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华卿离开了一天后,屈瑶坐在梳妆台前,默默看着上华卿送给她的袖箭,若有所思。突然,屈御虚破门而入,屈瑶赶紧放下袖子。
“父亲怎么不敲门?”屈瑶惊慌地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装作淡定地说。
“怎么了,为父扰到你了?”屈御虚从容地说道。
“没有,只是吓了女儿一跳。”屈瑶见屈御虚没有起疑心,便继续装下去,“父亲究竟何事?”
“你可知为何为父拒绝上华卿?”
“瑶儿怎么会知道父亲的心思?”屈瑶的确不明白屈御虚究竟有什么想法,就她看到的上华卿虽然行为放肆,喜欢打断别人说话,但一股正气,天赋异禀,知恩图报,无父无母性格却不孤傲。屈瑶确实不明白屈御虚为何这么做,况且玉宫的武功不能外传从未听说过。
“这上华卿的目的很明确,可越是这么明确越令人怀疑他的意图。”
屈御虚捋了捋胡子,抬起头,对着天空望去,湛蓝的天泛起别样的风,“看来天要变了。”慢悠悠转过身子,向门外走去。
屈瑶看了看父亲,再看了看天空,这湛蓝的天令她完全感觉不到变天的样子。她的眉头锁紧,摇了摇头,并没有深思屈御虚的这番话,但心里也明白,他对上华卿这个人琢磨不定,正如她一样。她想了想,反正再也见不着了,何必想这些呢,于是继续看起了那个袖箭。
岛周围的雾气朦胧中弥漫着清风,空中飞过几许雀鸟,轻轻地啼鸣,雾气中微微透出明媚的阳光,映照到岛上,水帘与将阳光投影到水面,顿时一片金碧辉煌。
“呵,哈。”玉宫的弟子又开始练习起来,点在屋檐上,却无半许声响。屈御虚站在玉宫楼阁上平静地看着弟子们不停的练习,他丝毫未曾动过,仿佛早已融入这岛中美景,如一座铜像,亘古不变。
忽然,微风肆虐,变得大了些许,清风中夹杂这一绺别样的风气,有些新弟子,已经承受不住这奇怪的风,落下地去。另一些这依旧操练着,看到这,屈御虚眉头微微一紧,似乎想了些什么,但迅速回复了本来的样子。
看到弟子们练习地差不多了,于是他轻功上前,弟子们迅速退开,留下一片屋檐,供屈御虚使用。“你们别觉得重复这练习太过单调,我现在施展飞仙剑第一式,你们看好了,若是谁能看一遍,打出来,从此可不再练这些,若是不能,用心练。”
于是屈御虚,双脚侧点地,引起身子,一弟子送来一剑,屈御虚空中接剑,顺势做出下一步,舞千山之鸟,卷天地正气,扫八方秋色。顿时狂风大作,惊潮四岸起,如四季山色,变化无穷,令人叹为观止。又如仙人附体,轻盈无比,却杀心四溢。
屈御虚见弟子们已被惊到,微微提眉,心想目的已成,便向岸边横扫一气。平静的水面霎时间风波四起,狂涛卷天,水滴溅入天际,飞过的鸟儿闻声色变,急忙逃开,仍有鸟儿的羽毛被击落。
“这是飞仙剑第一式--玉霄式,如果你们没人能打出来,就继续练习,直到你们能打出第一式。”屈御虚将剑交给弟子,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离开,众弟子跃跃欲试,一个一个的开始尝试。谁也没注意到屈御虚微微转头,轻轻地扬起嘴角,捋了捋胡须,摇了摇头,继续离开。
弟子们开始努力的尝试屈御虚的动作,尽力地打出玉霄式,毕竟,他们确实厌恶每天只能重复这枯燥的动作,一听自己有机会练习玉宫绝学,自是争先恐后。
不过,不一会儿,弟子们发现自己怎么打也打不完,要不就是自己无法控制力道,莫名地断开;要不就是打到一定招式,任凭怎么调整也无法发出下一式;要不就是练至一半,自身突然僵劲,无法动弹。
“师傅怎么做到的啊?”
“为什么练到一半我就动弹不得?”
“问题究竟在哪里?不会是师傅记错了,让我们看的不是第一式吧?”
弟子们众说纷纭,议论不止,完全想不到也不敢相信自己每日起早贪黑,辛苦操练,却连个第一式都打不出来。屈瑶见众弟子此时的样子,摇了摇头,灵动的双眸调皮的眨巴一下,素色面巾遮住自己的脸颊,如异域美景,云崖兰花盛开在峭壁,倾城美色如庐山瀑布,落下九天汇入这岛中山色。
屈瑶想着自己当初也是花了半载时日,用屈御虚教的方式,不断参悟才会第一式,到如今,自己学了四年也只会到第三式‘落霞’,而且还不能炉火纯青的掌握。
面前的这些弟子,无疑天赋远低于自己,所以需要更久的时间的锤炼,领悟和熟悉每一个动作,飞仙剑的精髓便是对每一步细小的动作的把控,稍有偏差便难以打出一整套。
所以,不能急于求成,屈御虚也是用了自己十六年的时间不停的练习才将六套全数掌握,又用了两年方才练至炉火纯青。屈瑶想到这里,也是微微扬起嘴角,摇了摇头向螳螂岛走去。
屈御虚默默注视着,看这群弟子的天赋,竟是如此的平庸,竟然连‘玉霄’的七成都完不成,十分着急。刚刚想打击他们的自我认知,却顿感左侧的瀑布有寒气迸出,顺势转身一看却并无动静,除了几许淡淡的水花还在调皮地蹦跶。
屈御虚摇了摇头,想是自己多虑了,这个岛上哪来的其他人,叹了口气,眼神中多了一丝无奈。
“别试了,你们都还不行,练‘玉霄’的七成都完不成,还怎么练后五式,老老实实地再练吧。”
听完屈御虚这话,弟子们倍受打击,皆是叹气,想想自己努力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用,眼中便成了这十载冬景-寒苦不堪。
“若是觉得自己没这天赋,大可回去,另寻他处,你们在玉宫练了这么久,练其他功夫时,便如虎添翼。想留下来的,便继续操练,好生分析自己的问题。”
说完,屈御虚背过身子,回自己房去了。而弟子们虽说十分消极,但不忍自己这么些时日的努力都白费了,咬着牙,又开始练起来。
此时,一阵微寒闪过,寒冷中透出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