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辈?”
房间里,白起被拉起身后,睡眼惺忪的看了眼床上,见白雨正一脸笑意的盯着自己后,白起精神一振,眼里的睡意瞬间消失。
他揉了揉眼睛,却不是自己看花眼后,兴奋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白前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体内的伤痛不痛?饿不饿?”
陈平安一脸无语。
自己这个外孙,问的问题真是清新脱俗,这么重的伤,能有不疼的吗?
再说了,以白雨的身份,就算疼也不会说出来。
紫竹居的白居士,岂是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能比的?
白雨摇摇头,虚弱的回答道:“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你来扶我一下。”
陈平安父子俩听见白雨这话,忍不住对视一眼。
房间里明明有司徒灵在,白雨却点名让白起扶她,这让他们颇为惊讶,从这一点来看,足以看出白雨有多相信白起。
白起倒没有多想,将白雨扶着坐起身,然后弄了一个靠垫,让白雨靠在上面。
在扶白雨的过程中,他发现白雨右手小臂上,有一个暗红色印痕,极为惹眼。而且最关键的是,印痕的形状,和他的额头极为吻合。
“我造成的?”白起不确定的说到。
还没等白雨开口说话,陈平安就抢先说道:“不是你还是谁?也只有你能做的出来,敢把白居士的手当作枕头,长本事了啊?还不赶紧向白居士赔礼道歉?”
说着,陈平安又看向白雨,对她说道:“不好意思,白居士,我这外孙不懂事,还请别介意。”
“没事!”白雨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如果这种事她都要放在心上,那她肚量也未免太小了。
“我给你揉揉!”
说完,白起便在陈平安吃惊的目光中,握住了白雨的右手,然后轻轻的揉搓着。
看见白起握住白雨的手,陈平安甚至都想骂他了,就算你和白雨关系比较好,但也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吧?
让陈平安等人以外的是,白雨居然没有拒绝,任由白起握住她的手,尽管她右手麻木的感觉早已消失。
陈平安看着这一幕,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堂堂诸神榜排名十五的白雨,被白起握住小手后,非但不生气,反而还依从对方,这要是说出去,谁会信?谁敢信?
陈平安干咳一声。
前辈嘛,正常,前辈也是长辈,长辈和晚辈只见,哪儿还会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随即,陈平安找了一个借口,让陈义带着司徒灵去给白雨煎药,把他们两人支走。
陈义两人离开后,陈平安也没有久留,真诚的向白雨表达了一下他的谢意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过,在走之前,陈平安拍了拍白起的肩膀。
看着陈平安身影消失的地方,白起一脸疑惑,不明他外公这是什么意思;反倒是白雨,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
但是白雨也没打算解释,她对白起的感觉,除了愧疚以外,还真没有其他的东西在里面。
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就是她对白起的戒心,与其他人相比,几乎接近为零。
此后的一个星期里,原本安排来照顾白雨的司徒灵,除了给白雨和白起两人送饭来以外,其他时间再也没出现过。
好在白雨身体恢复的比较可观,除了前两日需要白起的帮助,喂她吃饭以外,后面的几天,都是白雨自己动手。
在这七天的时间里,除了睡觉,白起几乎是一直待在白雨房间。
直到昨天,白雨有意提出,让白起去看看自己外公和舅舅,这几天白起一直陪着她,让她感觉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但让白雨没想到的是,白起去倒是去了,结果只是去和陈平安打了个招呼,说陈平安有事。
这让白雨有些生气,在怎么说陈平安也是你白起的外公,而且你们这二十多年来,从未见过面,怎么能这样做呢?
