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法师尴尬地笑了笑,而后狡黠地朝着青松道人说道:“青松掌门,莫要见怪,这定力修行本就是我佛家的一项重要功课,而今让他们以此比试,也是想看看哪些弟子毅力好些,为我波若寺的未来做些打算罢了!”
虽然知道慧心法师不想自己门下的弟子参与内斗,但是人家都已经搬出了波若寺的未来,说的也是真情实意,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青松道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像个孩子一般,冷哼了一声,旋即不在说话。
嬴弃比试也是如火如荼,也不知道为什么,单单凭借着隐身术,出其不意袭击对手,竟然会有这般实用。倒也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了:‘一招鲜吃遍天’。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把戏能用多久,但嬴弃还是坚持能用就用的,过早的暴露实力恐怕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旁人的眼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事都必须小心才是。
许是对于这样的比试感觉到异常无聊,在比试完后,嬴弃非要拉着宋星舒等人去看波若寺和尚的比试。
依照他神识对那些个和尚的探查,他们的实力大都已经是结丹境修士了,所以他也很想看看结丹境修士的战斗究竟会有多么精彩!
移步走了大概五百步,方才走到和尚比试的擂台旁,嬴弃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群和尚竟然在闭目打坐,顿觉有些失望。
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倒不如说外来的和尚会比试,就以他们这般比试,得比到猴年马月去啊,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平日除了修炼,都是在念经坐禅,如何能比的出胜负?
与嬴弃有着同样疑惑的人很多,他们大都面色不好,颇有些生气,这般耍赖皮,摆明了就是不想比试嘛,他们厌恶地看着波若寺的和尚,甚是不爽,可也没有走开,反而还有些看戏的心情望着他们打坐。
他们也很想知道,究竟这和尚能打坐到几时?虽然道门也有打坐,但大都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当然了也有很多的特殊情况,比如道门内的一些修士大能需要悟道闭关,就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打坐,期间不吃不喝,一动不动,这就是道门所说的辟谷。
青松道人等几位长老自然看着颇为无聊的,因为他们经常需要这般,可年轻弟子却没有见过,虽说看这帮和尚光打坐不比武的行为很是不爽,可他们也想要知道日后自己到达辟谷境时究竟是什么样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擂台上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除了那这个和尚的额头上有汗水流过而外,他们身上就没有一处是可以动的。
“特喵的,这群和尚搞个叼毛啊?轻视比武也就算了,这几个时辰过去了,仿佛死透了一般,也没个动静!”人群中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了,直接爆了粗口。
听到有人先开口叫骂,众人心中的不爽瞬间被引爆,而后叫骂声嘈杂了起来:
“日,这群和尚是不是看不上我们闻啼门呀,比武虽然不能说是什么大的事情,可也不能说是小事情吧,如此儿戏,真是羞煞闻啼门了!”面容黝黑,操着一口浓重方言的男子说道。
“我真的是服了,不就比试而已嘛,又不会伤及同门和气,靠这个比试传出去也不怕在仙门中丢人!”又一名弟子说道。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可惜愣是没有影响到波若寺的和尚半分,除了面颊上不时地有汗水流过,其余倒也没什么动静。
青松道人眼看闻啼门弟子第一阶段的比试已接近尾声,可波若寺的弟子却迟迟没有分出胜负,心中甚是烦闷,身为一宗之主,当着慧心法师的面发火恐怕会让人觉得心胸狭隘,索性隐忍了下来。
但是当他听到闻啼门弟子窃窃私语的声音时,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地方,而后厉声说道:“吵什么吵,别吵到波若寺的师兄比试了,若是因为你们的聒噪影响到了他们,你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人群里的声音小了很多,青松道人又继续说道:“你们真应该学学波若寺的师兄们,身处动荡的乱世之中,依然波澜不惊,未曾受半点影响,若是你们也有胸怀,那我闻啼门可就后继有人了!”
充满嘲讽意味的话语,让人听了多少有些不舒服,慧心法师与慧能法师一般,都是得道高僧,并不会因为这些话就有情绪的波动,他只是淡然一笑,而后对青松道人说道:“青松掌门,这话莫不是说给老衲听的?”
