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节 三春树 一掷梭(中)
你不抱我了吗?”
老天,当抚云感觉到红妆软绵绵的身子再次凑过来,软绵绵的贴着自己,猛地一退直退到了床边,要不是红妆的手快,一把搂住了抚云的脖子,抚云非得摔下去了不可。
这辈子,何曾这么狼狈过,抚云挺着腰硬撑在了床边,“过去。”
“喔...”红妆实在是用自己扣住了自己的肉才强行忍住了不厚道的笑,没想到抚云这个大冰块,动情起来。也挺可爱的。
“我...我老是忘记...忘记你不是...”红妆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就这样都能强行逼出眼泪来。
抚云听着声音不对,一转身离开了那危险的床边,一滴泪水打在了他身上,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桃花?桃花...
脑海中,忽然有什么身影,和眼前梨花带雨的红妆蓦地重合了。
那是心酸还是心疼,抚云就不知道了,除了桃花什么也想不到,可是,抚云就是好像有了当初的感觉一般。
“不是你...是我!是我不好。”抚云一时心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话语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没有不让。”
“真的?”红妆错愕的收起眼泪,装出不可置信的样子望着抚云始终红着的脸,“你,一直都给我抱吗?”
后悔还有什么办法?话都说出去了,抚云只好点了点头,重新伸出手让红妆枕着了。不过还是有些区别的,就是,抚云那目光,是怎么也不敢落上红妆了。
红妆破涕为笑,开开心心的往抚云怀里一钻,对于抚云而言,那温热的呼吸便是星火,烧的抚云浑身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大脑真的一片空白了,抚云终于,在这寂静缠绵的夜晚,覆上了红妆的唇。
这么近,这么亲密的距离,抚云就是觉得自己疯了,却又心甘情愿。
大概是红妆也知道抚云被自己欺负的太惨,一直憋着呢,所以对于这个霸道的吻带来的一丝丝的疼痛红妆,红妆一点也不生气。反正,咬两下又不会死。
红妆附和的伸手穿进了抚云的发丝,体贴的护着抚云的脑袋,当然,也是不给他一个躲得机会。
抚云眼前全都红了,任由红妆放肆,自己忘情的朝着那可有可无的红纱扣口摸去。
红纱...
抚云手下一顿。
这是内里的红纱,这是自己给红妆做的。
做这个,因为红妆下了纱布,可是还是容易蹭到伤口,衣服摩擦总会不舒服,自己才特意给她弄了一层这样轻薄的内搭。
伤...
好像一盆凉水直击心灵,当头一棒,彻底灭了抚云心里的火。
“怎么...“
红妆话还没说完,只感觉抚云在自己后脑手指一揉,就没了意识,沉沉的睡过去了。
抚云深深松了一口气,好像刚刚围着山头跑了几十圈似的。
上次说到点穴,抚云觉得红妆是害怕的,一直不有些不愿意对红妆点穴,怕她会不高兴。
可是,今天情况特殊,只能先让她睡过去了。
抚云晃了晃脑袋,重新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摆弄着红妆侧卧好,这才自己侧身背朝着红妆睡下了。
果然,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辗转反侧。抚云实在是难受的不行,拿着书就飞到了窗外的树梢上看了起来。秋风吹着,总算是让人能定下了神。
直到天色渐明,抚云才重新回了屋,也没再躺下,跑到了小厨房研究了起来吃食。不知道,到底什么多吃些,才能让人好的再快一点。
日上三竿,红妆才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不得不说,抚云点的这个穴道,睡的还真是舒服。
桌上放着一碟桃花糕,还有一大碗排骨汤。红妆瞧见抚云不在,换了衣服乐呵呵的坐在桌前吃了起来。
抚云怕红妆怪罪,不敢在屋里待着。红妆想着,抚云怕尴尬,恐怕不会在屋里多待,跟想象中的没什么区别。
直到黄昏,门外传来了平稳的脚步声时,红妆才怕了怕自己的脸,打起精神,做出了一副冷冷的态度。
“吃饭。”
还有肉吃?红妆打量了一下抚云端进来的菜色,还真是让人胃口大增,看来今天没少花功夫。心里暗笑,脸上还是得装着。
“谢谢。”
谢谢?抚云浑身一僵,做梦也没想到,红妆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客气话来。
是生气了吗?可是抚云看着,红妆倒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尽管是反常的替自己摆弄着碗筷,却也没有躲着自己,脸上只是平淡,倒也没有生气愤怒。
食不言,这是抚云天天想教会红妆的。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红妆总能有这么多的话。可是现在,一顿饭一句话也没有,抚云却莫名觉得浑身不自觉,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好吃吗?”
