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轩站在一旁,面色微皱。他刚想争辩,就被林默然拦了下来。
“人各有志,苏教主执意如此,我等也不好强求,在下这就告辞了。”林默然话音一落,转身便走。
三人还没有跨出大门口,突见子墨带着无数卫兵,一同冲了进来。个个凶神恶煞,将他们团团围困。
镇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抱头鼠窜,四散奔逃,秩序大乱。莫再言收回剑鞘的破天,再次祭起,光芒万丈。煜轩和林默然见这阵势,纷纷拔出灵剑,凝神防护。
“子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本教主的客人!”苏暮彤望着冲进来的男子,满脸的怒意。
“教主,擎苍护法回来了。我等也是迫不得已,请教主明鉴。”子墨的脸上有些难为,内心深处仿佛有着不可言喻的恐惧。
四周的教众一阵耸动,同时向着门口望去,神色变得非常恭敬。一个俊美的男子,悠然地走来。他,身穿一袭白衣,黑发散披两肩,深邃的目光中透着冰寒。
莫再言站在最前面,看得最清楚。破天对着走来的男子,绿芒迸发。白衣男子未予理会,他慢慢走到苏暮彤的身旁,双眼不停地打量这三人,俊逸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杀气。
“擎苍,这三位是我的朋友,请你不要为难他们!”苏暮彤面色微僵,心里虽有怒意,却没有发作。
“教主和他们只见了一面,就能成为朋友,这让属下实在是有些不解?”擎苍说着,便朝苏暮彤躬身行礼,面上仍旧是有些笑意。
苏暮彤瞪了擎苍一眼,内心深处,对这个男子好像有一种深深的厌恶,唯恐避之不及。
“敢问擎苍护法,不知这青灯教是你说了算,还是由苏教主说了算?”煜轩淡然一笑,话音平和。
“青灯教自然是教主最大,但有很多事还是要由本座决断。”擎苍望向煜轩,面色凝重。
煜轩道:“吾三人乃夏军特使,今日擎苍护法违背苏教主之意,无端扣留我等,就不怕夏军报复你青灯教吗?”
“你夏军未经我青灯教允许,擅自驻扎在这里,如今还敢报复吗?”擎苍针锋相对,语气低沉。
“青灯教就算不愿结盟,也不一定要兵戎相见。他日我军攻下过国,自会离去,告辞。”林默然话音一落,收回墨玄,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莫再言和煜轩相视一眼,一同收回灵剑,紧随其后。
四周的卫兵面面相窥,但是大护法未下达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三人慢慢离去。
苏暮彤瞥了擎苍一眼,神色之中似有满腔的哀怨和无奈,红袖一拂,转身离去。青衣婢女拿着蒲扇,快步追了上来。
擎苍望着这个离去的女子,俊逸的脸上变得僵硬,神色空洞。
苏暮彤领着青衣婢女,绕过几条长廊,很快来到一间房门之外。青衣婢女伸出手,慢慢推开了房门。
这是一间宽敞的闺房,窗台上悬着绣花绸帐,床上挂有紫色短幔,床下放着镂花的象牙脚凳。木床两边各有四盏银制的灯架,夜晚若点着徇烂的烛火,定能把整个房间照得通明。
苏暮彤走到床前,慢慢坐下。她的面容有些憔悴,让人心生怜惜。
“小姐,你就不要生气了嘛!”青衣婢女站在一旁,为苏暮彤煽着蒲扇。
“我并没有生气,谁叫我是女儿身呢?”苏暮彤苦笑一声,紧握发梳。她此刻就像是深闺的怨妇,没有半分教主的气势。
“小姐......!”青衣婢女抿着嘴唇,双眼透着几分红润。
“也许,我根本就不适合做这一教之主!”苏暮彤慢慢说完,眼神中似有几分哀求,叹息一声。“岚音,明天陪我去外面散散心,好吗?”
岚音闻言色变,心有余悸,涩道:“不行啊小姐,你若离开这里,擎苍护法肯定会打死我的!”
突然,房门被一股大力震开,擎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岚音好像很害怕这个男子,张口结舌,身形微颤,乖乖站在一旁,不敢抬头。
“擎苍护法,你太过分了!”苏暮彤花容失色,陡然站了起来,望着闯进来的男子大声怒斥。
“擎苍和教主多日不见,难道我不能来看看你吗?”擎苍的神色中有一缕伤感,但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既然走到这一步,有些本该遗忘的东西,迟早都要忘记!”苏暮彤不禁发出深深地叹息。
“属下知道今生与教主无缘,我也不敢有任何的奢求。属下只是想告诉教主,擎苍的忠诚天地可鉴。擎苍相信,总有一天教主会理解属下!”擎苍躬身行礼,面带几分激动。
“你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会。”苏暮彤的神色飘忽不定。
擎苍的面上流露出几分不舍,但他这一次,没有在违背这个女子的意愿。擎苍望着苏暮彤再次行礼,然后转身,慢慢走了出去。
苏暮彤望着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回忆起从前的过往。曾经的她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每日跟在这个男子的身后,过得无忧无虑。
自从三年前,青灯教前教主暴毙,四大长老叛乱,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苏暮彤被叛逆弟子,关在一个黑暗的地方,潮湿阴冷。即便如此,她的心里也无时无刻不期盼着生存,因为她有比常人更坚定的决心!
生死攸关之时,擎苍以一己之力,雷霆间平息叛乱。
整个青灯教完全被擎苍掌握,但让每一个人都感到意外的是,擎苍并没有坐上教主之位,反而自封大护法,一力将苏暮彤扶上大位。
苏暮彤即便登上教主之位,教内一切事物还是由擎苍掌控,这个教主形同傀儡。擎苍不顾苏暮彤的反对,打着清扫叛乱的旗号,排除异己,大肆屠杀无辜的教众。
这几年来,苏暮彤对擎苍的行为,完全失去信心。原本两小无猜的他们,已经变得如此冷淡,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