青松道人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说道:“我是说给闻啼门的那些个不成器的弟子听得,他们平日太过于争强好胜,少了波若寺弟子的一些淡然,想让他们多学学罢了,”
青松道人的脾气,慧心法师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的,随即说道:“青松掌门,你用不着这般生气,等几日后你就会知道老衲的安排并非没有道理了!”
青松道人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人群熙熙攘攘地离开了广场上,那些擂台中的和尚并没有因为人群的离去就起了身来,他们一直闭目,在打坐着,颇有不动如山的感觉。
嬴弃讪讪地笑了笑,活动了下疲惫的身躯,就打算回宿舍,谁知却被斯年拉了回来,硬是带着嬴弃要好好地游览游览这闻啼峰的月色。说是不认识闻啼峰的路,想让嬴弃做个向导,霎时,嬴弃一脸黑线,看着斯年颇有些想打人的冲动,可看着他举世无双的容颜,又下不了手,只得在心底恨恨地鄙视了自己一通,便喜笑颜开地带着斯年慢慢地走着。
早在斯年过来靠近嬴弃之时,宋星舒就提醒过嬴弃,让他注意些,否则日后可就没人给他送饭了。被斯年这般美人牵着,嬴弃早就将那些忠告抛诸脑后,享受在这良辰美景中。
闻啼峰今夜的月亮比平时圆的多,月光也比之前更加洁白,若是细细观察,便可发现月亮之上多了些图案,又好像是些血色。
“你怎么想到用隐身符咒对付他们的啊?”斯年对于嬴弃脑中的想法着实想不通透,随即试探性地问道。
一边走着,一边聊天,嬴弃转过头,看着斯年,说道:“师姐,莫非你也看不起这区区的隐身术?”
斯年面露难色,不好回答,因为作为玉子峰的翘楚,说实话,她是真的有些看不上隐身术的。见得斯年这般模样,嬴弃也没有多问,只是缓缓地说道:“其实,世间最强大的从来不是什么法术,而是人心。很多人的内心黑暗,嘴上对你谈笑燕燕,可背地里却对你百般陷害,你能防得住吗?再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躲在黑暗中的捕猎者,你又怎能轻易伤到他?”
斯年绕有深意的点点头,很是赞同嬴弃的看法,毕竟隐身术就是作为一种黑暗中捕猎者的天然屏障,他一直窥视着你,随时可以将你猎杀,可你却做找不到他的身影。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隐身术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今日看嬴弃施展,也是有些震惊。
“所以,你就是这样想到了用隐身术出其不意地攻击对手喽?”斯年比嬴弃年长几岁,自然成熟不少,可是她的美眸在打量着嬴弃,似乎有些看不透面前的少年。
“自然,我入门不过一年,哪里学过什么精妙的道术,再者,就算我学了,以我体内的灵气境界,是不可能施展得出来的,倒不如好好琢磨自己会的东西,融会贯通,熟能生巧嘛!”嬴弃对于斯年的话语充分地给予了肯定,反正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反正大家都会。
“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不怕门内的弟子说你阴险狡诈吗,毕竟你用隐身符咒属于偷袭,并不是正大光明地将他们打败,所以他们一定会不服!”斯年现在担忧的是这个,所以和嬴弃说了说。
“师姐想说的是,今日我总隐身符咒战胜了他们,传出去恐怕我不利于我的名声吧?又或者说怕被报复?”嬴弃淡然一笑,看穿了斯年的心思,问道。
斯年点点头,没有说话,脸上更是隐晦的担忧,倏忽间,嬴弃又道:“在闻啼门众人眼中,我不过是个三贯灵气境界的废物罢了,若是不用些手段又如何能取胜,再者,你觉得他们会报复一个没用的废物吗,不过就算他们来了,我也不怕!”
斯年不知道嬴弃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她此刻发觉嬴弃有些自大,高估了自己,可是观他言语神态,又不像是假话,只是似信非信地点点头。
不知不觉,斯年和嬴弃就绕了一个大圈儿,又回到了广场上,有些依依不舍地把斯年送回了宿舍,自己一人独自到了广场之中。
细细想来,都已经到了这个时辰,那些个打坐的和尚恐怕已经回去了吧,毕竟他们对于比试实在太过于儿戏。可到了这擂台旁边,嬴弃确实被震惊到了,因为这些和尚一直从未离开过半步,还在打坐!
嬴弃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即展开神识,搜索着面前的和尚,却只觉这神识处发现了一处隐秘的空间,可他却不能进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