红妆点了点头,也没抬眼,就安安静静的吃着,吃相也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抚云总算知道红妆哪里不一样了,态度。那不是冷漠和生气,那是,礼貌。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礼貌。
“其实,我们还没成亲。我骗你的。”红妆觉着时机差不多了,吃着饭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什么?没成亲?抚云只是吃惊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成不成亲的,又有什么区别呢?本来也打算日后再补给她一场自己记得的大婚的,现在刚好,否则自己不记得大婚,岂不是很遗憾。
想着红妆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人了,抚云不禁还有些发喜,不过很快,红妆接下来的话,就让抚云没那么开心了。
“是我不好,不该骗你的。”红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没给抚云说话的机会,“我想过了,确实不应该那样逼你的。我不是忘记,我只是想离你近一些。不过这样确实不好,今天晚上,我就去小榻上睡了。”
看着抚云不可控制的脸色一变,红妆心里都快乐出花了。
“会冷。”
这么委屈的样子?还口是心非的找借口?红妆一本正经摇了摇头,“我不怕冷,你不是不知道。那是借口。”
红妆没有再多说话,抚云也没有再说话。
果然,吃过了饭,红妆就异常勤快的抱着自己的被褥枕头到了小榻。抚云想帮她铺,可红妆好像是有些躲着他的样子,抚云也不好跑上去碍眼。
这样是最好的,等再过一两个月,她的伤彻底好了,自己再赔罪哄她。抚云这样想着,熄灯合衣躺在了床榻上。
本该是欣慰的。只是...
一下!两下!三下!红妆缩在被子里,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出了声,一下一下的数着抚云翻身的次数。
食髓知味,抚云现在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若有若无还能听见红妆睡着了的鼻息,抚云的心神不由荡了一下。
窗户没关严实,抚云知道了红妆不怕冷,细风在黑暗中,也能寻到抚云出众的面容。
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本该是舒服的,可抚云就是心里一阵烦躁,想起了与这不同的,昨日的温热。
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没有这个样子啊!抚云真是恨死自己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仿佛真的被她勾走了三魂七魄,现在干什么,都是满脑子的她。
昨夜便是一整夜没睡,今夜依旧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红妆心疼了一会,很快就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她可要养精蓄锐,这样才能好好的收拾抚云。
第二日,抚云一大早端着早饭进屋时,回头一扫,小榻上空空如也,只剩蜷成不知名形状的杯子,和落下几根发丝的软枕,就连红妆的余温都没留下。
出事了!?抚云忽而脑子一热,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荒郊野外,会去哪!
抚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小厨房灶前的窗框上挂了面铜镜,刚好可以照到屋里,这是红妆不知道的。
本来,抚云是怕红妆不老实,容易碰到伤口,这才挂了镜子,好即使知道她有没有不好。可是偏偏今日,抚云脑子里全是红妆,红妆软软的怀抱,香香的发丝,还有委屈巴巴的眼泪和娇语,一直在抚云脑中晃着,晃得抚云心乱如麻,连火都升不出,这才心一狠关了窗子。
人怎么就不见了呢?左不过半个时辰啊!
四处无头苍蝇般的找着,忐忑不安,抚云怕了。这种怕,是一种如跗骨之蛆般的恐惧,深深的痛苦的恐惧。
她被人掳走了?还是...她生气了...她自己要离开了?
终于,抚云急急一个停身,心焦如焚的到了树屋后不远的湖边时,才哭笑不得的定下了心神。
红妆在湖里玩水呢,背对着,殷红的伤口还有些狰狞突兀。
抚云想了想,对伤势不碍事,这才飞到了树梢上,静静等着红妆玩够了穿好衣服再一道回去。
红妆自然是听见了抚云现在控制不住的脚步声,轻功,心神不宁可是大忌,这么大的声音,可比重缘的神不知鬼不觉差远了。
水里不凉,还是蛮好玩的,闷了这么多天,红妆旁若无人的美美玩了一通,这才起来准备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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