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哪有吗,人家不是看你郁闷,才出来陪陪你嘛,还不领情,哼!”绮罗幽怨的望着嬴弃,很是委屈。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嬴弃侧过头,不耐烦地说道。
闻言,绮罗识趣地没有再继续说话,但却一直挽着嬴弃的手臂,往山上走去。
刚到山上,嬴弃便是理起斧头朝着一棵粗壮的树砍去,那棵大树足足够两个人环抱,“咔咔~”砍树的声音不时地在山上响起,山中的灵鸟顿时受到惊吓,从林中飞了起来。
由于嬴弃砍树时太过于用力,树屑也是胡乱地飞着,绮罗弱弱地在嬴弃身后,望着这四飞的木屑,也有些害怕。
约莫砍了半个时辰,嬴弃手臂略微有些酸楚,额头的汗珠不时地滴落,绮罗拿出帕子悉心地替嬴弃擦拭,许是心中的不快都因为砍树被消磨了许多,他疲惫地望着绮罗这清新可人的模样,心中满是感激,一丝别样的感觉落入他的心底。
休息过后,嬴弃又拿起斧头砍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将这棵大树砍下。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树,而后将之劈开,足足有十捆,他将剩下的几捆藏到了深山里面,生怕被人发现带走似的,而后背负着三大捆柴,在绮罗的陪同下下了山去,刚刚回到宿舍,嬴弃便是将木柴随意地丢弃在一旁,而后洗了把脸,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些木柴。
紫云峰的木柴自打嬴弃来了之后就一直没有断过,而且一年四季下来,这柴却是越烧越多,嬴弃看着眼前的几处柴垛,又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的老茧,心中感慨良多。
虽说这体魄已经异常强悍,可是这修为却仿佛在退步一般,从之前体内灵气充盈到此刻的体内灵气的稀缺,他不经怀疑他自己是否是做了一场梦,自己压根儿没有结丹,一切都是自己臆想的……
想到自己这般不争气地修为,这平平的天资,又联想到嬴樱的处境,他那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不争气地滑落,他不禁再问自己,背井离乡,远离嬴樱到这仙门修炼是否真的值得?
嬴弃落寞的背影,低落的情绪绮罗都看在眼里,她在嬴弃身后心疼地看着他,心中也是极度难过,不过此刻她也只能在嬴弃身后,在心底默默地为他加油鼓气。
嬴弃性格要强,心事也从来不对任何人说起,他不会让任何人看见他的泪水,逢人也都是笑脸相迎,可那压抑着真正的痛苦挤出来的笑容,却让绮罗感到那般难过。
蔚蓝苍穹,暖阳拂面,可这终究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嬴弃,师傅喊你到厅堂议事。”宋星舒的声音缓缓传到嬴弃耳朵里,显得很是懒散。
听到这股声音,绮罗赶忙躲进了石头里面,而嬴弃却是慵懒地站了起来,往厅堂走去。
厅堂之内,易玄道人喝着茶水,有些搞不懂这青松道人的想法,随即问道:“师侄呀,你师父这次让你来主要是为了什么事情?”
“哦,师叔,是这样的,师尊让我来紫云峰主要是为了商谈比武的事情。”那青年男子目光看着易玄道人倒是着实尊敬,语气也是处处讨好,只是看到一旁的远野等人,嘴角处却是勾勒出一抹隐晦的不屑。
“比武?”易玄道人一时间也搞不明白这青松道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闻啼门虽然经常有比武的习惯,但都是弟子间相约比试,他们虽然不反对这样的比试,但是他们也不管。
“嗯,师尊说前些时日宗门内的古钟突响,怕是这世间出了了不得的事情,虽然已经委派了瑜干和穆瑾两位师兄前去处理,可单单凭借他二人的力量也是极难应付的。”青年面色恭敬地说道,目光中却散发出一阵狂热之色。
易玄道人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让易玄道人奇怪的是,那二人早已经出去了半年之久,也不见有个回信,依照他对那二人的了解,不论他们能否应付,消息总归是会传回来的,一阵不好的预感自易玄道人的心底传来。
“瑜干和穆瑾可有消息传回宗门之内?”易玄道人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所以师尊才尤为着急,生怕他二人出了什么变故。”青年倒是没有任何的隐瞒,率性地说道。
瑜干穆瑾的修为在这闻啼门内绝对是绝世无双的存在,可是这半年时间已过,不免得让人有些担心那个地方的事情是不是有些棘手,当然,这是最好的情况,若是那里的事情他二人处理不了,加上又音讯全无,那可就……
想到这里,易玄道人面露思索之色,摩挲着下巴,而后问道:“你师傅的意思是,全宗门的弟子都要去比武,而后选拔出优秀的弟子去支援瑜干和穆瑾?”
