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话音刚落,窗外传来琴瑟和弦声,一时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李仙儿探头向下望去,漫天花瓣飘落,粉得如蝶的水红色桃花在空中飘舞,远看就像穿着薄如蝉翼的舞裙的小仙女在起舞。
微风吹来,桃花飞舞着落到舞台上,带着几分凄美之感。众人目光随花瓣移聚到舞台之上。此时,一名少女伴随着音乐声徐徐信步至舞台。少女身穿粉霞桃花娇纱裙,如空中的花瓣落在舞台上化身成的精灵,她一出现便勾走了不少人的魂。她竟漂亮得如此端庄、美丽、娇艳,丝毫不染风尘之气。
李仙儿问道:“这位姑娘是?”
老鸨看着看呆了的众人,掩嘴轻笑道:“那便是我醉花楼的花魁‘桃花’。”
林书承有感而发,吟诗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张天衡道:“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
‘桃花’在舞台上开始展示她的舞姿,她那曼妙绝伦的舞姿竟如此多姿多彩,活泼浪漫,时而优雅闲适,时而潇洒豪放。伴随着奏乐,展现出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动静结合,富有生趣的一段舞蹈,舞台下的公子少爷无不动容,看到花魁‘桃花’的表演后,真叫人忍不住捶胸顿足、咬牙切齿地喜爱,让那些公子哥就算要一掷千金也想与她共度良宵,一亲芳泽。
‘桃花’表演完一段舞蹈后便退下舞台,接替‘桃花’表演的是另外一些歌姬舞姬,虽然那些歌姬舞姬风情万种,个个相貌美丽迷人,身材玲珑有致,却不入林书承四人眼里,与‘桃花’相比,她们缺少了一种天生的空灵气质。
李仙儿不再向窗外看去,向老鸨问道:“鸨母,不知可否请‘桃花’姑娘上来一见?”
对于老鸨来说,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样,用一个字来说就是钱,用两个字来说就是银两,只要客人有钱有银两,在这醉花楼里想怎样就怎样。
老鸨作出要钱的手势,道:“当然可以,就不知道客官有没有?”
张天衡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甩在桌上,道:“你说呢?”
老鸨从桌上抽走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点头哈腰地道:“各位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把‘桃花’请来。”
周大健看着张天衡饰演纨绔子弟挥金如土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自己,要知道,周大健在六扇门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一百五十两,老鸨刚才随手一抽就是五十两的银票,相当于自己三分之一个月的俸禄。周大健心里想道:“这几个年轻人一看就是从小衣食无忧,不知柴米油盐贵。”
唐白羽道:“仙儿,你怎么突然就想要请这‘桃花’姑娘过来?”
唐白羽哪里知道女子的心思,凡是女子看到别的女子受男人追捧,必定想要上前仔细看一看,受男人追捧的女子究竟有什么特别。如果自己是美丽的女子,那更是非要看一看、比一比不可。
李仙儿道:“羽哥哥,在这不要叫我仙儿,要叫我李兄弟,我就想近距离看看,是‘桃花’美,还是我美。”
林书承摇摇头,心里道:“女人的嫉妒心啊。”
唐白羽众人坐在房间里等了片刻,老鸨带着‘桃花’走进房间,道:“各位公子久等了,‘桃花’来了。”
‘桃花’向唐白羽众人施礼道:“小女子‘桃花’见过各位公子。”
‘桃花’不愧为醉花楼的花魁,姿容秀美。与明艳动人的李仙儿不相上下,各自有各自的特别之处。
李仙儿道:“‘桃花’姑娘请坐。”示意着让房间内的歌姬舞姬退下。
作为醉花楼的花魁,被请到客人房间内歌舞陪酒,‘桃花’早就司空见惯,不过却是第一次见到客人是一群年轻而且长相英俊的公子哥。虽然他们一身纨绔子弟的装扮,但是‘桃花’隐隐地感觉得到他们并不是普通的纨绔子弟那么简单。
‘桃花’为各位客人斟上美酒,道:“各位,请,小女子先饮为敬。”接着‘桃花’将自己杯中美酒先一饮而尽,以示敬意。
‘桃花’饮酒时这种颇带江湖的豪迈让林书承很是欣赏,林书承拿起酒杯对唐白羽等人笑着道:“干杯。”
氛围被调动起来,觥筹交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周大健也是享受了一次在醉花楼当大爷的感觉,差点都忘了来醉花楼是查案来着。周大健轻声对张天衡道:“张少侠,我们是来查案的。”
张天衡点头道:“我知道。”张天衡将唐白羽进到雅座房间时悄悄说给他的话告知给周大健,原来唐白羽在舞台上节目表演开始前,就利用所在房间有视野开阔,位于高处的特点,将醉花楼第一层的各处观察了一遍。经过唐白羽眼睛那么一扫,扫出了个赵四。据唐白羽观察,赵四坐在舞台下前几桌,在‘桃花’表演的时候,眼睛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赵四对‘桃花’的仰慕之情溢然于表。
听张天衡这么一说,周大健心道:“看来这个赵四也有问题,他区区一个赵家家丁,居然有银子到这太子进太监出的堂子。”
周大健对正在吟诗作对的唐白羽几人道:“酒喝太多了,我和张公子去一趟茅房。”
唐白羽会意道:“你们可要早去早回,可不要害怕喝酒就借故逃走。”
张天衡与周大健走出房门顺手将门带好后,张天衡继续道:“白羽还跟我说了,他看了楼下一圈都没有发现齐凌尘的踪迹。独眼龙说齐凌尘在醉花楼这个消息如果不是假的话,那么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齐凌尘和我们一样坐在雅座内寻欢作乐,二是齐凌尘根本就不是醉花楼的客人,而是醉花楼里的人。”
周大健道:“这么说来,只能一间间房查探过去。”
张天衡道:“没错,只能这样了,为了避免惹人注意,我们就装作醉酒找不到我们原本所在的房间,分头行动一间间房查过去。”
周大健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