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中,乌云密布。隆隆沉雷如同万顷怒涛扑击群山,响彻四野。过国的城楼之上,鲜血抛洒,喊杀震天。刀剑铿锵飞舞,箭矢呼啸飞掠。兵兵扑扑惊天地,煞煞威威振鬼神。
战火升起的浓烟,弥漫整座城池。惊天动地,气势磅礴。夏军在死伤大半以后,终于有部分士兵登上了城楼。无数战士微眯着双眼,沐浴着鲜血,同敌人做最后一搏。
咚......!
攻城战车猛烈的撞上城门,随着一阵大响传来,振聋发聩,响彻云霄。
城上的喊杀更加激烈,刀剑碰击,死不旋踵。风莫这一次没有在逃离,他依旧立在寒浇的身侧,即便周围已经是一片血海,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寒浇站在将台上面,将四周扫视一圈,丝毫没有被喊杀声和刀剑声影响。
两人的身旁围了无数卫兵,全都冷视着四周的血场。
城上的夏军毕竟势单力薄,很快就被有过军压了下来。城门前的撞击却是越来越快,凄厉的厮喊同巨大的撞击之音,渐渐融合。
巨大的城门,出现松动的痕迹。但是有过军早已在城门内,埋伏了数万刀斧手,杀气森寒,气势恢宏。
天上,哈里蚩和六大派的斗法,也变得更加激烈。凌云子挥动拂尘,光芒万丈。哈里蚩提着板斧,杀伐之气,弥漫四周。真乃是扬砂走石惊天地,翻来覆去震乾坤。
五大弟子同哈里蚩战了不到半会,个个面色苍白,呼吸加重,显然是真元耗损太多,气力不接。全都缠绕在哈里蚩的周围,盘旋飞舞,等待良机。
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方兵士欲加的愤怒,战争愈发地残酷。城楼上面遍地横尸,鲜血流淌。城下的夏军视死如归,不断地攀爬。有过军的弓弩慢慢耗尽,磐石也渐渐丢完,无数士兵同敌军斩开肉搏。狰狞的面孔,急促的厮喊,四周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苍穹之中,黑云凄凄,杀气阵阵。凌云子舞动拂尘,同哈里蚩重重一击以后,连退十丈之远。五大弟子在这个时候,同时向后退去。哈里蚩冷视着四周的凡人,怒气腾腾,喘息加重,看样子是体力消耗过多。
“开始摆阵!”凌云子话音一落,全身墨芒盛放,袍袖一挥。只见有五道蓝色符咒从袖中飞出,在他的身前徘徊不止。
“牛鼻子,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哈里蚩望着这等阵势,面上露出几分疑虑,似有不解。
凌云子未予理会,捻着法决,拂尘一甩,口中开始吟诵咒语。五道符咒快如闪电,凌空飞来,绕在哈里蚩的身旁慢慢旋转。
每道符咒都绽放光芒,相互交织,融合。眨眼之间,一道光壁凝成,将哈里蚩笼罩其内。
“牛鼻子,区区小术也想围困本将军!”哈里蚩见四面八方被层层围困,额头黑筋暴起,妖异的双瞳红芒四射。但见它握着森寒的板斧,朝着身前用力一斩。
伴随一阵轰隆大响,哈里蚩只觉臂膀有一阵酸麻的感觉。等他慢慢回过神才发现光壁纹丝未动,不禁怒由心生,暗咬獠牙,提着板斧朝着身前的光壁连续挥动。
数声轰隆大响过后,光壁上渐渐出现一条裂缝。凌云子的脸上血色顿失,苍白如纸。
五大弟子快速飞来,以五行方位排列在光壁周围,一同结印,将真元源源不断地朝着光壁输送。
光壁眨眼之间,便已恢复如初。光芒也更加徇烂,辉煌夺目。
地上的战争越发激烈,夏军即便死伤过半,也没有一个人往后退缩。他们荡漾着震耳的喊杀,源源不断的向着城楼攀登,不死不休。
嘹亮的嘶喊和惨叫,动人心弦。有过军甲胄如墨,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在浓黑的硝烟中时隐时现。
夏军通过尸体堆砌,鲜血浇注,已经有无数士卒冲上了城楼。
有过军同敌人在血海中拼杀,慢慢地倒下。四周死尸伏地,血流不止。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城门前的攻城战车,经过无数次的猛烈撞击,终于撞开了城门。只是地上的尸体,已经堆积得像山丘一般,触目惊心。城内埋伏的刀斧手,蜂拥而出,势要夺回城门。
夏军前锋还未冲进这座城池,转眼间便撞上有穷军的刀斧手。刀戟相击,铮铮作响。清脆的拼杀之音,比起城楼上面的嚎叫,更为响震。
“将士们,随我攻入过城,活捉寒浇。”季抒骑在骏马上面,望着身后漫天漫地的铁甲,气势磅礴。
“攻入过城,活捉寒浇......!攻入过城,活捉寒浇......!杀....杀...杀...!”无数士兵带着衣锦还乡的梦想,跟随在姒抒的身后,望着前方的城门冲去。
天上的一团光芒,已经将中间的身影渐渐淹没。哈里蚩也许是力量消耗殆尽,终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停止了挣扎与反抗。
“牛鼻子,你以为困住了我,你们就一定能赢吗?”哈里蚩的身形有些颤抖,话音激荡。
“当初是我六大派一时大意,才让你多活了五百年。今日撞见贫道,实乃天意!”凌云子冷视着光壁内的牛头怪物,话音凌厉。
“哈哈哈,好一个多活五百年!”哈里蚩的嘴里狂笑不止,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凌云子。“他日我幽都兵临人界,但叫你们这些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凌云子和五大弟子同时变色,这凄厉的声音好似一层阴影,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你这孽障好不识趣,如今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凌云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惧,怒意渐起。
这个时候,光壁已成收缩之势,渐渐合拢。哈里蚩的身形如青烟一般,正在慢慢地消散。
就算到了最后的时刻,这个幽都魔将始终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