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看了麻袋中的仙姨娘后颇为嫌弃。
“长得的确是美而有韵味,也有几分修为,不过受了些皮外伤,还得给她用药。”
“我本来就不收钱将她送给你们,你们还如此嫌弃,是不是还想让我倒贴钱?”
“我就如实点评一番,你这小姑娘也忒敏感了,我现在就让人去给她疗伤。姑娘可不能在她伤好了之后就反悔。”
阿桃一本正经的发誓。
“我若反悔天打雷劈。”
掌柜招呼身旁伙计,“啊左带她去和东家签订契约。”
“是”
啊左带着阿桃上了二楼,接着进入了一间屋子。
屋子内有个密室,一眼望去密室内部是看不见尽头的走廊。
“姑娘先请。”
“还是请公子在前面带路。”
走廊的两侧全是精雕玉砌的浮雕,越往里走两侧就越是简洁。
走出密室,只有脚底的地面延伸了出去,成了一座桥的模样。
阿桃把着扶手朝着下面看去,下面就是比武场。
男子比武场在左边,女子比武场在右边。
男子那边在中途休息,有九个打扮得诱人女子被推到台上。
其中最美那个被上场比赛的胜者拖到身边一亲芳泽,场下的观众还在起哄。
可能是场上用了太多力气,所有武士的耐力都不久,但中场休息还没结束,女子就被场下给了高价的观众拖去。
瞧这副样子,仙姨娘是无法用双修秘术的。
看了几眼阿桃觉得下面是一群野兽没看头,偏头朝着女子比武场看去。
女子这边这时正在进行一场比拼。
其中占下风的女子阿桃认识,是给她凤形玉玦的沧止。
“啊左,一般什么人会来比武?”
“需要晶石和丹药的人。你看的那个姑娘叫沧止,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实力杠杠地,已经从我们这儿拿走一百块晶石。这一次她是想得到一颗结金丹,所以选择和最强的选手对战。”
“我以前在外遇见过她,她是柳家人还缺这些吗?”
一时半会东家还没来,关于沧止也不是机密的事情,啊左便将知道的都说了。
“她是柳家姨娘生的,母女在柳家并不受宠,听人说她几个月前被迷晕送给天煞宗当炉鼎,最后不知怎得又被天煞宗送回柳家了。
这之后她就性情大变,一心想着修炼赚钱。
柳家有个从本家来万象城柳家暂住的少年柳三郎,柳三郎对沧止十分上心,经常来比武场找她,想要给她帮助,但她都拒绝了……”
楼下比武场的沧止浑身是血的赢下了这场斗武。
但她没有享受被拉到台上的男子,相反还格外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
之后走到场外问一名管事要结金丹。
*
“姑娘也想挑战我们沧止吗?”
听见声音阿桃回过头去,来人直接坐到阿桃跟前。
“无花大师,你怎得这副打扮?”
来人让啊左下去。
“看来姑娘是见过在下的孪生弟弟了,在下是这儿的东家,姑娘称呼在下白东家就好。”
“好,无花大师,我叫阿桃。是想送个炉鼎给你们,已经交到了管事手中。”
白东家笑笑,却也没有纠正阿桃,“此事在下已经知晓”之后拿出契约,“在上面留下姑娘的印记,这桩买卖就算完成。”
阿桃先快速扫过,再细细思读每一例条款。
总得来说就是证明仙姨娘被人卖到这儿来的,不是他们去掳来的。
她在契约上留下了自个的印记,反正她过几日就离开万象城了,不怕玉家会找她麻烦。
“给,但晶石我就不要了。”
白东家强行塞给阿桃五块晶石,“要收的,比武场不缺这点钱财,再说你送来的炉鼎质量还不错。”
阿桃盯住白东家的手,右手戴着扳指,无花和尚虽没戴。
但她仔细观察过无花和尚,右手中间三个手指都是锣,白东家也是一样。
“姑娘还觉得在下是在下的弟弟?在下与弟弟全身无一不同,只有声色有区别。”
无花和尚音色温润,白东家略低沉慵懒。
他们的音色很符合他们的身份。
阿桃沉默一会,“看来真是我想多了,不过白东家可知无花大师去往国都有何事?”
白东家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姑娘看上在下弟弟了?”
“没有,你别胡说,我,我就是从小八卦。”
他调笑道:“姑娘都紧张得结巴了,看来在下猜得没错。”
阿桃喝茶掩饰突然发红的脸。
“长辈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当着旁人面承认自己八卦,这多不好意思,可不得结巴吗?”
“真有意思,看来姑娘家中的长辈都是宽容之人,才能养出姑娘这样有趣的人。”
阿桃也跟着笑了几声,又坐了一会才起身,“契约达成,我告辞了。”
“姑娘慢走。”
走出茶楼,看见沧止也拖着伤残的身子在街上慢慢行走,柳三郎紧跟在沧止身后。
“沧止,你让我扶你回去这不算欠人恩情。”
“滚!”
阿桃走到两人身边打了招呼,沧止的确伤得很重,她无法当做没看见,也问道:
“需要我扶你吗?当还上次你送我凤形玉玦的人情。”
本以为沧止会拒绝,但沧止朝着阿桃伸了手。
阿桃笑着将手撘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揽着沧止的腰。
沧止接受她的帮助大概率也是觉得凤形玉玦给的太亏,但她和沧止都有被送到天煞宗的经历,也都是不受宠的女儿,算是同病相怜。她乐意给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你住在哪儿?”
沧止在阿桃耳边轻声说了个地址,而后对柳三郎恶语相向,令柳三郎黯然离去,才让阿桃带她离开。
她就住在城中小巷,阿桃御剑飞行,一刻钟也就到了。
“你有药吗?我帮你涂背上的伤。”
“芥子袋中紫色瓶子。”
涂过药之后,阿桃也不久待,沧止忽得开口。
“我在比武场上看见你和白东家了,你们认识?”
“我送了个炉鼎给白东家。”
“是你的仇人?”
“对”
沧止勾嘴一笑,“我有些欣赏你了。”
“当不起欣赏二字,我与你相比,你比我坚韧太多。”
光是每隔两日去比武场斗武,她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