“应该是吧,师尊他老人家一生最得意的弟子就是瑜干和穆瑾师兄,如今他二人生死未卜,最担心的应该就是师尊了。”说到这里,这青年的脸上多了一抹隐晦的嫉妒与不甘。
易玄道人倒是轻声笑了笑,也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青年本是青松道人门下的第三位弟子,名为林岩,资质相比其他人而言也是极为不错的存在,不过若是放在瑜干和穆瑾面前,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为此,他一直在刻苦修炼,为的,就是超越他二人。
他长的本就很是普通,塌塌的鼻梁,黝黑的肤色,加上由于苦练缺乏休息,他整个人的面貌都显得有些发虚的感觉。
嬴弃近些时日由于苦恼于修为的诡异,整个人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就拿今日议事这件事情来说吧,平时只要听到易玄道人召唤,他定是箭步流星地第一个到达那里,可今日,他却慢如蜗牛一般,让得众人一阵好等。
易玄道人也是着急,平日里嬴弃可是第一个到的,可今日却让众人等他这般长的时间,易玄道人,也是恼火。
“师叔,一年前你不是收了一个凌阳城的少年为徒吗,他现在如何了?”林岩望见易玄道人身旁整齐地站着四人,还差一个人,故而疑惑地问道。
“是啊,我是收了一个徒弟,可他与闻啼门没有关系,怎么,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传到了我师兄耳中了?”他不知道这林岩打的什么主意,试探性的问道。
林岩意识到可能说话有些不太恰当,本是有些感兴趣,可易玄道人似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更加直白地说道:“那倒是没有,只是特别感兴趣师叔当年为何改变主意就收了他这样一个资质平凡的弟子呢?想来,他也应该有过人之处吧,只是今日这大堂之上为何不见他。”
“呵呵,林岩呀,你这是代你师傅问我,还是你问我啊?”青松道人初次见嬴弃时就不太喜欢,甚至有些恐惧的意味在里面,他和青松道人几百年的师兄弟,这点他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林岩作为青松道人的三弟子,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他,所以易玄道人有些愠色。
“纯属个人比较感兴趣罢了,只是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不适合修仙的少年却被您看上了,还收了他为徒。”察觉到易玄道人有些不快,林岩赶忙解释道。
“哼,我自己收徒是我自己的事情,怎么还需要你来评头论足?”易玄道人自是极看不惯林岩,尤其是他那些话语虽然很恭敬,到到了他耳朵里,就显得特别让人不爽。
“……”林岩
“好了,你回去吧,比武这里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告诉你师傅,莫要轻看了我紫云峰,比武这件事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易玄道人不论修为还是为人都胜过青松道人及另外两位长老一筹,可这门下弟子却是实打实地不如他们门下的弟子,此刻易玄道人也是有些好强,随即说道。
“是,师叔的话弟子一定转达,还望师叔以大局为重,莫要为了这等小事计较。”林岩此次前来也是受了青松道人的命令的,若是某些话语伤害到易玄道人那颗高傲的自尊心,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那他回去可就被扣上一个办事不力的帽子了,所以才稍加提醒易玄道人道。
易玄道人点点头,甩了甩手掌,林岩方才转身离去。
要说这世间缘分也甚是奇怪,当你想找一个人时死活找不到,不想找时他又会出现在你面前。
林岩刚出门不久,就碰到了垂头丧气的嬴弃,他起初以为走过来的可能是个樵夫,可静静一看,方才发现面前之人与一年前的少年有些相似。
他细细地观察着这少年,由内到外,愣是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反倒觉得这人实在是有损闻啼门的形象。
当然,这也不怪林岩,此时嬴弃身上穿着的确实是上山砍柴的衣服,许多地方都被荆棘划破了,有许多的补丁。再加上近些时日,嬴弃一直在为修炼的事情烦恼,精神状态也不是特别好,所以让人看着有些沧桑颓废。
嬴弃现在走路都是埋头行走的,反正也不用担心会撞到人。就在他想着易玄道人找他究竟是什么事情时,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他抬头一看,也没放在心上,向右走了一步,绕开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