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出现在穷山,正是因为天女宫之事。
他对这个宗门很熟悉。
不管是在那件事之前,他与那人数次的游历,还是那件事之后的很多年里,他又数次去过那里,自然对天女宫了解甚多。
这次他说明了来意却被委婉拒绝,这对他来说倒也无所谓。
他对这个门派虽然有些好感,但也仅此而已。
当年为了那件事,天女宫之主也曾亲至圣衍宗,找了一些人其中就有他,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婴儿。
她想将婴儿带走,只是紫阳真人并不同意。
两人为此僵持了数天,那些天对于圣衍宗的弟子来说,实在有些难熬。
圣者之怒总有异象相伴,何况还是个看不出年纪的母老虎。
最主要这母老虎还是一尊合道境的地仙圣者。
不过紫阳真人这个老头,竟也异常的坚挺,一步都未退让。
没有一缕阳光可以穿过厚重的云层洒落到圣衍宗。
庞大宽广的各山峰,如同置身在一个庞大的阴影下。
阵阵咆哮的雷霆,在天空明灭闪烁,狂风中的雨水也带着刺骨的阴冷,即便他们早已不惧寒暑,但身在其中也是有些瑟瑟发抖。
或许是以前天女宫曾经援手过圣衍宗,天极峰的无为道人,一直都在沉默中。
经过了数天,这种状况总算得以改善,天空逐渐放晴,阳光再次洒落。
婴孩最终留在了圣衍宗。
看来紫阳老头对付母老虎,真的很有一套。
......
......
轻羽的那句长大了,让路三又是一阵无语。
看着眼前依旧十分年轻的小师叔,路三心想您也已经不小了呢。
“或许是很早修行的缘故,身体发育的比较慢...”
路三以为轻羽还在嘲笑颜如雪之事,所以这般轻巧的避过了那句话。
崔林等人听了两人一番话语,面色有些古怪,但他们不敢说些什么,也不敢打听其中的故事。
轻羽收回了飘飞的思绪,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有东西在我这已经许多年,看来是时候交还给你,至于你们最后如何,全看你小子的手段了。”轻羽脸上闪过一丝戏谑道。
“哦?小师叔所说的东西是什么?而又要看我什么手段?”
轻羽所说的那东西,路三是真的不知。至于后面的话语,他想到颜如雪身影,心中也是火热,不过曾经惨痛的经历告诉他,还是装糊涂为好。
“呵呵...那东西你待会就知道。”
“小师叔又在打机锋...”
路三低语一句,但轻羽并没有接话,而是望向了远方。
......
......
围观的人潮,逐渐散去。
没人敢违背那人的意志继续驻足停留。也没人敢从街口经过,起码在那人离开之前。
今日发生的种种,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成为穷山城中热议的话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扩散至整个西平洲,只因凶焰滔天的黑羽楼,今日被人踩在了脚下。
不管是击败柳如风的白发男子,还是单手镇压黑羽楼长老的那人,都让他们饱受震撼。
能有如此威势,压服诸多大修,他们也渐渐猜到了那人可能来自于一个恐怖的宗门。
人群走出了极远,才开始渐渐有人议论,也有人兴高采烈诉说着他们的见闻。
黑羽楼三字注定要被提及无数次,袁冲柳如风之流,更会被提及无数次,不过这次和以前不同,因为这一次他们是可怜的陪衬。
在穷山内城西南距离街口极远处,有一栋高耸的楼宇,层层而上如同巨塔,它正是穷山内城最为高大的建筑之一,观水楼。
在观水楼顶端,有个十分华丽的凉亭,站在这里眺望,穷山美景一览无余。
一个看着十分年轻的男子,正站在凉亭之中。
男子身穿青衫,浑身都透着一股异常凌厉的气息,这气息愈发的浓厚,而且依旧在向上攀升。
气息外溢如同烈焰,缭绕在男子周身,使得虚空都变得扭曲朦胧。
或许听到了远处的议论,男子望着远方的目中,闪过了一丝阴霾。
他名为顾严,乃西平洲大派“沧水剑宗”的一名剑修,更是一名渡海境剑修。
顾严被誉为沧水剑宗近几百年来剑道天资最为出众的天才弟子。
因为他只用了极短时间,便入了渡海,以剑道入渡海。
这很难,一个称号不胫而走--西平之秀。
骄傲如他又怎愿真正的俯首低眉,更何况他与圣衍宗还有着不小的仇怨,所以这段时间他并没有与那人碰面。
多少年来也有不少修行者敢藐战堂之锋,但无一例外都被悉数镇压。
在这些人中,就有他的师叔,那个狂放洒脱之人。
那人在他成长道路上,也给了许多的帮助,是他最重要的领路人、朋友、伙伴。
他们曾一起除魔卫道游历世间,一起纵情豪饮把酒欢言,他早已将他当成了一生的良师益友,或许他的师叔也是如此,辈分在那人眼中,从来都不算什么。
后来他回宗闭关悟剑。
而那人在外远游之时,却为一件意气之争,拔剑而起,欲挑天威。
或许那正是他的剑道。
宁折不弯。
随着他师叔连伤数位战堂行走,终于将事情闹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引来了几个战堂的渡海大修。
那一战他师叔也是彪悍至极,仅凭一柄“白花”便与数位同境之修悍然相搏。
剑修之锋芒,在那一战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自那以后,师叔便再无音讯,后来才知,已被镇入了圣衍宗天坑之中。
消息传回,宗门老祖亲赴圣衍宗求情,但亦是无用。
他出关听闻此事悲愤交加,只恨自己修为浅薄,无法剑挑这等大恶之宗。
随后他愈发苦修,只为有朝一日,可以剑道通天。
他来到穷山已有许多天,今日他本想离开,却为一道扫视而过的神念停了下来,他知道那神念属于谁。
想到那人来历,他的剑心愈发难以自抑,他也不想再压制,随着剑心的澎湃勃发,他有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这念头让他热血沸腾,烧的他雄心万丈!
那便是他想冲天而起,去会一会那个不可一世的战堂轻羽。
他知道就算可以越境而战的他,也很难胜过这人。
但他就是想要试一试,就是想要一洗当年老祖受辱,师叔被镇之仇!
如今剑意已蓄至巅峰,顾严眼中战意炽烈。
既如此那便战!
下一刻顾严身形暴起,一柄清冷小剑伴他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