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道:“相传莫邪剑当年化成白龙,飞到了丰城,盘踞在如今的剑池之中。多年来白龙保佑丰城一直风调雨顺,百姓富足。”刘嫣颇为神往,道:“如此岂不是可以派个水性好的人潜入剑池之中,寻找那莫邪神剑。”
李羽坤笑道:“多年来确有好多人如此做过,但却始终找不着那莫邪神剑。传闻那池底暗藏潜流,深不可测,已吞没了好几个人啦。”
刘嫣道:“坤哥也下去看过?”李羽坤摇了摇头,道:“我不习水性,哪敢下水。”刘嫣拍手娇笑道:“原来还有你不会的呢!”李羽坤道:“我不会的事情可多着呢,岂止这一项。”
李羽坤又讲了些江湖上的事情,刘嫣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已是亥时。刘嫣打了几个哈欠。李羽坤忙道:“时候不早了,嫣儿早些安歇吧!我也去睡了。”
李羽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直躺了大半个时辰,依然毫无睡意,心想不如练会无极功。谁知依然心烦意乱,根本静不下心来。李羽坤叹了口气,不再勉强,心想不知刘嫣睡着了没有。
忽听静夜中左近似有夜行之人。那声音细微距离不近,但李羽坤听觉敏锐,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李羽坤披上外衣,穿好靴子,推开窗户,穿窗而出,一个起落便上了房顶。他伏在屋脊之上四下打量。果见不远处大街对面屋脊一团黑影探头探脑。
过不多时,那团黑影竟朝李羽坤这边掠了过来,轻功着实不弱。李羽坤急忙屏住呼吸,隐蔽在黑暗之中。
那人几个起落,已落入了院中,矮身小跑。李羽坤心道:“他到我家里来做什么?”急忙跟了上去。只见那人东张西望,见四下无人,推开一扇房门,闪身入内。李羽坤暗暗好笑,心想你进我房间做什么。
片刻,那人又闪身出来,靠着柱子似在思索什么。李羽坤实在忍耐不住,闪身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肩头。
那人被吓了一跳,身子弹出,落在院中站定,回头低声喝问:“谁?快快现身!”李羽坤笑道:“你偷偷摸摸来我家里,进我卧房,还问我是谁?岂不可笑!”
那人满脸尴尬,张口结舌,不知如何答话。李羽坤沉脸道:“快说,你是谁?三更半夜到我家里来意欲何为?”那人急忙拱手施礼,道:“小人并非有意冒犯,也非图谋不轨,小人是来报讯的。请问阁下是李羽坤李二侠吗?”李羽坤点了点头,道:“正是!报讯?报什么讯?谁要你来的?”
那人道:“我叫田展丰,是我师父鹤英柏让我来得。师父说承蒙李大侠相助之恩,今番若有可以为大侠效劳之处,必定全力以赴。他老人家还说,此次丰城品剑会明说是武林盛况,实际上恐是暗藏杀机。丰城三侠届时若有用得着飞鹤派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羽坤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鹤掌门的高足。田兄好!田兄为何三更半夜翻墙前来?”
田展丰笑道:“白天人多眼杂,恐有不轨之徒盯梢。”随即他走近压低声音道:“师父他老人家探得消息,玄天门出动了大批高手前来丰城。”李羽坤心头一紧。
田展丰又道:“十月初一那天,剑池必定是高手云集,又有问剑山庄李庄主和丰城三侠压阵,那玄天门武功再高也翻不了天。到时大家伙齐心协力,来个瓮中捉鳖,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羽坤暗暗叹了口气,道:“多谢田兄指点。鹤掌门已到了丰城吗?”田展丰道:“师父他和两位师叔要后天才到。”李羽坤哦了一声。田展丰道:“如此在下先告辞了。”
李羽坤道:“田兄还是从房顶走吗?”田展丰笑道:“是。”说罢腾身而起,眨眼睛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李羽坤正想回房睡觉,背后一人道:“这人倒挺有趣的。”却是刘嫣。李羽坤诧道:“你也还没睡啊?”刘嫣道:“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你说话的声音,便出来瞧瞧。那人是你的朋友吗?”
李羽坤道:“是来报讯的,却不是朋友。他得到消息,玄天门大举来犯,恐大大不利。”刘嫣哦了一声,走过来拉住李羽坤的手,柔声道:“坤哥你也不用过分担忧,那玄天门虽然势大,却也未必伤得到你。”
李羽坤道:“嫣儿,也许我不该带你来丰城的。若是真如方才那人所说,此次品剑大会,当是玄天门策划的一场阴谋,说不定宇文宗正是要借机将中原武林高手一网打尽。如此十月初一的剑池,哪怕整个丰城,说不定会血雨腥风,血流成河。”
刘嫣笑道:“我不后悔认得你,自然更不会后悔跟你来丰城。坤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定不会容许有人伤害你!”她真情流露,说得斩钉截铁。
李羽坤望着她那双清澈明亮,又充满真诚的美目,不觉心底升起一股暖意,一股信心。两个人就这样对望了很久。
忽听三声冷笑自墙角发出。李羽坤回过神来,道:“哪位朋友鬼鬼祟祟躲在那里?”那人冷冷道:“大敌当前却还在儿女情长,可笑啊可笑!真是辱没了少林方丈大师的威名!”
李羽坤淡淡道:“朋友请现身说话!”那人喝道:“要说话先吃我一掌!”李羽坤但觉掌力袭来,轻轻将刘嫣推开,举掌相迎。两股掌力相击,李羽坤后退半步。
那人又接连拍出三掌,李羽坤心道:“难道真当我怕了你不成!”心头来气,降魔掌拍出,掌力已使出了七八分。
只听轰隆一声,坚墙应声倒塌。“二爷,我们来啦!”“是谁在这里撒野!”陈伯领了五人手持棍棒而来,众人显是仓促奔来,有人光着脚,有人只穿了短褂。李羽坤急忙拦住众人。陈伯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绝非英雄好汉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