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住手,快住手!”心烦意乱的洛和韵刚回鹤楼,便被府中的骚动惊扰,出来只是看看,却看见一群人将洛和铃围了起来。
洛和韵赶忙上前,将妹妹拉到身后:“白叔,杜叔,你们这是干什么?”他一脸怒色,再怎样的亲近,属下也就是属下,说白了也就是一群给他们家干活的罢了,怎么还有胆子妄图对洛和铃不利,这是想要造洛家的反吗?
洛和韵的第一个念头是洛家捐家的事,让人心不稳,这些白眼狼,这才露出了獠牙。
姓杜的那一个一脸大胡子的汉子粗声粗气的说:“家主处置奸细,小姐不清楚情况,吓到了,我们怕她乱跑,如今外边不安定,有下着雪大晚上,跑出去出事了可怎么好,她又不听我们说话,这才拦着她。
那在你身边也行,你看紧了,我一直觉得她身边的那个女的不像个好人,也就见过两三次,实在是像带着凶气,果不其然,竟然是别人安插进来的奸细。”
杜叔没说的是,那股子凶气必定是手上沾染有许多血腥,他那鼻子灵光着呢!那个女人伪装的再像,他还是看出了一点蹊跷。
洛和韵蹙着眉,想也知道这说的必定是姚姑:“那我爹呢?”
“家族正跟那个女的交手,不过我们请的高手也在,不用担心,你们早点休息吧!如今多事之冬,你们小心些保护好自己,不过家主也吩咐了,这一段时间让咱们兄弟看着院子,防备宵小之辈,你们也别怕。
去吧回去睡吧!玲玲害怕的话就先在你哥哥那里待一晚上,没事儿啊!”
杜叔这么说着,还笑着给他们摆摆手,一副已经在尽心尽力哄孩子的模样。
洛和铃揪紧了哥哥的衣服,直到进了鹤楼才呜咽这说:“哥哥,救救姚姑吧!我看见爹爹把她打伤了,她现在一定不好。”
洛和韵却想起姚姑当着他的面为难洛和铃的模样,看是为了他妹妹好,却强硬的给洛和铃灌输着另一种思想。
她一个首尾都不清楚的江湖人,洗脑似的将自己乖巧的妹妹往另一个方向引导,岂知她是何居心?
洛和韵回过神来说:“你不要任性,外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今晚现在这里带着,等一下让金柳带你去休息,不要乱跑。”
“哥哥,姚姑怎么办?你不管她了吗?”
洛和韵有些烦躁,他既想不让妹妹伤心,相信姚姑并没有坏心,又不能不相信父亲的判断,真真切切的告诉洛和铃,也许,姚姑真的就是奸细,他们家如今情况不好,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实在宁可错杀不能错过。
每个人的心都是偏着长的,洛和韵心里,终究他爹娘妹妹才是他自幼立誓要保护的人,是家人,是亲人。
姚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多少有一点分量,大概是她神秘的背景和实力,以及洛和铃对她依赖,使他忌惮只余,还投鼠忌器。
如今他父亲有办法铲除这个隐患,自然是好的。
洛和韵第一次显露出作为兄长的强势,他限制了妹妹的内力,直接点了她的穴位让她昏睡过去。
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送到侍女金柳已经准备好的卧室。
安排好洛和铃,他依旧睡不着,他站在窗边看着黑沉沉的夜色,很多的未知与混乱搅扰着他的神经,他脑子里的那根线,崩的紧紧的。
接近子时,洛君带着人过来了。
洛和韵慌忙将他迎进屋子里,洛君制止了他,只是问:“你妹妹呢?你母亲醒了,想要见她。”
洛和韵听见这个消息,心口悬着的大石头才砰地一声落地,其他奇奇怪怪的忧虑也都跟着无影无踪。
他说:“铃儿在阁楼睡着,让金柳叫她起来吧?”他倒也想去看看母亲,只是,天色是在不早了,母亲让妹妹过去陪着还好,他也去,这一家人就真的不用休息了。
“不用,我抱她过去吧!你母亲就是想看看她,今晚她们一起休息,你也早些休息。”
洛君到洛和铃的卧室,看见缩成一小团的女儿,忽然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神色里的犹豫就不见了,洛和韵却是因为站在洛君身后,什么都没有看见。
直到洛君都走了,他才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忘了问姚姑最后是如何处置了。
不过这个也不急于一时,洛和韵,确定今晚应该不会再生什么事端了,也安下心去休息。
正院后边第一间屋子里,洛和铃安静的躺着。
地上伏着一个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血人,洛君并不在意这些,和屋子里另一个人说着话。
“这是违背天道的事情,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是一个有些清爽的少年音色,开口人正是,今晚到来的那个阴郁少年。
“我自然是想的很清楚了”洛君面无表情,声音平静的冷酷。
“果真多情才是最无情啊!即使只有十分之一的希望,你也要牺牲自己的女儿吗?”
“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该做什么吧!多管闲事可不是个什么好习惯。”
“呵!”少年哼笑一声,透着些讽刺,脚步越过地上的半死人,去看昏睡着的小女孩。
神情笃定又平静,像是在打量着从哪里开刀才好,他有些苍白的指尖落在女孩纤细的脖颈侧:“她先天不足,却因为一直有人用内力给她蕴养身体,所以修养的还不错,这样的情况,换心是足够用了,只是这样一来,你这女儿怕也就没有几年的寿数了”
少年回头看向正堂,桌上静谧的烛光迎着他有些温柔眸子,泛着诡异冷凝。
正堂里负手而立的男人冷静的说:“是她折断了她母亲的生机,如今只是让她还回来罢了?她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时候她母亲日夜受着病痛折磨。
到最后,竟然还是个吃里扒外,一心和外人亲近反而冷落了生母的东西,留着她何用?”
少年毫不在意的轻笑:“你可真够虚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