庞都割出了一道道血痕,寒夙猛然在扎心一般的疼痛中惊醒。
寒夙蓬头垢面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喃喃道:我活过来了。
在寒夙眼前又出现了一块石碑,和刚开始来到这里时所看到的一模一样,石碑上仍然无字,身体也已经恢复到了刚来这里时的状态,已经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
寒夙转头看着肩膀上的花朵,惊讶的发现,这朵花现在只剩下了四种颜色,另外一朵花瓣就像透明的一样,不仅如此,而且就像是已经枯竭了一般,难道是这朵花救了我吗,寒夙望着石碑的前方,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寒夙继续前进,向着石碑的方向走去。
狂风越来越猛烈,寒夙在这里感受不到一丝的念力波动,但是狂风就像是人王境的全力一击一般,寒夙现在已经是变的血肉模糊,白袍早已经被狂风摧毁。
冥冥之中寒夙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没有任何的感情,眼眸冰冷,就像是秃鹫一样,等待自己死亡来临的那一刻,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吃掉。
金色巨龙和青鸾早已经破剑而出,加持在寒夙身上,但仍然缓解不了眼前的局势,寒夙就像是被动挨打,别人一刀一刀的刮着自己,自己还没法反抗,总不能对着狂风出手吧。
寒夙尝试了自己所有的攻击手段,血月都用得出来,但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这是什么事啊,寒夙叫苦不迭,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顶着烈风前行。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寒夙整个人已经变的血肉模糊,尤其是双臂都可见森森白骨。
那双眼睛又出现了,怪不得夜月组织的首领人说,万年以来这里的考验只有一人通过,寒夙现在大脑都已经有些变得神志不清,意识开始模糊,双腿只能凭借着肉体记忆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当让寒夙感到好奇的是,肩膀上的花朵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旧和以前一样。
寒夙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紫岚大陆时,见过最残酷的刑法,就是将人的血肉,一刀一刀的削干净,然后只剩下骨头,受刑之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削成一个人棍,最后因无法忍受剧痛和血液流干而死亡。
寒夙忍不住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尝试了一遍,这也算是家乡的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