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本领?培养?”庄疏影冷声哼道。
“千余孩童,十年不足百,这便是你魔宫的培养?!!”
“贱人,弱肉强食,自古就是这个道理。你能活到现在,不也沾满了血腥。”一旁的吴桂将折扇一收,面露不屑,说道。
“不错,我能活到现在,手上也有十余条人命。虽非本意。但错了就是错了。小女子也不辩驳。”
“但却不能再错下去。”
“叛出魔宫那一天,我便知晓会有今日。”
“多说无益,想要杀我,亲自来取便是。”
庄疏影心知自己在劫难逃,原本想若是有机会拼了性命也要将程小妹救出,但一堂主两长老再加上墨青榜第四的‘孤狼’,第六的‘血月’,却让庄疏影心沉到了谷底。
瞥了眼被五花大绑的程小妹,脸上的那道旧刀疤,让庄疏影,心中一痛,也是一暖。
十年前,庄疏影被带走五年之期。第一次筛选开始。这五年间,虽然练了些许武艺。但当千名十三四岁的孩童被丢入野狼谷相互厮杀的时候。十三岁的庄疏影满满的都是惊慌失措。
第二夜,实在坚持不住的庄疏影,抱着铁剑昏沉睡去,却被一名男孩儿寻到。正要一刀解决之时。一道小小的身影从旁边的树丛中窜出。
惨叫声,闷哼声,鲜血的温热将庄疏影惊醒。
“庄小姐,你醒了。太好了。”程小妹满脸鲜血,带着矜持的微笑形象在庄疏影心中自此根深蒂固。
“同为青县落难人,能帮就帮一下喽。”数日后脸上裹着绷带的程小妹,被庄疏影问道时,不假思索的应道。
一年多以前,叛逃前夕的庄疏影,已是魔宫名声渐响的‘寒梅’。
“小妹,跟我走吧。”
“疏影姐,小妹功夫太差,怕是会拖累你的,再过一会儿怕是就会败露,你赶紧走吧。”程小妹带着刀疤的脸上一抹温暖的笑意浮现。虽然眼中有着羡慕、意动。却坚定的说道。
“疏影姐放心,青县的人只剩你我了,近些年来你我走动不多,不会有人找到我头上的。”程小妹安慰道。
回忆浮现,庄疏影眼中泪光闪动,足下轻点。向着倒在地上的程小妹掠去。
吴桂冷笑一声,一个滑步,挡在了程小妹身前。手中的纸扇一挥,从中激射出十数到牛毛寒芒,牛毛针上闪着幽幽的蓝光,笼罩庄疏影全身。
早已握在手中的长剑挥舞,如月仙轻舞,将那淬毒牛毛针一一格挡而下。而后长剑脱手而出,向着吴桂的脖颈投射而去。
吴桂一惊,正想再次挥舞纸扇,却不想庄疏影将佩剑投出,出其不意之下,只得暂且后退。
纸扇与长剑相触,金铁之音传出,吴桂被长剑上的力道震得再次望后退出几步,失去力道的长剑也被震落湖中。
庄疏影趁机抢上岸边,来到程小妹身边。将藏于腰间的一把软剑缓缓抽出。
只见这把长剑,薄如蝉翼,软若丝绸,长不过三尺三,剑身细长泛青,一道冷光流转剑身。长剑三尺方圆之内,湖边充沛的水汽,渐渐凝为细小雪花,悠然落地。内力灌注,软件猛然绷直,化为一支笔直的长剑,一道冷冽的剑吟声,传于四野。
“落雪剑,果然在你手中。”李堂主望着庄疏影手中的长剑,沉声道。
“落雪剑,我记得是明剑山杨老师祖遗作,五十年前为上代梅莲宫宫主洛青莲所铸。”
“怎么会到疏影的手上。”
杨庭对于自家明剑山所出名剑,自然了熟于心。有些诧异的问道。
“五年前,魔宫宫主华山王再战洛老宫主。”
“雪山之巅,武学之巅。此次却是洛老宫主战败了。”石铁忆起往日,悠然一叹。
“不过就在华山王携大胜之势,剑指梅莲宫时,当代梅莲宫宫主破死关而出,于断愁崖前死战华山王。两人不分胜负。”
“此事墨宫自觉没讨到好处,因此封锁消息,江湖中少有人知。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两人说话间,那干枯老者也下场,与吴桂联手交战庄疏影。需要护住程小妹的庄疏影,不敢游斗,只得在那一丈方圆辗转腾挪,顿时落入了下风。
“不好”杨庭心中一急,便纵身而出,长剑出鞘,向着庄疏影身边赶去。
石铁心中微叹,只得起身,跟在杨庭身后,一同向战场赶去。
那既像富商又像儒士的李堂主,眼神微讶,示意高大老者和步朗前去阻止。
此时庄疏影见两道身影猛然窜出,像似在支援自己,定睛一看,当先那一人,正是自己思念良久,一载有余未见的杨庭,顿时芳心一甜,却又一苦。
杨庭此时出现在这里,怕只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虽已经叛出魔宫,但毕竟是魔宫出身,一时间思绪纷乱,本已经是落入下风,此时更是左支右绌。
杨庭两人半道上被高大老者和步浪拦截。杨庭心系庄疏影,一马当先迎上了步浪。
剑招如狂风,招招抢攻。
步浪虽看似沉稳,但却是一位好战之人,也不防守,一柄朴刀化作一道道耀眼的刀光,与狂风撞在一起。一时间震耳的金铁之音,如鞭炮轰鸣,一声快过一声。
瞬息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数十招,最后步浪一道势大力沉的劈砍,迫使杨庭不得不架起长剑抵挡。刺耳的轰鸣声响起,杨庭架剑退出一丈有余,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痕。而步浪也被反震力道震飞而出,身在半空之中,一个迅捷的翻身,将力道卸出大半,但落地之时却也不得不后退几步。
步浪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幽光,刚刚站定,便一跺脚,爆射而出。而杨庭也不甘示弱,迎头而上。一时间金铁之音再响。
一旁的墨宫普通弟子虽然围上了,却插不进去手。
一旁不远的石铁与高大老者,却从始至终未又一点声音发出。高大老者所用重刀,虽然质地比之石铁的佩剑差的太远,但胜在势大力沉。若是刀剑相触,却是石铁更加吃亏一点,因此石铁一柄长剑挥洒,如同一片看的到却摸不到的雨幕一般,与之缠斗,时不时一道细小的剑芒透出‘雨幕’,划过高大老者的身躯,带起一蓬血花。
石铁知晓那李堂主还未出手,因此虽然两人斗作一团,却也暗自留力,未曾全力发作。