事实上,这次白雨还真误会了白起,昨天白起找到陈平安时,陈平安却是没事,但是两人刚坐下聊了不到一刻钟,一个男人神情严肃的找到陈平安。
白起一看,知道自己外公有事要处理,便主动提出了离开。
今天早晨,太阳升起来后,白起手带着一把椅子,走在白雨身后。
两人从房间出来,来到院里,白起先把椅子放在太阳下,然后对白雨说道:“白前辈,那我先去我外公那里,你就在这里晒会儿太阳,正好现在的阳光毕竟温暖。”
白雨点点头说道:“你去吧。”
“白前辈,你才刚好一点,别运动过量了,还有太阳温度变高的话,你就进屋休息。”白起有些不放心,再次提醒到。
听着白起唠叨,白雨并没有不耐烦,一脸笑意的点点头,在白起离开后,她才缓缓坐下,背靠着椅背,目光看着远处的景色,一脸的放松。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与之相反,前往地剑峰的白起,此刻却是一脸的凝重。
经过七天的休养,白雨的伤,看上去是好了大半,能自己走动了,但实则根本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她现在的情况,顶多是好了外伤,内伤却毫无进展,不夸张的说,白雨现在的状态,就连陈义都能轻松战胜她。
昨天白起也和陈平安提起过这事,但陈平安只是笑了笑,告诉白起让他别担心,白雨的内伤,不是那种难以痊愈的类型。
正好地剑门有针对白雨伤势的药方,所以只需要凑齐几味药材,白雨的内伤就能药到病除。
与此同时,地剑峰上,陈平安坐在自己书房里,而他的前方则站着陈义,两人中间隔着一张书桌。
“父亲,你说......这白居士,是不是对小辉,嗯......小辉应该不会这么猛吧?”陈义双手抱在胸前,右手捏着自己下巴,一脸沉思状。
陈平安捋了捋自己胡须,满面愁容的说道:“看来我们地剑门得准备一些聘礼了,让我想想要准备一些,才符合白居士的身份!”
陈义眨眨眼,古怪的看着自己父亲,强忍着想吐槽的冲动。
虽然他已是非常了解自己父亲的性格,但这时候他还是想说,自己父亲的思维,当真是让人难以企及。
明明什么都还只是猜测,他居然就已经想到了聘礼一事,这是该说他未雨绸缪呢?还是胡乱猜测呢?
不过陈义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父亲好像说的也有些道理。
这几天来,白起和白雨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要说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先不说白雨身份如何,单就寻常人家的闺女,纵使白起是地剑门门主的亲外孙,也断然不可能让白起连着几天围在自家闺女身边。
这要是传出去,自家闺女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退一万步来说,白起称呼白雨为前辈,晚辈照顾前辈也是理所当然,但是有谁见过这样连着七天寸步不离的照顾?
何况这个前辈还是长得一副花容月貌!
想到这里,陈义实在不敢在想下去,他对自己这个外甥,由衷的感到佩服。
就是不知道以后,白起惹恼白雨的后果,是怎样的?陈义有些期待起来。
忽然,陈平安感觉到,白起已经出现在书房门外,于是他一脸正色的小声说道:“小辉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探探他口风,看看是不是和你说的那样!”
陈义点点头,想也没想的回答道:“好。”
等等!
我刚刚说什么了?
陈义突然反应过来,惊讶的看向自己父亲。
他刚才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白起来到书房门外,抬起手正准备敲门时,陈平安的声音却从书房内传出,让他直接推门进去。
白起走进书房,发现陈义也在时,连忙对陈平安两人行了一礼。
“外公,舅舅!”
“小辉啊,这一大早的,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你外公这里了?”陈义招呼着白起坐的同时,好奇的问到。
此刻的白起,在白雨醒来的当天,就去掉了宁小雪的易容术,恢复成原本模样,左脸上的那道伤疤依然醒目。
陈平安前几日也曾问过白起,问他脸上伤疤是怎么来的,但白起却没有明说,只是说与人交手留下的。
对于用剑的人来说,一眼就能看出,白起脸上的伤疤,并非是与人交手留下的。
首先,白起脸庞,是被一柄非常锋利的剑所划破,时间大概在三年前;其次,伤口比较浅,只是刚好被剑刃划破表面的皮肤,皮肤下的肉一丁点儿都没碰到,一看就是刻意为之。
同时,也说明伤到白起脸庞的人,剑术造诣极深,已经到了陈平安自愧不如的地步。
如果真是与那人交手留下的,白起面对有那般剑术造诣的人,有很大概率会丢掉性命。
既然白起不说真话,陈平安也没有继续追问,不管怎么说,白起能活着出现在他面前,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看白前辈外伤好的差不多,不需要我照顾了,就来看看你们,还请外公和舅舅别怪我!”白起站起身,再次对陈平安两人行礼,脸上带着歉意。
“哎,这是什么话!”陈义白起旁边坐下,然后他拍了拍白起的肩膀,说道:“不管怎么说,白居士都是因为救你而受伤,你照顾白居士本就是该做的,我们这么可能怪你呢?”
“就算我们再急,也总不能急过你的终身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