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裕守墓练功的几年之中,也曾有几名客人到访小溪林。他们或是为了拜访萧白这个武圣人门徒,或是为了凭吊祭拜一下武圣人的坟墓,都是一些友善的来客,其中也不乏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江裕对这些来客并不怎么理睬,对于江裕的身份来历,胡昂和萧白也并没有对这些来客解说太多。当这些来客看到江裕守在坟墓前面修炼快意刀法,并听胡昂或萧白介绍时说,这个其貌不扬、武功低微的平凡人,便是武圣人赠送宝刀和刀谱之人的时候,都是感到惊讶不已。
春去秋来,又是几个年头过去。江裕感觉到自己的武功修炼似乎已经达到了自身的极限,每一天修炼下来,武功停止不前,而刀法的成就距离自己的理想程度还有很大距离,心中不觉渐渐苦恼起来。
这一日,胡昂再次返回了小溪林。
江裕和萧白与胡昂见面,彼此都非常高兴。虽然胡昂没有带回关于害死武圣人凶手的一丁点消息,三个人还是把酒言欢,畅聊了许久。
休息一夜以后,第二天早早的,胡昂便提出要观看江裕练功,想看看江裕这几年刻苦修炼的进展程度。江裕自然万分欢喜,抖擞精神,将十三式刀法一气呵成练了出来。胡昂看后连连点头,赞许有加。
胡昂是个武痴,立刻又提出,想与江裕和萧白比武较技。江裕觉得胡昂只是想和萧白比武,对自己不过是礼貌性的让让罢了,摇头婉拒。不想,胡昂却是认真的,非要和江裕比武。
江裕心中有些激动,他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到胡昂时候的情景,那对恶鬼一样的兄弟二人,武功那么高绝,两人联手尚且不能让胡昂瞧在眼里,现在,胡昂居然肯提出与自己正式比武,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的武功已经超越了那对恶鬼兄弟呢?江裕冷静头脑想了想,还是理智地告诉自己不太可能,至少自己的轻功是远远不行的。但胡昂的请求至少也足以说明,自己的武功已经能够得到胡昂的正视了,自己的刀法已经取得了喜人的成就。
江裕受到胡昂的肯定和鼓舞,斗志高昂,立刻与胡昂进行了第一场比武。但是,现实的打击也是比较残酷的,交手不出十招,江裕便败下阵来。刚刚有些沾沾自喜的一腔喜悦,被这次败阵打击得七零八落、荡然无存。
胡昂看江裕有些沮丧的样子,呵呵笑道:“你知足吧,我这几年也不白过啊,我手下已经很少遇到十招的对手了。原来我还以为三五招的功夫,就能打败你呢,不成想你超出我的预想太多了。行啊,功夫没白下。”
萧白也曾多次印证江裕的武功,江裕与萧白的比试成绩很少能超过十招。因为有这样的事实做基础,江裕对于这场比试结果,最终也不是很难以接受。
胡昂转而邀请萧白下场比武,萧白这一回也不推脱。两人各使长剑打了半天,未分胜负。江裕在旁观瞧,发现二人的剑法、轻功各有特色,武功各有所长。相较而言,胡昂的剑法更犀利,轻功也更多变一些;而萧白的剑法更严谨,轻功身法更飘柔一些。
胡昂打着打着,有些不耐,忽然跳出圈外,说道:“算了,这样打没意思。”萧白笑问道:“那怎样打才有意思?”他只是顺口一问,胡昂却真的仔细思考起来。他想了一阵,眼睛瞟到江裕,忽然呵呵一笑,说道:“有了,这样打才有意思。”
江裕问道:“胡大哥,你想怎么打?”胡昂道:“咱们仨一起打。”江裕一愣,问道:“那怎么打?我跟谁一伙?”胡昂道:“当然你自己一伙。咱们来个三国大战,各自为政,乱打。”萧白笑道:“胡闹。亏你想得出来。”胡昂却是满脸的得意与期待,说道:“从来没这么打过,刚才忽然灵感爆发,嘿嘿,咱们打一架试试,一定很好玩。”
江裕道:“只怕我太弱,和你们打不到一起去。”胡昂道:“没事,我们俩之间还得打呢,互相牵制,就显不出你弱了。来吧,现在开始。”他说到便做,立刻对二人拉开了比武的架势。
江裕也觉得新奇,玩心大起,兴致很高,马上拔刀亮式,进入备战状态。萧白笑了笑,倒是没有扫他们的兴,也随之扬起了宝剑。三个人顿时战做一团。
这种每个人一对二的混战打法,既要一个人对抗其他两个人,又要适机地联合其中一个人对抗另一个人,对抗与联合的不断变换,来来往往之中,战局时刻发生着难以预料的变化。交战中江裕多次被二人击出圈外,但他又马上返回战圈之中。战不多时,江裕的外貌形象已渐渐变得狼狈不堪。但江裕却是越打越有心得和领悟,屡败屡战,绝不怯场退出,越打兴致越高。
这一场奇妙的比武,江裕心中那本已达到极限的感觉,忽然间发生了极大地变化。好像第二次开了窍一般,在他那被塞得满满的成就空间之中,又被豁然打开了一片新天地。江裕觉察到了自己刀法中存在的诸多不足,也体悟到了自己修为中还有哪些欠缺的可以提升的空间。
比武进行到三个人都尽了兴,这才作罢。胡昂和萧白还好,额头上有些汗珠,其他地方看不出发生什么变化。江裕则不然,汗流浃背,气喘如牛,虽然没有受伤,身上的衣服却已被划破多处,非常狼狈。
萧白道:“胡兄,你的武功果然提升了很多啊。可喜可贺。”胡昂道:“我还行,没想到你的功夫已经颇有武圣人的风采了,更加可喜可贺。”然后对江裕道:“江兄弟最是让我惊奇呀,快意刀果然名不虚传,厉害至极。好几次,亏了我反应快,差一点伤在你的刀下。”萧白道:“不错,我们几个相较起来,江兄弟的进步最是明显,有几式快意刀法的杀伤威力甚大,已经能够发挥到家师刀谱的六层威力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